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我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儿没喷出来,“啥玩意儿?你说,你是雷晓晓她爸爸?”
我实在是太惊讶了,惊讶的门牙都快飞他脸上了。
虽然他俩都姓雷,不过我先前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把他俩往父女的关系上联想。
刚开始的时候我隐约觉得,雷大庆和雷晓晓可能是有点亲戚关系,但是绝对不可能是父女,因为他俩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
雷大庆,他典型的一个大脑袋。虽然人长得非常魁梧,不过个头儿真的不敢恭维,别人都是竖着长个儿,他是横着长的。
至于雷晓晓嘛,她的个头虽然不是拔高的那种,可是她比雷大庆还是高出了那么一丢丢。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雷晓晓长得多俊俏啊,樱桃小嘴,俏皮小脸,皮肤白白净净,看着就惹人喜爱。
再看看雷大庆,一脸的宽脸厚鼻,严肃起来的时候,眉头都能皱成一个咸菜疙瘩,他俩哪一点儿像是父女啊?
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怎么?很惊讶吗?”雷大庆整理了一下警服,拍拍胸膛,很自豪的对我说,“我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你感到很惊讶吗?”
“嗯,是很惊讶的,惊讶到我完全不信。”我毫不客气的连连摆手。
“难道...晓晓平时没有跟你提起过吗?”雷大庆不死心的问。
“没有,完全没有。”
“呃...”雷大庆一阵尴尬,“嗯...那可能是她不想在队伍里靠着这层关系出彩吧。毕竟人多嘴杂,传的多了,事实就会被人扭曲,她想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大家的认可。
嗯,对,一定是这样。”
“不,我觉得她压根就没想提起你吧。”我落井下石的在雷大庆的伤口上又狠狠撒了一把盐。
“那...我俩长得这么像,你总不会没看出来吧?”雷大庆憋红了脸,据理力争。
“没有,完全没有看出来。”我认真的盯着他那张大脸,一字一句的道,“说实话,你俩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真的!”
办公室里一阵鸦雀无声...
那发闷的气氛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十几秒钟过后,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突然传出来了雷大庆火山爆发般的咆哮,他指着我的鼻子,爆吼着,“孙敏,你给老子滚出去!!”
面对着雷大庆尴尬的怒火,我不慌不忙,嬉笑着问他,“那...关于我私下里打孙世美的事情...?”
雷大庆不耐烦的一指办公室的大门,道,“滚犊子!老子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哎哎,好嘞,我现在就帮您把门关上哈...”我点头哈腰的走出了办公室,给他轻轻的关上了门。
站在走廊上,我侧耳倾听,还能听见办公室里的雷大庆气的哇哇大叫。
“哎呀气死我了!这小子可气死我了!我今天是要跟他说什么来着?被他气的都糊涂了!”
......
“嘿嘿嘿。”我心里一阵得意,嘴角露出了胜利的弧度。
刚才顺势惹怒雷大庆其实是我的策略。
首先,当他说出他是雷晓晓的父亲之后,我当时确实感到了惊讶,但很快的我便冷静了下来。
仔细回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来,雷大庆和雷晓晓是父女关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第一:当时报名志愿者的时候,雷晓晓对我说过,她是偷偷跑来报名的,并且明确的告诉了我,若是她这一次没能选中的话,怕是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第二:在她看到雷大庆,王海光,谢文佳三个人向我们走来的时候,眼神中莫名的比平时多出了一些忐忑和不安。
当时我还在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结合以上的种种情况分析起来,她应该怕的是雷大庆。
她从家里偷跑出来报名这件事情,雷大庆应该不知道。或者是说,雷大庆知道她要报名志愿者,但是出于某些原因阻止过她,但雷晓晓却没有听从他的安排,而是执意偷跑出来报名。
所以她在当时的时候害怕见到雷大庆,害怕见到她这个爹。因为她怕雷大庆会在筛选的过程中借机把她筛选下去。
不过,很显然的,雷大庆做事还是很公正的,他并没有假公济私,把雷晓晓筛选下去,而是用公平,公正的成绩来做出了最终的评判和决定。
理清了这些头绪之后,我当然不会再对他们两个人是父女这层关系而感到惊讶,而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把着重力放在了另一件事情上。
一件我非常在意而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去应对的事情。
那就是关于我私自暴打孙世美以及雷大庆三番四次的问我是不是‘孙敏’这个问题。
从雷大庆的只言片语以及他的态度上来看,我私下暴打孙世美的事情他应该已经和衡文斌进行了沟通以及默认。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顺其自然了,并没有打算要继续追究我的责任。
这也是在我预料之中的,毕竟,面对着一个邪恶的杀人凶犯,任谁见到了都想捶他两捶!我打孙世美,那也是为民除害!
但是另一件事情,就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问我‘是不是孙敏’,这对我来说,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一次可以,两次说是巧合,但是三番四次这样问我,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他似乎是想通过问我这个问题,在提醒着我什么。
而这种提醒,也让我想起了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可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了的。
所以,我就顺势借着雷晓晓的事情故意激怒雷大庆,让他脑袋暂时产生短路,想不起即将要对我说的问题,我也好借坡下驴,顺势离开。
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不能保证雷大庆以后还会不会再提及那个问题,但是至少能拖一次就一次吧。
我是不是孙敏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它不仅仅是一个名字,它还代表了另一种意义。
“虽然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件事情,会不会提及它,但是无论如何,我现在可不想听。”走在市局的院子里,我喃喃自语,“能打乱一次是一次,只要他不说出来,那就代表着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了!”
心中心神稍定,我望着院中的国旗,笑道,“志愿者,我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