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的余光扫向尉未的手。
赫然发现尉未的手上裹着白色的纱布,可纱布却仍没能盖住他浸染出来的鲜血。
风吹起沈晚鬓边的发丝,喃喃自语:他的手为何受伤了?
地上的血人被拖了出去,丢到了乱葬岗。
沾染的血泥被一遍遍的冲刷,却仍有淡淡的血腥气息。
尉未一声令下,那些阴兵们极为配合的退下了。
空空的宫殿门口只剩下尉未、尉恒还有关让。
啪,尉未一脚踹在尉恒的胸口,厚重的缎靴死死的碾在上面,温润的笑里潜藏着阴毒之色:“尉恒啊,朕现在已经是皇上了,皇威士不得挑衅的,如果朕不处理你,那么,朕在大凉就没有威严可言了。”
说罢,尉未拍拍手,关让上前:“把人吊到城门口以儆效尤。”
关让照做了。
次日清晨。
大凉京城,早早出来干活儿的小贩揉着眼睛定睛一看,吓的脸色煞白,啪嗒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吊死人了啊。”
“来人啊。”
这尖叫声把许多人都吸引出来了。
不少人围在城门口开始议论。
“这不是恒亲王么。”
“诶,听说这恒亲王派人刺杀皇上,被皇上当场抓获。”
“啧啧,那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我倒是觉得恒亲王挺有勇气的。”
“行了,别瞎说,也不怕掉脑袋。”
一个时辰后。
由远至近响起阵阵马蹄声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好热闹的人们都竖着耳朵听。
不知谁兴奋的吼了一嗓子:“战王回来了,我们的战王回来了!”
循着望去,尉迟胯下骑着一匹黑色的烈马,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一袭黑色的战袍,银色的面具泛着冷硬的光芒。
身上充斥着战神上的血腥煞气的味道,刚烈如刀,让人不敢靠近。
就在尉迟逼近之时,只见他扬起九尺陌刀朝吊在尉恒的粗粗缰绳上狠狠的一砍。
砰的一下子,尉恒整个人落在了尉迟的马上。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连连惊呼。
“老天爷啊,战王真的是太帅了。”
“厉害厉害,这不就是属于和皇上对着干了么。”
“这战王本身和皇上也不对付啊。”
“这回可真是有热闹看了。”
尉迟把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尉恒给带到了战王府,让府医诊脉,府医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战王,恒亲王伤的太严重了。”
“在东厂那样的环境里待了那么久,伤了根本,而且还急火攻心……”
尉迟想到大木:“备马,本王要去宫里。”
皇宫内,尉迟归来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尉未的耳朵里。
尉未没想到尉迟还真能活着回来,他特意让许多的士兵们在门口拦着他。
尉迟闲散的扫了一眼士兵们,呵笑一声:“凭你们?也想拦住本王?”
他一记横刀扫了过去。
那些士兵们宛如多米诺骨牌似的哗啦啦的倒了一片。
尉迟大步朝里走去,打听到了沈晚的住所直奔而去。
恍若心有灵犀般,沈晚从里面把门推开了。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沈晚的心脏好像停止了。
她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真的是尉迟。
尉迟喉结滚动,激动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沈晚再也控制不住思念之情,朝尉迟奔去,投入他的怀里。
尉迟紧张的手臂落在两侧,声音沉沉的:“本王刚从战场回来,尚未洗漱。”
“无妨,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这是真真切切的你。”这段时间,沈晚一直强撑着自己做一切事情,老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惦记尉迟。
尉迟终于忍不住,将她牢牢的收紧在自己的怀里。
“还好么?”
“其他方面好。”沈晚闭了闭眼睛:“因为没有你,所以不好。”
尉迟喉结滚动,回来之后他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我回来了,一切都有我。”
沈晚重重的点头。
“哦对了,孩子们都想……”
话还没说完呢,殿门被推开了,孩子们呼啦啦全都出来了,一个个跟小钢炮似的冲了过去,抱住尉迟的大腿:“爹爹,爹爹爹爹,你总算回来了啊。”
尉迟一口气把孩子们全都抱起来了:“嗯爹爹回来晚了,该罚。”
他环绕了一圈,疑惑:“三森呢?”
沈晚一愣:“你没在战王府看到三森?不知道三森的事情么?”
尉迟摇摇头:“事情太多了,还没等属下说完本王就过来了。”
沈晚言简意赅的把事说了一遍。
尉迟的脸阴沉沉的:“这尉未的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他想到什么,对大木道:“恒亲王现在不太好,府上的郎中没有法子,你去给恒亲王看看好不好?”
尉迟没有直接命令儿子,他认为大人和孩子之间是平等的,需要征求孩子的意见。
大木很善良,自然欣然答应。
尉迟让鬼影把大木带出去,口吻霸气张狂:“拿着本王的腰牌,无人敢拦。”
尉迟安排好大木这边直接阔步来到尉未的宫殿。
他一脚踹开:“尉未,出来。”
“放肆!尉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无礼,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尉未穿着龙袍走出来,气势虽高,可也不知怎么,瞧见尉迟就会下意识的害怕。
“你杀了先皇,杀了太后,畜生不如,你认为本王眼里会容得下一个畜生么?”尉迟冷冷的讽刺。
“你!”尉未气的青筋暴起。
“皇上这般动怒是不是想杀了本王?”尉迟勾着嘲讽的笑:“只可惜……”
尉迟故意止了一半的话头,拍拍手。
他的暗卫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四面八方。
而且人人手里拎着一个麻袋。
只见尉迟一抬手,麻袋通通展开铺平在皇上面前。
尉未定睛一看,躺在麻袋上的死人全都是他在半路派人劫杀尉迟的黑衣人。
尉迟他是魔鬼,竟然全部杀了。
尉迟盯着尉未的神情,冷冷的嘲讽:“皇上的见面礼本王不太喜欢,所以特地还给皇上。”
尉未下意识退了一步,想到什么,又十分有胆量的开口:“尉迟,你违抗朕的命令,没有在朕规定的时辰内归来,你可知罪?”
尉迟一记冷刀子幽幽的扫了过去:“哦?知又怎样?不知!又怎样?”
尉未整理着头上的龙冠,道:“朕念在你曾为大凉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便不责罚你了,但是,你必须把手里所有的兵符全部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