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日出!
斗转星移!
宁容有些苦恼的望着窗外的天气,怎么好端端的下起了雨呢!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宁容双手抱肩,无精打采的撇了灰蒙蒙的天气。
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仿佛串珠一般笼罩着整个大地。
“唉!致远你的局还能走下去吗?”
李儒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来到宁容身边,并肩望着窗外的小雨。
嗯?
宁容扭头看了眼李儒,明亮的眸子有些困倦了。
“唉!人算不如天算!乌丸命不该绝吧!”
咳!
良久,宁容又叹息一声,有些不甘,又有些雀跃。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
乌丸?
宁容对于这个民族是没有好感的,毕竟这里是两千年前的大汉,民族的友爱还不能和这群未开化的野人谈论!
而对于欺负汉族的人,他向来是没有好感的!
历史上,他记得很清楚,郭奉孝就是因为远征乌丸而因荒凉的气候诱发了病情,这才导致不久后一病不起。
而乌丸又向来和袁绍勾勾搭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宁容知道,袁绍和曹操将来必然会有一场大战。
本着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的原则,宁容于公于私都不会放任乌丸置之不理。
所以……
很早之前,他就筹划着乌丸的末路,甚至幽州未来的局势他都划分好了。
可是!
天有不测风云!
天作棋盘,星作子,何人敢弹!
是啊!
谁又敢弹?
他宁容不敢!
“唉!”
叹口气,宁容身影有些萧瑟的向着隔壁房间走去。
华佗自从听完他外科的手术缝针技术后,就一头埋进了里面出不来了,宁容亲眼看到不时的有人抱着受伤的土狗,兔子出入华佗的房间。
缝针止血!
好吧!
宁容也是个半吊子,摸摸鼻子,悄声站在华佗身后,正见其拿着针线对着一个受伤的兔子手术。
咦?
这姿势……练习葵花宝典吗?
嘿嘿!
一代神医成就东方不败!
宁容脑海中猛然出现了华佗身穿大红袍,威风凛凛,指点江山的模样。
“来人啊……把宁容阉了……”
突然,一只硕大的头猛然探过来,公鸭嗓陡然传来。
啊……
望着几个手持兵刃的彪形大汉,宁容一声尖叫,猛然回过神来。
……
“鬼叫什么!”
华佗一抖,最后几针逢的有些歪了,望着桌案上的小兔子,有些不满意自己的杰作。
“呃?”宁容一愣,看着华佗不善的眼神,赶紧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咳!老先生,容却是被你的精湛技艺吓到了,昨日容只是略微一提,却不想您老竟然已经掌握了其精髓!”
宁容一脸崇拜的模样,看的华佗只是撇嘴。
“有事就说,不要打扰老夫研究缝针之术!”
华佗毫不见外的撇嘴训斥着,宁容却也不以为怵,反而嘿嘿一笑。
呵!
这老爷子还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主呢!
得了!
看对方这么认真钻研精神,宁容也是打心底佩服的。
“老先生,有句话啊,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您老人家的医术精湛,缝针技术自然可以出神入化,可是这线却是要有讲究的!”
宁容撇了眼桌案上那只小灰兔的大腿,灰黑色的阵脚密密麻麻,干净整洁又利索,只有最下面那点有些歪。
“哦?你昨日不是说血液中有凝……凝血因子……能加快血液凝固,伤口愈合!这伤口若是用针缝上会加速伤口愈合!”
华佗捻着胡须,浑浊的眼眸闪动精光,嘴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手术经验。
宁容听的不断点头,望着对方枯槁的脑袋,谁又能想到里面有这么多民族的魁宝。
“老先生所言甚是,不过……不知老先生有没有想过,人和动物的皮肤,受伤愈合才会完好如初,那这线……却是普通的线,如此若是没有消炎药,伤口就会感染……”
“消炎药?你有没?”华佗眼睛一亮,猝然上前捉住宁容的手臂问道。
呃!
没有!
宁容被激动的华佗吓得一头汗水,赶紧擦擦汗水,摇头否定。
这老爷子真当自己是百宝箱了,若是自己有消炎药,那自己岂不是逆天了!
“老先生莫急,其实人与动物皆有想通之处,据容所知,羊肠线就可以作为手术缝针之用!”
“羊肠线?”
华佗瞅着宁容,一脸认真的暗自嘀咕着。
……
宁容心中烦躁,想起历史上的曹操也是远征乌丸而不得路,后来也是奇袭才能建功立业的。
卢龙塞!
宁容记得很清楚,曹操就是北出卢龙塞,奇袭柳城,可是……到底走的那条路呢?他却是记不清楚了。
唉!
宁容暗自长叹一声,很快就加入了华佗的医学研究工作。
有时候换换脑子,也能让自己换个心情。
然而……
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和宁容一样坐立不安的还有一个人。
刘备!
“唉!”
刘备长吁短叹,在房间内走走停停,手里攥着一只残次品崭新的草鞋。
“唉!”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孙乾和简雍彼此对视一眼,皆是有些焦急。
他二人当然知道刘备为何魂不守舍的坐立不安。
十天!
自从那日徐无县城宣布投靠刘备之后,宁容已经有十天没有进入刘备的视野了。
不是刘备不相见宁容,恰恰相反,刘备每次去寻宁容,总是被门神裴元绍给挡回来。
……
“刘大人,少爷吩咐俺不让任何人打扰!”裴元绍一脸凝重的说道。
“哦?先生可是在思索破敌良策?”刘备脸色一喜,赶紧问道。
“俺不知道!”裴元绍手持狼牙棒,诚实的脸蛋糊弄着刘备。
……
“裴将军,不知先生可在院中?”刘备脸色有些焦急,双眸不断往院门探视。
“刘大人,少爷刚刚睡下,您也知道,少爷他睡觉之时最不讨厌被打扰的,你看……”裴元绍搓着大白牙,有些为难的对着刘备道。
“嗯!先生劳碌奔波,却是应该休息!那……备改日再来!”
仁义的刘备自然不能打扰宁容睡觉,转身失望的离开了。
……
“刘大人来了……”裴元绍远远的就看见刘备带着孙乾和简雍而来,二人手中各捧着吃食和美酒,这些日子裴元绍早就见怪不怪了。
“是啊……先生为了备出谋划策,备准备些吃食给先生将养下身子也是应该的!”刘备笑意盎然的说道。
“嘿!”裴元绍尴尬一笑,撇了眼院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先生……又在睡觉?”刘备神色有些暗淡。
“没!”裴元绍摇摇头,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刘备,搞得刘备有些茫然。
“少爷说……说他不在!”
裴元绍一脸便秘,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啊?
什么!
刘备一愣,孙乾和简雍有些傻眼了。
什么叫少爷说他不在!
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刘备的脸色很差,瞅了眼院内有人走动的身影。
方才,来之前他明明听到仆人回报,宁容刚刚在城中回来,而他刘备根本没有停留,立刻赶了过来,后院到西跨院前后没有一盏茶功夫。
怎么就……
刘备傻眼的瞪着裴元绍,不知道这是宁容故意不见自己,还是这门神口误……
“嘿嘿!”
裴元绍尴尬一笑,挠挠头有些为难。
“罢了!备改日再来拜访先生,这些吃食就劳烦裴将军了!”
刘备无奈的叹口气,转身接过食盒递给了裴元绍。
“好咧!”
裴元绍眉开眼笑的接了过来,舔舔嘴唇有些回味,还别说,这刘备真是有心人,送来的美酒竟然是三宝佳酿,少爷没兴趣就便宜自己了。
嘿嘿!
目送刘备离开,裴元绍偷偷打开食盒一看,立刻眉飞色舞。
果然是三宝佳酿!
……
“唉!”
刘备无奈的坐在床榻上,低头继续编织着草鞋。
呃?
孙乾和简雍无奈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简雍上前一步道:“主公,这是……为了宁先生忧愁?”
话未落,刘备又是一声长叹,脸色有些委屈,道:“唉!备三番五次的前去探望宁先生,他……他为何拒备于千里之外呢?”
“这个……许是下雨的缘故,正所谓,佳兵不祥,不可轻动!宁先生想必有如此考虑吧!”
孙乾搜肠刮肚的想出了个蹩脚的理由,安慰道。
“公祐真的如此认为?”刘备头也不抬的丧气道。
“这个……”孙乾当然不能说不是,可是……
他也摸不准宁容到底在搞什么,前几天还长篇大论,指点苍穹的对着众人好一通分析。
什么……
三必剿!
三必抚!
黑城……汗鲁王……五千骑兵……乌延……
这些话至今犹在耳边,仿佛就是昨日之言。
怎么现在……
十多天过去了,那个豪迈的宁容竟然畏惧不前了!
刘备也是无奈!
自己一夜之间连下四城,势气之盛,锋芒之强,威势之足,让整个右北平都感到粟立不安!
然而!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和黑城决一死战之时。
呃~
十多天过去了……竟然鸦雀无声!
刘备嘴上不说,心中急得却是火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