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珍一愣,大概没想到江颜比她还直截了当,也看出来她是有心结交了,不禁哈哈干笑了两声之后,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被严太太看出来了啊……”
江颜笑了起来,一边往咖啡里放糖一边说道:“如果我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又怎么当风水师呢?齐处长你说是吧?”
“对,对。”齐月珍忙搅动了一下咖啡,像是要缓解心里的紧张,然后才压低声音问道:“我……想给我女儿算个命,不知道严太太在收费方面……能不能,咳!”
齐月珍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本来大大咧咧的一个教育工作者,这会儿脸庞上却有点隐隐的红色。
江颜见状,微微一笑:“齐处长不用担心,我收费是按照心情来收的,刚好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如果齐处长的忙我能帮上,那么我就按照小星今年入森笛的学费来收,我这样收费,齐处长应该觉得很合理吧?”
齐月珍是森笛的教务处处长,江颜很清楚这样一个贵族学校,教务处处长的年薪在什么水平,所以她才以秦星入学的学费来收费,相信既不算便宜,也在齐月珍的承受范围内。
果然,齐月珍一听就笑了:“合理!非常合理!”她会说她一直想找江颜,但又惧怕江颜的高额费用吗?因为段芸的老公秦泽辉,可是给了江颜几千万的治病费用啊!杀了她齐月珍,她也没这么多钱。
“好,费用的事情解决了,那就请齐处长说说看,齐处长的女儿遇到了什么麻烦吧。”江颜喝了一口咖啡,含笑看着齐月珍,问道。
齐月珍忙摆了一下手:“我女儿没有遇到麻烦。”
江颜怔了一下后,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她放下了咖啡杯,微微有些严肃地看着齐月珍,抿了一下唇之后,问道:“齐处长不要告诉我……齐处长只是想提前知道自己女儿一生的命运吧?”
世人总想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每个人都会在心里渴望,哪怕是她江颜,也不能免这个俗。她要不是算不出自己的未来,她也很想知道她未来会发生什么,尤其是遇到严以枭之后。
“严太太。”齐月珍这回就叹了口气,并且唇角浮现出一抹苦笑:“你也知道,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我太清楚女人的婚姻对女人意味着什么了。所以……我很想知道,我女儿一辈子的婚姻怎么样。”
江颜这才松开了眉头,齐月珍作为母亲,有这点忧虑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她不会帮齐月珍这个忙。
“齐处长可能不知道,这人的命啊,越算越薄。”江颜搅动着咖啡,淡淡说道:“在没有遇到麻烦事,非得算八字来破解麻烦的时刻,最好不要无端算命。”
齐月珍还真没听过这个说法,不禁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江颜是委婉拒绝她的请求了。
她不禁有些急了:“我就算这么一次不行吗?”
“算姻缘这种事,得事主本人来求,不然我不会给算的。”江颜摇了摇头,仍旧是拒绝。尤其是齐月珍这个当母亲的来替女儿算,她就更不会算了。
因为有一个很严重的现实就是:若她算了出来这个女孩子将来的姻缘不好,那么已经知悉先机的齐月珍就会千方百计阻挠自己女儿的姻缘!
这,已经算是逆天改命了。
就算是事主本人来求,她也只会告诉事主,何时能够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而什么叫真命天子呢?很多人误以为真命天子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对的人,其实,真命天子只不过是命中注定要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也许是孽缘,可你注定要和那个人纠缠一年、两年甚至是一生的时间。
“你……”齐月珍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候包厢的门帘突然被人撩开,几个黑衣大汉站在了面前,个个显得表情冷峻,身上充斥着一股煞气。
江颜一抬头就看见上一回她随手救了一下蒋小梦时在电梯里教训过的那个流氓混混,顿时眼睛眯了一下,表情冷了下来。
不过,就在江颜以为这些人是来找她茬儿的时候,最中间那个黑衣大汉却朝齐月珍鞠了一躬:“大小姐,老太爷病重,希望大小姐能够回去一趟。”
大小姐?
江颜吃了一惊,侧头看向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来的齐月珍,心里诧异极了:齐月珍竟然和清湖帮的人有关系?
她记得上回在电梯里和那两个流氓混混交手,对方就叫嚣过他们是清湖帮的人,说是a市最大的什么势力。
想不到,齐月珍一个学校教育工作者,竟然和这种帮派有关系,这可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江颜再看向齐月珍的面相,见齐月珍果然是隐隐流露出几分贵气,生活该是很优渥的,不过之前她只以为齐月珍是工作好,毕竟能进森笛的待遇都不会差,何况齐月珍又是教务处处长,因此忽略了齐月珍的出身。
果然,她现在看相的本事完全不如以前了,还是得等她开了天眼才能更多的凭面相看细节啊!
“滚!我和齐家没有半点关系!谁死了都不要找我!”齐月珍脾气果然火爆,端起面前还微烫的咖啡就朝那个黑衣大汉脸上泼过去了。
咖啡泼了那黑衣大汉一脸,但黑衣大汉好像没感觉一样,还是木桩一样站着,不软不硬地说道:“老太爷真的病重,希望大小姐能够不计前嫌回齐家探望老太爷。”
很显然,今天齐月珍如果不跟他们回去,他们是会纠缠到底的。
江颜一直没作声,毕竟这是齐月珍的家事,她一个外人可不会过问。不过,齐月珍下一秒站起来就把她一拉,一脸怒气地朝咖啡厅外走去:“我们走!”
江颜被齐月珍拉着走,回头去看清湖帮的人,只见他们跟屁虫一样地跟了上来,完全没有放弃劝齐月珍回齐家的意思。
两个女人才刚走出咖啡厅,就看见一辆气派的黑色加长版跑车停在了她们前面路边,而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接着下车,然后一名保镖打开车门,跑车里就下来了一个身穿紧身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年轻男人。
他大概27、8的年纪,长相很帅气,但浑身透出张狂和霸道的感觉,令普通人不敢轻易靠近他。他一下车就张开双臂扬着笑容,朝齐月珍直接走过去,嘴里玩世不恭地叫道:“我亲爱的姐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