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目光一闪,甜甜一笑,“你最害怕的那一种。”
就在刚才一瞬间,她眼中的狠厉真实存在,魏连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目视着两人的身影远去,裴行文才慢慢悠悠地上前,“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现在知道了吧。”
魏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现在才出来,刚才死哪去了?”
“你们女人动手,我一个大男人插手不好,更何况我喜欢看你被怼的样子。”
“裴行文,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恶心。”魏连露出一个无比嫌弃的表情,先行回到车上,将车开走。
参杂难闻的尾气的风打在脖子上,裴行文僵硬转身,看向逐渐远去的车身。
颜云她们接到消息的时候,王相已经带着王瓶的骨灰出国去了,他没有打算给他举报葬礼,举报追悼会,他想让他安安静静地离开。
“行了,这一整天就看你耷拉着脸,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不和我说点什么吗?”梁晚晚拍了拍她,让她回过神来。
“怎么样,一个人很辛苦吧?”颜云大脑一片空白,随口提问。
“还好吧,主要是心里觉得挺轻松,就感觉不到辛苦了,你和权御玺怎么样了,还没和好?”
“没。”她收回目光,一脸低沉。
“在聊什么呢你们两。”顾北辰抱着孩子进来,全脸写满了两个字——满足。
“我听说,权御玺身边最近多了两个追求者,你不会是生他的气了吧。”顾北辰坐过来,一脸地八卦。
“什么啊?”没有吃到瓜的梁晚晚表示很茫然,连忙地问。
顾北辰给她简单叙述了前因后果。
吵闹声中,颜云独自一人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小云?小云……小云啊,”颜梦仪来到身边,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答应。
“怎么了?妈妈?”她回过神来,颜梦仪一脸心疼地看着她,“你外太公说,让你去见见他。”
“好。”她抹了一把脸,扶了一下梁晚晚的肩膀,向颜天泽的书房走去。
“外太公?”走进书房,先是小声地叫了一句。
颜天泽转过轮椅,微微叹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都粗略了解了,把你叫过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好。”她乖巧点头。
“孩子,你对生命是怎么看待的?”
“自然是值得敬畏的。”在这个世界上,大到人类,小到啊猫啊狗,都是拥有生命,怀有灵气的。
积累下的福气,不会是没有用的。
“好。”颜天泽很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直这样做下去,不就可以了?”
“外太公,我不明白。”她摇头,她不明白,到底要怎么样做,才可以挽回自己逝去的生命?能够弥补缺失的遗憾?
现实世界没有魔法,人不会死而复生,时间也不会倒流。
“孩子啊,你要明白,人不能停滞不前,必须要一直向前看,才能在不断的学习中,避免更多的遗憾。”
“您说得对。”她点头承认了。
有时候不是她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当局者迷,自己经常会说服不了自己。
“这是他的命运,何尝不是你的命运。”颜天泽转身,在桌面上的一堆资料中翻找了一阵,“这里是王瓶爷爷王相留下的股份转让书,以后你的责任更大。”
颜云庄重地将其接过,心绪复杂。
“还要,你想要和权御玺继续来往,我不反对,那孩子是一个好孩子,但是你要时刻谨记你这个z.a主理人的身份,切不可为了小情,而失了大义。”
“我知道了,外太公。”她无声点头,退出书房。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只要活着,就要一直接受挑战。
第二天,她照常去上班,手机里突然跳出一条新闻,大概意思就是说,权御玺拒绝了魏氏企业的投资。
他总是如此,什么时候都为她先想一步。
本来想着晚上再去见他,可是下午魏连就直接杀到了z.a,为了不让场面闹得很难看,颜云只能让她进入办公室。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颜云就笑了。
“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放弃权御玺?”
“你猜?”
魏连脸色扭曲了会,又恢复了正常,“我都知道了,你曾经为了利益抛弃过他,既然如此,一切都好商量不是吗?”
“你应该把给你打探消息的那个人开了,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颜云头也不抬地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颜云,你装什么,你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吗?你敢说你这么久以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就算你没做过,你的那位外太公也没做过?你别忘了,这些年他为了放弃了多少。”
说到重点了,颜云就也不装了。
“看来,你真的是有备而来啊,怪不得底气这么足呢?你这么有信心,是不是以为只要我放手,权御玺就会看上你啊。”
“我当然有信心,至少我不会让他为了我牺牲什么,反之我会让他一直沉浸在幸福中,我不会让他为了我受到一点伤害,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了拉到魏氏企业这个投资,付出了多少心血,而就因为你,他的心血付之东流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够了吧,你口口声声在这里指责我,是不是忘记了,他要躲的人是你,不是我。”她越来越不客气,颜云也忍不住回击,“我又不是没让你去试,既然你那么有信心,来我面前跳什么?你应该找的人是权御玺,不是吗?”
“你难道不知道,他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自己了吗?你没有见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是多么闪闪发光的一个人物,而现在就因为你,他身上的光都没有了,他终有一天会完全暗淡下去的。”
“……”颜云说不出话来了,这的确是她一个痛点,是她对不起权御玺的地方,她无力反驳。
“算我求你了,放过他吧。”魏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