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人才出声回答,明显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认真思索和斟酌“回老夫人的话,少爷他的身体现在无大碍了,他只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清醒……”
中间的话刘长青没有听清,可能是说话的那人离得远了,然后刘长青又听得那个像是大夫一样的人的声音,他开口说道“我开个方子,待会你们按这方子去‘百济堂’抓药,一天两剂,早晚各一剂,服上一个疗程自会康复。但切忌……”
刘长青的意识有些模糊,有些话他听得不太真切,有的像在耳边窃窃私语,听得十分清楚;有的像是在远处偷偷说着什么,只能模糊听见其中的片段,又十分模糊。
耳边突然寂静了下来,在这冗长繁复的时间里刘长青的意识慢慢消散,然后耳边又出现了清晰的声音,又是那个严厉的女声,不知怎么,那个女声竟然让他感觉到阴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只听那女声说道:
“……,去送送大夫。然后按着这方子去‘百济堂’抓药,刚才大夫所说的,你可都记得?”
“是,奴婢都记得了。”一个像是丫鬟一样的声音小声达道。
然后他们所说的刘长青就听不见了,他的意识完全陷入了黑暗。
“少爷醒了…”一个眼尖的小丫鬟见刘长青的手动了一下,立刻叫了旁边的小丫鬟“你去厨房端膳食来,少爷昏迷了很久,肚子一定饿了。药要在饭后吃,对胃好。药已经热了几次,恐怕又凉了,你再去热一下,然后等少爷吃过晚膳后把药端过来。我去禀报老夫人。”等那小丫鬟点头说明白了之后才奔跑着出门去禀报刘老夫人。
刘长青手指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桃木床顶和白色的天花板。“唔…”这里是哪里?他挣扎着坐起来,旁边侍候的小丫鬟立刻上前搀扶着他,然后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的更加舒服。
他甩了甩头,用手拍了拍太阳穴,让混沌的意识变得清醒,眼睛也由茫然变回清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恍然,这是他的房间。
他透过窗子向外看了看,天已经黑了 ,桌子上点着灯,让整个房间明亮如昼。他稍稍眯起眼睛,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脑中闪过之前的片段,他跪在刘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踢了他一下,然后他就晕倒了……
想起刘老夫人,他颤抖了几下,眼睛里也尽是恐惧。
“传膳…”一个小丫鬟喊到,另一个小丫鬟上前把门打开,随后丫鬟们就端着晚膳呈在大大的桃木桌子上,只见那些膳食各个名贵,色泽俱佳,又在桌子上摆成花的图案,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看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摆成的图案又能让眼睛得到充分的享受,令人胃口大开。
刘长青本来刚从昏迷中醒来,并没有多少胃口,但此时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吸引,有了些许胃口。
在小丫鬟的搀扶下,他缓慢的下了床,走到桌子面前坐下,旁边侍候的小丫鬟立即递上了筷子,另一个小丫鬟盛了粥,递在刘长青面前。
在旁边站立着若干个侍候的丫鬟和小厮们便开始服侍少爷吃饭,等到刘长青吃完饭,便端了剩下的盘子下去,过了一会儿小丫鬟便端着呈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和一块冰糖的盘子进了屋。将药递在刘长青手中。
刘长青看着这黑漆漆的药,一狠心,一闭眼一口气喝完了药,拿过冰糖塞进了嘴里,缓解了一下,口中的苦涩等到冰糖发挥作用时,面色才好看了一些。
外面一阵嘈杂,随后是一阵灯火通明,听到这么大动静的刘长青立即吩咐身边的小厮上前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厮领命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向刘长青禀报说,是刘老夫人过来了。
刘长青面色发白,起身向床前走去,丫鬟立即上前搀扶住他,他上了床掩了被靠坐在床上,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老夫人这么晚还不见休息,特地等他醒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来问他就算他今天不说,明天也要说出来,罢罢罢,自己终究是躲不过,便闭上眼睛假寐等老夫人过来。
白天时,刘老夫人见刘长青昏迷,便立即差人请了大夫过来,等大夫开了方子小斯拿了药,小丫鬟煎好药时,刘长青还是没有醒过来,老夫人便径自回了房,但是刘老夫人心里仍有一个疑问,就是刘长青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思前想后仍未得出答案,她派了丫鬟去刘长青身边看护着她,等到他醒来就立即来禀报自己。夜深了,刘老夫人本以为刘长青要等到明天才能醒过来,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小丫鬟便过来禀报自己,她有些诧异,让小丫鬟先回去,自己随后就到。
一阵梳妆打扮过后,刘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向刘长青的房间走去,前面带路的小厮们都掌着灯,使后面的刘老夫人能够看清路,丫鬟们在刘老夫人身后跟随,不愧是刘府的老夫人,阵仗当真是大得很。
刘老夫人与刘长青的房间虽说不远,但毕竟古语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母亲与儿子,他们住的地方也仍有些距离。
加上刘老夫人一见外人就要梳妆打扮,争取把自己最容光焕发的一面给别人看,自己永远是这府中的掌势者,自己的威严在这府中谁也不能冒犯。所以等刘老夫人到达刘长青房间时也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等到老夫人到刘长青房间时,刘长青虽然闭着眼睛,但刘长青因为担心并没有睡着,只是让自己的思绪放空,冷静下来,好面度接下来的突发状况。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虽然刘长青这么想,但是一见到刘老夫人他仍然无法保持冷静,对于刘老夫人,现在的他是打从心底的恐惧,所以自己自以为是的冷静总在刘老夫人面前丢盔弃甲。
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刘长青并没有发现刘老夫人已经到达自己房间的门前,并且慢慢的走了进来,如果此时刘长青是睁开眼睛的,那么在刘长青的眼睛里刘老夫人的动作一定是在放慢动作的。
刘老夫人先是抬起左脚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抬起右脚向前跨步,左右脚交换行走,没过一会儿,刘老夫人已经走到刘长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