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易轩上台了,望着这阵法,那紧绷的脸突然间一松,夸奖的话脱口而出:“本王从未见过你这般聪慧的女子。”
“绝地逢生,心思玲珑。”
“殿下过奖了,我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除了阿文这个布阵的人看的出来,其余人都不知道这个阵法怎么就赢了,尤其是周县令第一个站出来反驳:“殿下!你不要因为陆大人是你身边的,就偏颇啊,我看这阵法和摆的阵一样,如何就能赢了呢?”
百里易轩不由得看过去,也瞅着其他人看过去:“怎么,你们都和周县令的想法不相而谋吗?”
“殿下,我们确实觉得你做的过分了些,陆大人这阵法,怎么看都不像赢啊?”
“可不是嘛,抄袭阿文的策谋,这算什么啊。”底下另一个士兵道。
“诶,可惜了阿文没有后台,这场明明是他助了林副将赢,如今殿下根本就不承认啊。”
“殿下你不能这样啊,林副将他们这一队的成果摆在这儿,你不能……”
“本王什么都没说,你们就在这儿声讨了,嗯?”百里易轩凌厉的目光扫向诸位,“就算本王让她赢了又何妨?本王想做的事,还能够容忍别人置喙?”
底下声讨的一群人声音渐渐小了,那些坐着的官员也闭紧了嘴巴,实在是业王惹不起啊。
刘大人看着那个一言不发的周县令,眼珠子动了动,心里有个主意。
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好像对不起百里易轩,陆鸣玉咳了几声,对着刚才说话声音最大的几个人说道:“虽然我是跟着殿下的,但是我从来都是公平起见,不然今天的这场加试,你们觉得会有吗?”
“阿文还没有开口,你们就把我的路给定死了,是真的才疏学浅,还是你们人多,仗着可以欺负我呢?”
刚才反驳的几位面红耳赤,有些反驳不上来,见着自己几句话有用,她冲阿文招了招手:“这位少年,麻烦你过来说几句话,别让他们一群老爷们儿欺负我一个,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说的过他们呢。”
“噗~”那几个人在心里狂呕血。
阿文望着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陆鸣玉,尤其是她挂着一副鼓舞他的笑脸,他心思就有些微动,缓缓开口:“这一场确实是陆大人赢了的。”
“阿文你不要迫于淫威,我们这儿这么多人为你和林副将撑腰,你为何要说谎?”
“我没有说谎……”
“我……这些都是事实。”
那些人偏偏不甘心一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让林正面上无光,据理力争,他们一直认为都是业王这个身份在。
百里易轩下了台,挥手让那些台上多余的人都下来,这下台上就剩下两个阵在那儿。众人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看着业王到底要做什么。
陆鸣玉下台后站在了业王身侧,耳边风轻轻拂过,那人的话也飘飘然的落在耳朵里,一切都像是幻听。
“一切交由我。”
他没有说本王,就那个“我”字在她心上反复萦绕,反复咀嚼。
她那一颗本就平静的心,此刻变得躁动起来。
“阵法动起来,本王到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破釜沉舟!”
此刻听到百里易轩的话,陆鸣玉忍不住侧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不觉中,竟然恍了神,直到耳边听到士兵们发出的“呼呼”声,她就要被他美色所迷了。
阵法转动,一个逆行,一个顺行,正好相克,他们可以利用他们空出来的空隙,趁虚而入,所以这阵法着实用的漂亮,到真的应了那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仗打的漂亮。
陆鸣玉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这当下谁输谁赢清清楚楚,这副将的位置自然是落在了陆鸣玉的身上。
林正输的是心服口服:“陆大人这比试结束后,末将能与你讨教一二吗?”
听到林正过于谦虚的话,陆鸣玉呵呵笑道:“这是我的荣幸,林副将其实也不错了,我属实碰运气。”
这副将的位置就算是定下来了,陆鸣玉回房前,被百里易轩叫住。
陆鸣玉眼中全是不解,在开口前,百里易轩却径自打断了她:“今晚记得早些睡。”
“殿下这是明日里要带我赏边疆的大漠吗?”
百里易轩闻言,眼里盛满了笑意:“本王以为你在邀请我。”
“殿下最近的脸皮可是越发厚了。”陆鸣玉轻笑:“不知殿下用意?”
“早些睡,梦里才有趣。”
这潜台词,陆鸣玉真是听懂了,她脸上的表情微变,下一刻又是笑意盈盈,直道好。
另一边,刘大人正在周县令的房间内说话,从下午军营里回来,两个人已经共处一室很久,倒也没人怀疑。
“这大皇子底下的人到底还来不来,本官已经等了两个钟头,要是还不来,本官会以为殿下那边没有诚意啊。”
刘大人眯起眼,此刻哪有半点下属的样子:“县令大人不要这么着急嘛,殿下让你做事,有些好处必然是少不了你的,就要看你这做事的效率和态度了。”
“哼,本官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刘大人心中鄙夷,却还是强忍了一口气,面上和他虚与委蛇,毕竟大皇子那儿的人亲口向他允诺,若是替殿下做好了,县令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让县令久等了。”
突然间房间里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周县令四处环视。一个人影都看不清,他不由心下发慌:“大皇子那儿的人就是这么没礼貌的吗?”
“本官都快吓出心脏病来!”
屋顶上的暗卫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周大人的胆子未免大了很,连王爷都瞧不起了,你这官是想让我转告殿下。”
“下官不敢。”周县令一吓,冷汗就出来了,同时暗恼自己哑口无拦。
刘大人轻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那名暗卫始终没有露脸,说了几句让周县令自己拿捏,他就又消失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