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还想救他,就赶紧去医院吧,不然等到一会我反悔了,你们就都走不了了。”过了一会,他幽幽地说。
“果然,在你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但这个世界上也不止只有你一个人有嘴。”
李川和颜云对视了一眼,放下了威胁妇人的玻璃碎片,原本他就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按照王瓶所说的话,他应该短时间内都不会打开心扉,那么他对她的威胁就不起作用了。
“走吧。”他过去,拉起顾寻的手,经过颜云的身旁,“你不去看看吗?权御玺的伤说严重不算严重,但如果要说轻,也不算轻。”
毕竟伤在头部,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颜云沉默以对。
她该说什么呢,怎么说呢,以何种境地说呢,她不知道,所以干脆选择不说。
李川和顾寻离开了,剩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你说,你这次的表现,我给你多少股份呢?”王瓶得意在她的神雕转了一圈,嘴角挂着阴险的笑容,“颜云,你早就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你在骗我,对不对?”
他伸出手去,掐住颜云的脖子,说话的时候一点点地收紧。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又是这样,你每次都说这种含糊不清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地令人讨厌?权御玺会看上你,那么喜欢你,只能证明他是眼睛瞎了。”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颜云不甘示弱,王瓶中伤人从来不讲道理,那么她又怎么好心软呢,“至少我有人爱,不是吗?”
她知道,如果提起来这个,会让他的情绪失控,再度陷入疯狂。
“小瓶有人爱,我们小瓶有人爱的!”床上的妇人不甘心地用拳头敲打枕头,大声地反驳颜云的话。
这个时候,王瓶再顾不得与她纠缠,飞快地跑到了妇人面前,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地替她疏通着后背,“小瓶当然有人爱了,我知道什么时候你这个大美人可爱小瓶了,我都知道。”
每一个做人的人,都无法避免七情六欲,一个人一生中所有的悲欢离合,最终都会变幻着一副绚丽多彩的画,记录人这灿烂庸俗的一生。
“王瓶。”颜云勇敢地上前一步,“她是你的母亲,是吗?”
王瓶没有说话,回头恨了她一眼。
颜云没有惧怕,把想说的话继续说下去,“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一个人的猜想是无限的,她可以天马行空,可胡编乱造。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他王瓶确实经历了很多残忍,不仁的事。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
其实两人走到这个地步,已经无路可退了,除了一直走下去,找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法。
“你要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
颜云听了听这话,习惯性地皱了皱了眉头,因为她实在不懂,他话中到底要传达是什么意思。
“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都是见证者。”王瓶继续说。
心中有预感,他可能是要做什么大事了。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王瓶微微笑了下,“你看你,跟我打交道这么久,你还是会问出这种问题,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吗?如果我回答了你,那不是不好玩了?”
“我有一个条件,不管你做什么,绝对不能伤人性命。”
“哈哈哈哈,你竟然最担心,是这个,你觉得我会吗?”
颜云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
一个人不是可以一眼就看穿的,他看不穿她,她同时也看不穿她。
“不知道就对了,一切留有神秘感,才更好玩。”王瓶微眯双眼,一个计划已在他脑海中成型。
一个月后。
车上,王瓶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书,刷刷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本合同给了你,在z.a你就是拥有最大的话语权的人了。”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陪你。”颜云伸手去接。
临头,他却把手收回去了,今天的事情做得让我满意了,我才会把这个给你。
“你果然。”颜云咬牙切齿。
“怎么了?”王瓶没脸没皮地问。
她上下扫视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别担心,很快,你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的。”他微微一笑,富含信心。
颜云不再回答他,转身朝医院敞开的大门而去,顺着病房门号,来到了308号病房。
在门前,她举起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浑身犹如电击一般。
她知道,她害怕了。
没有人愿意当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讨厌的气息的人,她当然也不例外。
“怎么,害怕了?”王瓶自她身后而来,看到她这幅样子,嘴角都快杨上天了。
她是不能被激,一被激,她就会浑身充满动力。
最终鼓起勇气,将房门推开。
她首先向房内扫视了一圈,没有一个人在,目光最后停留在病房上,病床上的男子因为她的唐突,而直直地盯着她看。
“你是?”
霎时间,像是有人举着一盆冷水,顺着她的头顶望下浇,她的全身上下都陷入冰冷。
“你,你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我想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男人微微一笑,礼貌又疏离。
“你是权御玺吗?”颜云不甘心地再问。
或许是她走错病房了,或许是她先将他认错了。
“是的,没错,我是叫权御玺。”他的声音很快,很干脆,连让颜云幻想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不甘心。
他看出她眉宇间的伤心,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
“没事,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她低头道歉,以最快的速度退出房间。
房间外的王瓶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但他的脸色也没有因此而缓和。
反而认为这是权御玺的计策,“失忆了,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