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翻身上马,直奔山阳县城而去,冲着守门的士兵耀武扬威了一番,回枪打转马头向着南边官道而去。
远处……
宁容望着太史慈的背影,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宁先生,太史将军真乃高义之人!”李儒上前拍拍宁容的肩膀,双手背后,悠然的叹息道。
“子义之忠义,高洁如明镜,容惭愧直至!”
宁容伸手擦拭了下眼泪,颇为动容的说道。
“走!莫要辜负子义的一番好意!”
裴元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拘起一捧清水,豪迈的洗了把脸,陪着宁容和李儒二人向北而去。
李儒望着头前带路的宁容,抿嘴一笑。
……
宁容,李儒,裴元绍三人趁着月色,向着北方而去,直到翌日辰时,三人这才走出了山阳境内。
半路上,三人碰到了打鱼的渔船,在银子和一壶酒的敲门砖下,渔夫眉开眼笑的答应捎带他们一程。
“这济水沿途两岸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若不是后有敌兵,但可以和李先生一同畅游这济水,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宁容有些流连忘返的说道。
“怎么?致远还通水性?”李儒笑而不语的眨动眼眸。
呃?
宁容被他看的神色一僵,喏喏的撇了要河水,道:“咳!这个……不甚精通!”
李儒眼皮一挑,撇了眼宁容,看的宁容脸色微红有些尴尬。
“少爷,咱们这一路北上,到底去哪里啊?”
裴元绍望着哗哗的流水,转而对着宁容问道。
“幽州!”
宁容赞赏的看了眼裴元绍,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老裴给力。
“幽州?那么远?”裴元绍慕然一惊,有些不可思议,怎么都没想到少爷竟然会想到前去幽州。
李儒神色一顿,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转身望着宁容,神色有些凝重了起来。
“致远是在担心公孙瓒?”
“哦?李先生何处此言?”宁容浅浅一笑。
“公孙瓒,血性彪炳,对待异族向来是杀伐果断,眼中毫不留情的主,虽然他麾下白马义从骁勇善战,可这些年与乌丸等族,并没有取得压倒性胜利!然而,刘虞出任幽州牧以来,却一直主张恩服乌丸,鲜卑等夷族,这就与主张威服的公孙瓒发生了冲突,更有甚者,丘力居等人闻听刘虞出任幽州牧,竟然掩息旗鼓,与汉族秋毫无犯,这就是让公孙瓒的处境更加尴尬了!而……李某听闻,致远你对待异族的态度,向来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此……某这才断定你是为了这公孙瓒而去!”
李儒有理有据,神色颇为自信,说起公孙瓒来更是轻车熟路。
宁容这才恍然,怪不得对方对公孙瓒和刘虞的事情如此熟络,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他的手笔呢!
刘虞虽然和公孙瓒对待异族的主张大相径庭,可是……若没有董卓和袁槐等人的推波助澜,也不会走到今天。
哼!
想到这,宁容暗自恨恨难平,这些世家大族,为了一己私利,挑起公孙瓒与刘虞的内斗,最终苦的却是幽州的汉族百姓。
“该杀!”
幽州。
此地乃是汉朝最北边的重镇,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各个王朝统治者威凌之地。
由于此地靠近北方的异族,边境的人民总是生活在鲜血和杀戮之中,历任帝国的统治者对此地尤为重视。
所以,幽州的故事既离不开大汉帝国朝廷,也离不开与乌丸的分分合合,此地真正做到了鱼龙混杂。
可以说,任何人来到此地,都会头疼不已,因为这里有着最为纷乱复杂的势力。
宁容慢慢的回忆着幽州地形,耳边听着李儒的话,脑海中不断梳理着这些异族各地的情况,心中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转身望了眼神色如常,侃侃而谈的李儒,宁容嘴角噙着笑意,对着傻乎乎的裴元绍点点头。
嗯!
看到傻乎乎的裴元绍,宁容心里平静极了。
嘿!
若是论对于事情的见解,自己可以辩证五千年的历史和李儒侃侃大山,可是……若是说起这些漠南异族变迁史,自己是拍马难及。
李儒轻轻嗓子,看着认真听讲的宁容,脸色带着笑意,捋着胡须继续讲了起来。
“自秦汉以来,北方匈奴为患,骠骑将军霍去病,伏波将军马援,皆曾逐鹿大漠之地,最终封狼居胥,北匈奴亡命天涯,南匈奴臣服大汉王朝,曾经一度控弦几十万的强大部落,一朝之间分崩离析!”
“然而!正当大汉王朝高枕无忧之时,冒顿却突然带兵消灭了东胡,而后东胡剩余之族人纷纷迁移,最终诞生了两个新的部落……乌丸和鲜卑!”
宁容默然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眸一转,对着李儒问道:“据说,乌丸是聪明之意,鲜卑却是一种祥瑞野兽皮带,也不知是真是假!”
咦?
“怎么?致远也懂鲜卑与乌丸你语言?”李儒诧异的问道。
宁容摆摆手,随意的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曾听先辈提起过罢了!”
先辈?
李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宁容,默然点头不语,心中暗道,此人来历颇为考究,难道是那些隐世门派不成?
宁容暗自思索着鲜卑和乌丸的来历,点头示意道:“李先生,你继续吧!”
“起初,乌丸和鲜卑皆是居住在自己的地域,直到东汉中期,乌丸族其中一个头领率领族人内迁,请求朝廷恩准他们能够居住在幽州边境几个郡附近,朝廷为了广施恩义,不但批准了乌丸请求,还令其负责招揽其他乌丸人前来投靠,久而久之,幽州附近逐渐发展出了三个巨大部落。”
宁容洒然一笑道:“三郡乌丸,辽西,上谷,辽东?”
“正是!”李儒神色坦然回道。
“哼!朝廷昏庸无能!这些异族就该杀!”裴元绍气愤填膺怒道。
“……”
李儒眉头一皱,对于自己的话被打断略有不喜,转而望了眼宁容,僵硬的神色又慢慢舒缓了下来。
“呵呵……”
宁容对着裴元绍莞尔一笑,他当然知道,裴元绍的此时的态度正符合所有热血青年。
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不也是整日的嚷嚷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只是……为了能够减少战乱,尽快安稳地方,有些牺牲他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