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点点头,小声说:“这样子,还是要放到医院去才行。”
“过了这阵子吧,那些记者都想拍她。”黄管家摇摇头,小声说:“这丫头也可怜,若当时没有走丢,没有疯,现在一定好好的,说不定和霍云琛……”
她及时捂住了嘴,连声说:“我又胡说了,你知道霍云琛只爱着你的。”
顾安安相信霍云琛爱她。但是霍云琛也不可能把梅嫣就这么推出去,梅嫣一天不好,霍云琛一天就得担起良心的责任。
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梅嫣一看到她就疯得特别厉害!
为什么会这样?她凝神想了会儿,慢吞吞走到茶水间去倒茶喝。
以前属于她的水杯早就收起来了,她打开柜门,随手拿了只玻璃杯。因为脸上还在痛,她又去打开了医药箱,想找找有没有镇痛消炎的药膏。
梅嫣所有的药都放在这里,她心中一动,拿起药瓶看。
“安安。”霍云琛进来了。
顾安安喝了口水,把药瓶放回去。这时那条大狗狗跑进来了,嘴里叼着一只沾满泥土的药瓶,往她脚边一丢。
看来是刚刚黄管家掉了一瓶,这大狗狗把药瓶捡回来了!
“好狗狗。”她抚着大狗狗的大脑袋表扬它。
大狗狗甩了甩尾巴,蹲坐在地上朝她哈气,一副得意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和她生疏。
顾安安又忍不住想老太太了——也难怪霍云琛不肯住回这里,怎么能住得下去,那得日日夜夜都思念老太太,片刻不得安宁。
她拿起纸巾,细心地擦拭药瓶上的泥土。瓶盖子松了,里面的药片掉了出来。三片,一片白色,两片浅米白色。颜色很接近,但是依然能看出区别。她捡起药片,走到窗前迎着光看。
古怪了,一只药瓶里怎么有两种药?
她拧拧眉,打开了药箱里相同包装的药瓶,把药片倒出来看。全部都是浅米白色!
难道是黄管家多拿了药,然后放错了?
“怎么样了?”霍云琛走进来了,捧着她的脸看。
“痛死了。”顾安安拧眉,小声说道:“她怎么一看到我就这么激动?”
“正好犯病了。”霍云琛往她的脸上吹气,小声说:“痛得厉害吗?”
顾安安眯着眼睛看他,轻声说:“有没有别的原因?”
“嗯?”霍云琛楞了一下。
顾安安把药片给他看,“你看,这是两种药,混在一堆药片里,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霍云琛拿着药片看了看,又拿起两只药瓶对比。药瓶一模一样,日期都是一批的。梅嫣拿药,总是一拿很多。
“哪来的?”他看向顾安安。
“喏,它找回来的。”顾安安指了指蹲在一边的大狗狗。
“怎么了?”黄管家见二人久久不出去,进来看情况。
“这些药有人动过吗?”霍云琛扭头问黄管家。
黄管家快步走近,拿起药瓶子看了看,摇头说:“应该没有人动过吧,吃药的事,都是我亲自管她。”
“但是药箱就放在这里,谁都能动啊。”顾安安拧了拧眉,小声说:“我觉得还是化验一下成份吧。给梅嫣找的医生是最好的医生,吃的药是最好的药,为什么每次好转的时候,她都会突然变得更加恶劣,我真的很怀疑,到底是谁不想让她康复?”
霍云琛把药瓶收好,牵着她的手,叫大狗狗去花园。
黄管家跟在二人身后,不安地说道:“但是家里没有外人来过呀,你们不会觉得是我吧?”
“黄管家,不要多心了,我知道你的为人。”霍云琛淡淡地说道。
梅嫣吃了药,这时候已经安静了,她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毯子。长长的头发垂到地毯上,手臂上全是乌青伤痕,新旧交错。
若是有人存心不让她清醒,那她太可怜了。
顾安安拧拧眉,加快了脚步。
两个人在花园里找了圈,没有新的发现。那只药瓶也不是黄管家掉在花园的,清点药瓶的数量,偏偏多出一瓶。
总要有人把药带进来吧?是谁呢?
顾安安想到了靳仪!
但靳仪为什么这么做?
她看了看霍云琛,没把靳仪的名字说出来。靳仪既然能在霍家留这么久,一定有她的手段和能力,贸然查她,一定会打草惊蛇。
“霍云琛,梅尚思来了,说是要接她回去过年。”黄管家找了进来,小声说道。
顾安安转头看,梅尚思一脸笑容地站在花园入口处,见她扭头,立刻向她挥了挥手。
“他可靠吗?”顾安安问道。
“为了他的钱,对梅嫣还行。”霍云琛掏出手帕,擦掉指尖的泥土,慢步往回走。
“你叫她小安,那她以前叫你什么?”顾安安轻声问道。
霍云琛看了看她,低声说:“小坏。”
要不要这么萌?
顾安安楞了几秒,轻声问:“你们以前一直这么亲密吗?”
“别多想。”霍云琛抚了抚她肿起来的脸颊,沉声道:“都有少年时。”
顾安安耸耸肩,朝前面呶嘴,“梅尚思是只老豺狼,我觉得他也有嫌疑。梅嫣一天不好,你就一天对她有愧疚之心,梅尚思就有和你扯不开的关系。”
“那是他想多了。”霍云琛又看了她一眼。
也是,他对谁好对谁不好,那都得看他的心情。就算是霍云琛的亲老子,霍云琛也没怎么待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