“闭嘴。”蓝琅予捏住了南宝的下巴,眼冒凶光,“南宝,你太蠢了,既然来了,就再给我做一次人质好了。”
南宝哆嗦了几下,突然抖了抖袖子,手里多了支针管,一针扎进了蓝琅予的腰上。
“什么东西……”蓝琅予愕然地看向扎在腰上的针管。
“麻醉药,我发过誓的,我在家里练习了好多好多回。”南宝扶着墙连连后退。
扑通……突然病房里传出一声动静。
南宝偏过耳朵去听的时候,蓝琅予伸手拔出了针管,扎进了南宝的脖子上。南宝毕竟太慌了,还看不到,所以针管里的药水没能推完,还剩下大半,全扎进了她自己的血管里。不过蓝琅予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眼前的一切开始摇晃。他吃力地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靳仪正侧着脸看他,一脸的眼泪。枯瘦的手扳着放在身边的护理车,正用力摇晃。
“琅予……能看到你,真好……”她咧咧嘴,眼泪淌进了嘴里,眼里的光大亮。
回光返照?蓝琅予怔了几秒,拔腿就往电梯跑去。
靳仪一直侧着头看着门口,呼吸越来越急,眼泪越流越凶,几分钟之后,她眼里的光消失,呼吸消失,心跳消失……
归于寂灭。
蓝琅予一口气跑进了地下停车场,钻进了自己的车里。他从备用手机里找出一个,匆匆开机,拔通了一个号码。
“我在一医,地下停车场,被人打了麻醉剂。”他咬牙说完,把手机放到身边。
“若我等你通知,你已经被人抓走了。真想不到,你会为了靳仪跑回来。小予,你太让我失望了。”车的后排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他飞快地扭头看,只见后排座位上坐着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
“爸?”他拧拧眉,小声叫了一声。
“我开车。”男人走过来,把他拉下来,往后座上一推。
蓝琅予跌坐在后座上,低声问他:“是你杀的靳仪?”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留着她。你屡屡犯错,心慈手软,才铸成今天的大错。”男人发动了车,冷酷地说道:“给她留个全尸,已经便宜她了。”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要你管!”蓝琅予咬咬牙,额角的青筋暴起,双手扳着前座的靠背,低声嘶吼,“你跟我说实话,姐姐是不是活着?她现在在哪里?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事?”
男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踩着油门往外开。
麻醉剂作用起了,蓝琅予往后一倒,沉睡过去。
男人扭头看了一眼,无情地骂道:“没用的东西!白养你一场,费了这条线不说,还给市场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真是烂泥扶不上壁的窝囊废。”
霓虹彩灯在新铺的柏油路面上洒着一层光,显得油腻腻的。车轮压过了彩色的光线,直奔远方。
——
顾安安看着醒过来的南宝,小声问:“没事了吧?”
“他跑了?”南宝坐起来,耳朵动了动。
“嗯。”顾安安点头。
“你都不信,我说过他会来的。”南宝咬咬唇,小声说道。
真没人信蓝琅予会来看靳仪。所以南宝和南麒说的时候,南麒并不信,也不许南宝来医院。他憎恶靳仪,连听到名字都觉得厌恶。
“你们想想,靳仪真的坏了蓝琅予很多事,但是他每次都放过了靳仪……”南宝继续说道。
“对不起。”南麒把一杯水放到她的手心,小声道歉,“我应该陪你来的。”
“既然他回来了,那就好找了。”顾安安拍拍南宝的手说道:“而且我也不相信他会来这里。”
“这小子居然敢用针扎你。”斯绍庭站起来,在南宝的头顶揉了两下,“南宝,你应该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我会陪你来的!”
南宝推开他的手,往病床另一边缩了缩。
“有个坏消息,警方发现了蓝琅予、还有唐情……”聂新大步进来了,表情有些古怪。
“什么意思?这不是好消息吗?”南麒不解地问道。
“蓝琅予撞死了唐情。”聂新转过身,摊了摊手,“因为有好几个目击证人,所以现在警方正在缉拿他。”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麻醉剂的缘故,让他不受控制了?”斯绍庭错愕地问道。
蓝琅予一回来就出了这样的事,成了通缉犯。顾安安有个直觉,蓝琅予是被他们的人推出来了,他们要让蓝琅予背锅,结束这件事。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蓝父就这么个儿子,给他铺了这么多路,就是让他过人上人的生活,怎么会让他出来顶罪?
“我想不通啊。”顾安安揉了揉眉心,转头看霍云琛。
霍云琛剥好一只橙子,喂到她的嘴边,淡淡地说:“想不通就不想,他们狗咬狗不是正好?”
“狗咬狗?”顾安安从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上看清了几个字,好奇地问:“难道是你安排的,让他们自己人咬自己人?”
霍云琛笑笑,点她的鼻头,“你猜?”
“你是怎么办到的?”顾安安更好奇了。
霍云琛笑而不语。
“讨厌。”顾安安的好奇心大涨,每一个好奇因子都开始造反。
“从现在起,每天乖乖听话,我就告诉你。”霍云琛不慌不忙地写道:“如果再乱跑,那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发话,没人会告诉你的。”
这一招真是好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