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暖是一瘸一拐的走回来的,脸色淤青,看到顾长歌的时候,有意的遮挡他身上的伤口,强制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忍着疼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得稍微正常一些来。
顾长歌没问什么事情,楚依暖也没说,两人同时默默的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不过楚依暖却永远不会忘记,总有一天,她会把今天的耻辱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让他们一个个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楚依暖就不怎么爱说话了,每天和顾长歌一起练武的时候,再也没有喊过累,一个人默默的坚持,有时候半夜,顾长歌都能听到楚依暖的拳风。
本以为周明幽送药膏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没想到第二天的时候,宋培柔的尖叫让顾长歌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宋培柔第二天起床照镜子的,忽然发现自己的脸上居然一脸的痘痘,而且还留着脓,模样就像是一个个的水泡一样,看起来十分的恶心。
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宋培柔的脸上长了脓包,而且一脸都是,看那样子,短时间根本就不会好,而且还有继续恶化的趋势。当顾长歌看到宋培柔在那儿痛苦哀嚎的样子,心中就是一阵痛快,不过也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是把东西送到了李玹雨的房间里面的,怎么最后出事儿的,却变成了宋培柔呢。
顾长歌的本意,是想让李玹雨因为有毒的药膏,让她和周明幽这母女俩掐架,自己隔岸观火,看他们唱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最后的结果,却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顾笺被宋培柔的样子给吓倒了,连忙叫大夫来看,结果这民间的大夫也没有看错这病的根源在哪,不敢乱用药,害怕药用错了,让这宋侧妃的脸上留下了一辈子都不能消除的疤痕的话,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仓皇逃出了王府。见实在是没有办法,顾笺就亲自去了趟皇宫,请了两位御医回来。
御医一看宋培柔脸上的脓包就下了一跳,面色凝重,十分严肃的对顾笺道:“王爷,宋侧妃这病,我们也只有六成的把握,不让她脸上留疤,要是没有办法治好的,还请赎罪。”
宋培柔这会儿,脸上是又痒又痛,但是又不敢去抓,一碰,就要流一脸的脓水,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道,她连忙道:“御医无妨,留下疤痕我也不会怪你的,你快帮我治治吧,太难受了,我快受不了了。”
这会儿整个王府的人都在这里,不仅仅是顾长歌在心中暗爽,那李玹雨这会儿也是大呼痛快,心道:“想不到你个小妮子才来王府没几天就敢给我颜色看了,还好我小心,不然这次就要上你的道。”
御医让宋培柔平躺下,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出来,慢慢的将她脸上的脓包全部挑破,一个个脓包都有黄豆那么大,一经挑破,那脓水就像是眼泪一样,眨巴眨巴的留下来,顿时她一脸都是脓水,连枕头上都是,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道,其中夹杂了那本来的药香在其中,反而更加的难闻,令人作呕。
大大小小的脓包被挑破以后,御医赶紧拿上已经准备好的药粉,一点点的洒在各个伤口上面,顿时,宋培柔就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忍不住尖叫起来。
御医连忙安慰道:“宋侧妃忍住,这刚上药的时候,是有点痛,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过这会不会留疤痕,我就不知道了。”
宋培柔见顾笺在这里,很想忍住,保持自己的形象,不过那药粉洒在脸上,就像是烧进了自己的心窝子一样,根本就难以忍耐,犹如一只只蚂蚁爬进了自己的身体,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再次大声尖叫了起来。
顾笺看得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他是个极为要面子的人,而且现在还有两个外人在这里,这宋培柔却因为上一点点药就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感觉丢不起这个人,拿着一块布上前堵住了宋培柔的嘴巴,冷漠道:“别叫了,给你上点药还这么要死不活的么。”
宋培柔被顾笺那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连痛疼的感觉似乎都忘了,强忍着痛苦不让自己叫出来。
御医给宋培柔上好药之后,就用纱布将宋培柔整个头都给包了起来,就留了一双眼睛,鼻子和嘴巴出来。
“王爷,宋侧妃的这脸上的纱布,每一天换一次,这里是下官留下来的要,王爷请其他大夫上药也是一样的,如此往复半月,若是宋侧妃脸上的病还没好的话,下官就再来一趟。”御医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带着另外一个一直在看戏的御医走了。
顾笺点了点头,拱手道:“有劳陈御医了,请。”说着,便送客去了。
李玹雨见王爷一走,便笑盈盈的走了上来,看着现在包着满头纱布的宋培柔道:“宋侧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脸上长了这么多脓包呢,我可是好担心。”
周明幽脸色微微一变,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明明这宋培柔脸上的包浓,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来看的话,是应该出现在顾长歌的脸上的,但是现在却出现在到了自己母亲的脸上,这情况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宋培柔脸被毁容,心中不好,也不想和关系并不怎么样的李玹雨说话,淡淡道:“本妃累了,你们没什么事情就出去吧,明幽你留下来就行了。”
李玹雨见宋培柔居然没有理她的话,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想害别人,自己最终是没什么好结果的哟。”
周明幽脸色也跟着变了,这李玹雨的话分明就是对着他们说的,但是她周明幽母女俩有没有惹她,她干嘛说出这样的话来。宋培柔大怒,正欲起来说话,结果稍微一动,脸上就火辣辣的痛,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顾长歌看了看宋培柔,目光又移向李玹雨,心道:“这李玹雨看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呢。”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顾长歌就一直在思考和周明幽思考的是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明明自己的药事放在了李玹雨的房间,想让她俩掐架,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显得有些出乎意料了,居然最后会是周明幽的母亲中招了,其余的人却没有一点的事情。
楚依暖也有些困惑,道:“莫非是这李玹雨的想法和我们是一样的,然后把药悄悄的给换了,结果正巧将我们换去的那盒子药膏换到了宋侧妃的房间里面。”
顾长歌点点头:“嗯,只有这样,才能够说明为什么在第二天没有事情,在第三天却出现了事情了。或许就是因为李玹雨是第二天才去换得药,这中间隔了一个时间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顾长歌心中不仅仅有惊讶,也有喜悦,好巧不巧的,正好让他俩成为了敌对的关系,从刚刚李玹雨说话的口气来看,应该也是以为周明幽对他有意见,所以就想整他一整,结果反而被自己发现了,自己把药膏换了回去,这才让他的母亲受了罪。因此,在李玹雨的心中,也已经笃定了,这母女俩对她是没有什么好心思的,一心都想和自己作对,那么自己自然也不会给他们脸色看了。
此刻,在宋侧妃的房间里面,待所有的人都走后,宋培柔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寒声道:“你这死丫头,你是怎么办事的,叫你去整顾长歌,你却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咱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这药是周明幽带进来的,这东西也是她亲自一个个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的,若是就这么凭空去和顾笺说,自己脸上这些脓包都是顾长歌给搞出来的,顾笺绝对会把宋培柔和周明幽看成是两个神经病。
周明幽也搞不懂,自己明明是把有毒的那盒药膏给了顾长歌的,当时为了好分辨,还特意在那个盒子底下做了特殊的图案,只要伸手一模,就知道了。
但是眼下看情况,不仅仅没有整到顾长歌,最让他搞不懂的是,怎么这李侧妃也好像对她们有着敌视的眼神一样。周明幽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把宋培柔用的那盒药膏拿起来,手不自觉的摸到了盒子底部,随后背脊一阵发凉,眼中露出一丝恐怖的神色来,喃喃道:“怎么可能,我明明是把有图案的盒子给了顾长歌的,为什么会被放在母亲的屋子里。”
只见在那盒子的地步,赫然刻着一直飞鸟的图案。
宋培柔见周明幽在那嘀嘀咕咕的,生气道:“你一个人在那儿说什么,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随后又愣住了,这毒是他们自己下的,他们又该找谁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