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不断的催促着战马,望着胯下战马喘息粗气的模样,不禁暗自叫苦,若是自己的爪黄飞电在,何至于如此。
“主公……”
而就在曹操身心疲惫之时,典韦和郭嘉率领虎卫军飞奔而来,望着那黑色的曹字大旗,曹操不禁露出了笑容。
“天不绝曹……天不绝曹啊……”曹操仰天长啸。
嗒…嗒……
战马声自远处传来,不等虎卫军大军赶到,曹仁率领左卫与李典率领的右骁卫两路大军,一左一右的向着远处杀去。
“主公,末将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曹仁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说着。
“末将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典韦,郭嘉,李典等众将军跪在曹仁身后,也是大声的呼喊着。
曹操听到这话,望了眼曹仁,却是没有表态,这是天子享受的礼仪,他不知道曹仁是故意为之,还是疏忽了。
“咳……曹仁,命尔立刻率领左卫大军,前去接应虎豹骑回营!”
“李典,命尔率领右骁卫前往袁军大营,寻找黄忠将军的……去吧!”
曹操本想说去寻找黄忠的尸骨,可是到现在他却是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黄忠有没有死。
“喏!”
曹仁和李典却是没有迟疑,立刻领命而去。
“奉孝……”
郭嘉起身对着曹操点点头,而后在典韦率领的虎卫军保护下,曹操一行人向着官渡而去。
……
“唉~”
叹息声回荡在整个延津,颜良瞪一眼淳于琼喝一口酒,他现在的郁闷那是难以言表。
曹操就在眼前,擎天的功劳唾手可得,如此好的机会竟然让曹操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唉……”
又是一声叹息,淳于琼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淳将军,曹军大将于禁就驻扎在延津以西五十里地,虽说曹操新败不可能偷袭,但此人用兵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你去检查一番各地防御情况!”
田丰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不去理会喝闷酒的颜良,却是先把淳于琼给打发走了。
“颜将军,昨夜你率军设下奇计,大破曹军,缴获辎重无数,捷报传达邺城,主公的嘉奖相信不日就会降临!”
田丰嘴中说着祝贺,刚毅的脸上却是没有表情。
“唉!可恨跑了曹孟德……”颜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田丰却是摇摇头,道:“曹操命数在天,天不绝曹,我等又有何办法,倒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颜良下意识的看去,田丰这才继续说道。
“倒是颜将军从何得知曹军的军情?”
眉头紧锁的田丰目光审视着对面的颜良。
没错!
昨夜的情况他已经从录事参军那里了解清楚了,颜良将大军一分为二,一部埋伏大营旁边,只等曹军劫营后便放火困营,而另一部却更加巧妙,他们放过曹操最精锐的虎豹骑,而后截断其后路,直接把刀刃对准了曹操。
妙!
纵然是刚烈正直的田丰也不得不承认这计策真是精彩绝伦,招招打在曹操的要害上。
但是!
就是如此巧妙的计划,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漏洞,先是本该被大火烧死的黄忠所部,竟然奇迹般的逃出生天。
而后就是曹操,虽说战场杀敌瞬息万变,可若是能够提前计划好,他完全可以派出几千精兵断掉曹操的后路,到那时曹操定然插翅难飞。
然而……他却是什么都不知道,颜良更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对他透露过军情,这让身为监军的他很是愤怒。
颜良性情耿直,人却不傻,瞅着田丰压抑的愤怒,暗自斟酌了一番,却是把那封来自袁尚的密报拿了出来。
曹操声东击西的计谋已经被自己粉碎了,这封绝密军情也就不再绝密了。
“……”
田丰紧紧的撇了眼颜良,而后目光却是被那封密信吸引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定然有让他大吃一惊的东西。
呼!
深吸一口气,田丰把那封信取了出来,通过上面布满清晰的褶,能够看出颜良对此物的重视程度。
“嘶……”
一目十行的扫过信纸上的内容,田丰刚毅的脸颊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倒吸一口冷气,眼眸烁烁的盯着颜良。
“这……这是三公子写的……”
田丰的模样在颜良预料之中,想当初他又何尝不是如此震惊。
“没错……这是三公子写的,他的的笔迹,田先生应该不陌生才对!”
“哦,对了!先生之前不是疑惑本将为何要大军进攻黎阳吗?”
瞅着田丰震惊的模样,颜良挑挑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在田丰疑惑、不解、震惊的神色中缓缓点头。
“没错!出征之前三公子曾经对本将面授机宜,那时本将还以为他胡闹,却是没想到啊……”
田丰了然的点点头,脸上的神色更加疑惑了。
怎么可能?
三公子自从兵败黑山,全军覆没逃窜回邺城后,其名声直追当年纸上谈兵的赵括。
然而……面前这封洞彻人心的信却是让田丰有些迷糊了,有如此计谋的人怎么可能在黑山一败涂地?
当然田丰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是袁尚的智囊团给他出的主意,可是……逢纪、审配……邺城中那些人他都熟悉,这迥异的风格显然不是他熟悉的人。
是谁?
……
而就在田丰皱眉沉思,嘀咕着袁尚时,袁尚却是心头狂喜的在邺城大街上策马狂奔。
“丁先生…丁先生……哈哈……前线大胜……哈哈哈……颜良大胜曹军,斩获无数!”
袁尚冲进府邸,大步流星的直奔后院而去,嘴里还不停的大喊大叫。
后院书房中,宁容瞅着手中的密报惊出一身冷汗,真是好险啊!
伸手擦擦额头的冷汗,转身对着旁边的周仓问道。
“主公怎么会在白马?他不是应该派轻骑去偷袭白马的袁军才对吗?”
宁容的疑惑周仓自然不知如何回答,腿长在曹操身上,他想去谁能够拦得住。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之恶也。”
宁容喟然长叹一口气,心下却是惊醒了起来,看来自己太过迷信历史了,生死之地必须慎之又慎啊!
“丁先生……”
袁尚急促的喜悦之声传来,宁容眉头微一皱,旋即又立刻舒展了。
“此事绝密!”
伸手把手中的密报丢给周仓,宁容缓缓的说了一句,周仓眀悟的点点头,毁尸灭迹的事情他驾熟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