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紧紧地扣着他的手指,不时抬眸看看他,满脸的欣喜。
这不是梦啊,这是真实的。
她又能和他一起走在月下了。
霍云琛突然转过头,唇角勾了勾,手指勾过她的鼻尖。
顾安安凑过去就亲他的下巴。
“别总亲这里。”霍云琛捂住那道疤,无奈地笑。越这样,还不是越在乎吗。
“你现在长成这么凶悍的样子,以后不会有女人再和我抢了。”顾安安大大咧咧地笑。
这么大的声音,惊得林中鸟儿四下飞散。
“你是扩音喇叭吗?”霍云琛用手机写给她看。
“啊,我就是扩音喇叭,你以后吵架再也吵不过我了。”顾安安索性抱紧了他的手臂,撒娇道:“我不管,你以后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大事听我的,小事听你的。”霍云琛把手指往她眼前举。
顾安安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来了,背你。”霍云琛弯下腰,拍自己的背。
顾安安还是摇头,绕到他的前面,拍自己的背。
“我背你,我现在很有力气,可以一个打八个!”她自信满满地说道:“以后我也能保护你!”
她这几个月也学了几招的,还常常练习打沙包了,她想练出砂钵大的拳头,坚硬地挥向那些让她的爱人痛苦的恶棍。
不过,没练成。
霍云琛挥手,往她朝自己翘起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低笑起来。
“你这不是要背我,是想让我扑上去啊。”他低低地说道。
顾安安听不到,扭过头催促他,“来啊来啊,快来啊。”
霍云琛以拳抵唇,压低了笑声。
顾安安不耐烦地拖他的手,非要证明自己可以背得动他。
霍云琛不和她争了,双臂搭上她瘦弱的肩,高大的身子覆盖下去,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瘦下来的霍云琛也不是顾安安能扛得起来的。她差点没被压趴下……
“啧啧……幸亏是瘦了呀……”她拽着他的双臂,哧呼地喘气,用力把他往上托。
哪里背得动?
不可能背得动!
男人天生的要比女人身强力壮,天生要承担起保护者的角色。霍云琛吸了口气,双臂滑至她的腰上,把她往上一托,直接把她举了起来。
顾安安的身子晃了晃,坐到了他的肩上!
“坐稳了。”他大步跨上台阶,一步两步三步地,稳稳地往上走。
恢复期比养病期要痛苦,他每天大强度地锻炼,拳击,举重,力量训练都做到极致。跑步,搏击,每天都要花上三个小时,直到精疲力尽。他有强悍的毅力,支撑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体力,重回体力巅峰。
“我这就是坐在巨人的肩上吧。”顾安安一点都不怕被摔下来,有他呢,还怕什么……
她还没高兴完,迎面而来一丛矮树枝,直接挂到了她头发,抽向了她的脸!
霍云琛急忙把她放下来,托着她被抽红的鼻子看。
从神坛到平凡,往往就是一秒的时间。顾安安觉得她可能天生就是这命运,必须得跟着霍云琛从云宵到渊底,反反复复地磨练。直到生命尽头。到那时候,她觉得自己肯定已经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可以自封为神了。
“匹诺曹的鼻子……”霍云琛亲亲她的鼻子,没心没肺地笑她,还特地写这句给她看。
顾安安也不生气,抓着断枝抽他的鼻子,“匹诺曹也得成双成对,你反正要戴那个面具,我帮你把面具省了。”
“你这个小二货。”霍云琛被打痛了,捂着鼻子直拧眉。
“痛吧。”顾安安哈哈地笑,拔腿就往山顶跑。
去看日出啊!
当朝阳升起,迷雾散尽,一切皆美满。
——
傅桐掸掸烟灰,一脸得色地看着眼前被强制跪着的几个人。
“还不肯说吗?霍云琛在哪里?”他站起来,举着烟头往前走,狠狠地摁上一个青衫男子的额心。
青衫男子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双拳紧攥,一声不哼。
“还挺倔强的嘛。”傅桐咧咧嘴,打了个响指。
手下立刻端来一杯烈酒。
他接过酒,晃了两下,慢慢地往青衫男子的脑袋上倒,慢吞吞地说道:“听过古代有一种酷刑,叫点天灯吗?把人的脑袋这么一点着……哗啦啦的火苗儿直窜,人还被捆着动弹不了……”
青衫男子还是不出声,直挺挺地跪着不动。
“唷,还真是个英雄啊。行,我不问你了,我点了你,再问他们。我就不信,每个人都愿意为了他人当一盏明灯。”傅桐嘎嘎地怪笑。
他打开打火机,一脸恶毒的笑意,凑近了青衫男子的头发。
火苗儿迅速窜了青衫男子的发丝,蹭地燃了起来。
跪在一边的男子们都咆哮了起来,苦于手脚被铁链捆住,无法帮忙,就在火苗儿即将吞噬掉男子的头部时,大门突然被人踢开了,冲进来的人用浸湿的衣衫扑灭了男子头发上的火,阻止了一场惨剧。
进来的人有记者,有警察,对着傅桐一阵猛拍。
傅桐楞住了,几秒之后反应过来,撒腿就往后面跑。
“我们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用言语无法形容这种愤概,我们是法制社会,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如此行凶……”记者举着话筒,激动得脸通红,拳头用力地挥舞。
警察把傅桐给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