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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筝转了下手机给他看两份盒饭,“我给您留一份好吗,您要哪一个?”
  “都行,你挑一个自己想吃的,留下那个给我就行。”
  陆羡青这人极度挑食,平时食谱都是营养师根据他这个难伺候的口味艰难调配出来的,就这样还整天挑三拣四。
  安宁听他这么说直接逼逼了句:“昏君。”
  秦思筝吃了沈长风拿回来的那份比较简单的,留了稍微丰盛一些的那份,因为右手肘有擦伤,只好用左手吃饭,有些笨拙。
  陆羡青笑了下,“这谁家小孩儿,连筷子都不会用,笨成这样。”
  秦思筝抿抿唇,小声嘟囔了句:“丁叔叔家的。”
  陆羡青眸光一沉,“嗯?”
  秦思筝立刻扯开话题:“四哥,您拍的杂志叫什么?”
  “怎么?打算买两本回家收藏?”
  秦思筝点头:“买,您的杂志要支持的。”
  陆羡青一下笑了,“我的杂志很难抢的小朋友,还支持,你是觉得我滞销卖不掉了?”
  秦思筝忙说不是那个意思。
  “想要我的杂志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我给你签好名让安宁给你送过去,签名照还要不要?我还唱过一首歌呢,世界仅此一张,要么?”
  秦思筝忍住惊喜,矜持道:“可以吗?我让长风去取也可以的,不用麻烦安宁姐了。”
  安宁忍不住哈哈大笑,“宝你别听他忽悠,是那次电影想找他唱ed,结果发现他五音不全哈哈哈哈哈唱歌跑调,结果录下来也没用,就放那儿了。”
  陆羡青淡淡扫她一眼,“想走回去?”
  “不,我不想。”安宁忙转过头装作看风景,秦思筝这头也笑的合不拢嘴,他真的想象不到陆羡青这么完美的人居然会五音不全唱歌跑调。
  陆羡青眉角抽了抽,冷道:“别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秦思筝连忙忍住,拿过一边的果汁喝着隐藏翘起的嘴角,忍不住在心里想,那个世界仅此一张的带子,能不能真的给他呢。
  他如果让长风去取的话,他不会拒绝吧?或者他亲自去拿,这样陆羡青就不好拒绝了、
  他藏起来,在家里听,绝对不会嫌弃他五音不全!
  陈秋手掌也有擦伤,包扎好回到化妆间,夸张的扑过来,“呜呜我的厌厌,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然我现在已经成土豆泥了。”
  秦思筝被他扑的一歪,“哎你别动我,筷子要掉了。”
  陈秋松开手,没注意桌上还在视频界面的手机,更没发现因为自己那句厌厌,对方眼神的变化。
  “厌厌,你当时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啊?你推我那一把,我还以为你发什么疯想骂你,谢谢啊。”陈秋现在仍惊魂未定,那沉重的铁招牌就掉在他脚前面一尺,砸下来的时候连地面都震三震。
  如果砸在他头上,肯定当场没命。
  陈秋嘴碎,说起来没完。
  秦思筝怕陆羡青觉得烦,所以把电话给挂了,打算待会等他走了再说。
  陆羡青这边,电话一挂安宁就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对方脸都要黑了,他一上午不在,秦思筝受伤,还被人抱着肩膀亲密的喊“厌厌”。
  “那个,您先冷静一点,陈秋估计觉得那是我宝小名,没别的意思,而且刚刚才被救,他亲密一点也是能理解的。”
  安宁发现,陆羡青已经开始磨牙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那古代英雄救美……”
  司机在一边笑:“你可别再说了,越描越黑。”
  陆羡青把外套一拽,搭在头上睡觉去了,快下车的时候秦思筝先给安宁发了个消息,问他们到哪儿了。
  安宁:【还有十分钟能到片场。】
  秦思筝也没休息,跑到片场大门口等着,陆羡青到的时候看他一头汗,脸也有点红,时不时往外张望一看就是在等人。
  陆羡青:“不嫌热?在这干什么?”
  秦思筝看他回来一下笑了,“安宁姐说您快回来了,我就在这儿等一会,给您留了一份盒饭。”
  安宁默默咽下自己订了餐的事实,改口说:“真是谢谢你啊宝,忙的我都忘了订餐,不然四哥肯定要挨饿。”
  陆羡青接过盒饭回化妆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我化妆间没人在,这会儿过去开空调也热,去你那儿?”
  秦思筝忙说行,带着他一起回去,陈秋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手有点不太利索。
  “厌厌你回来啦!”他翻身坐起来,看到身后一连凉薄的陆羡青,顿时从沙发上跳起来:“四哥!”
  秦思筝说:“陈秋,四哥的化妆间没开空调,所以来我们这儿吃饭,一会就回去,你不介意吧?”
  陈秋哪敢说自己介意,忙不迭按掉手机,殷勤道:“四哥您请。”
  “厌厌,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陆羡青问。
  “好。”
  秦思筝一走,陆羡青就看向陈秋,后者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四哥,您坐,不要客气。”
  “你叫陈秋?”
  “是是。”陈秋心说我还跟您合作过呢,这就把我忘了。
  陆羡青坐在他让出来的沙发上,单手撑着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说:“嗯,秋秋。”
  陈秋头皮都麻了,“四哥,您有话直说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陆羡青淡淡道:“厌厌。”
  陈秋:“四哥也觉得厌厌的小名很好听吗!还很特别,叫起来也可爱。厌厌脾气真的特别好,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就是有点太容易害羞了,昨晚我喊他一块儿洗澡他非不去,睡觉也遮遮掩掩的把睡衣全穿整齐了,我们都是老爷们,光膀子怕什么。”
  他叭叭一顿说完,完全没发现眼前的人脸都要绿了。
  “很好听么,来,站这儿给我叫一百遍,我给你数着。”
  陈秋愣了,好听也不用叫这么多遍吧?而且秦思筝又不在这儿,他对着陆羡青叫厌厌,想想就觉得很可怕。
  陆羡青“唔”了声,又说:“你拍戏挺认真,剧组也不缺钱,不能克扣你条件让你跟厌厌一起住,太委屈了。”
  陈秋想说不委屈,他喜欢秦思筝,喜欢跟他一起住。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反应过来了,陆羡青来这儿并不是因为化妆间热,他是来敲打自己的吧?
  靠,拐弯抹角的他一开始都没听出来!
  他还在这儿长篇大论说“厌厌”这个称呼多可爱,说两人一起住,还要一起洗澡的事儿,他完了。
  “那谢谢四哥,我晚上回去立刻就搬!”
  陆羡青与他心照不宣地笑了下,“去吧。”
  秦思筝回来的时候陈秋已经不在化妆间了,他还有点疑惑:“陈秋怎么走了?”
  陆羡青笑了下,“可能是觉得我在这儿让他拘束了。”
  “怎么会呢。”
  陆羡青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仍旧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跟我在一起啊厌厌,你喜欢么?”
  秦思筝:“什么?”
  “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喜欢啊。”秦思筝没往别处想,只以为他说的是待在一块儿。
  陆羡青喝完杯子里的水润润嗓子才觉得舒服一些,随手挽起袖子准备吃厌厌给他留的“爱心盒饭”。
  他虽然卸了妆,但发型还是拍杂志的样子,平添几分冷硬,一身荷尔蒙无处安放。
  空气燥热,秦思筝闻到了冷香被蒸腾出另一种气味,耳朵里跳出他说“艹”哪个字的时候,带着一点烦躁和倦懒,让他有点心热。
  陆羡青吃饭不多,又极度挑食,一点不合口味就不太乐意动筷子。
  秦思筝说:“您多吃一点胡萝卜,对眼睛有好处的。”
  陆羡青说:“天生的,没用。”
  秦思筝微怔,他打从一出生就夜盲吗?
  陆羡青把筷子一放,“饭吃完了,该秋后算账了,手拿过来我看看。”
  纱布从手肘开始缠到手腕,秦思筝说:“其实只是擦破了一点油皮,看着严重其实并不疼的,就是长风紧张兮兮的说怕留疤。”
  陆羡青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要是留疤,我就把你的手砍掉。”
  秦思筝伸直手,“砍吧砍吧,下次我就能直接去演独臂大侠了,感谢四哥给开拓的戏路。”
  陆羡青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就在秦思筝以为他消气了的时候,那只手忽然落在了耳垂上,重重一捏把他呼吸都捏乱了。
  “您别捏我。”
  “别捏什么?”陆羡青勾着眼角问他,眸光之中全是隐隐的危险。
  秦思筝心跳不已,因为姿势略微俯下身,似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还有滚烫的呼吸是不是撩拨。
  “耳朵。”
  陆羡青轻笑:“我以为没长耳朵,原来长了。”
  秦思筝不知道他在气哪一项,只好老实聆听圣训,安宁正好要进来,看见这场景又默默退了出去。
  何幸奇怪,“他又在干什么?”
  安宁小声说:“训话呢。”
  此时的秦思筝如芒在背,飞快在心里反思除了救人受伤之外还做错了什么,应该没有了吧?他上午的戏拍的还可以。
  他是知道自己跟安宁偷偷发他照片的事?
  陆羡青问他:“自己坦白。”
  秦思筝抿抿唇,老实认了错:“我不应该瞒着您,偷偷跟安宁姐传播您的照片,下次不会了,我会删掉的。”
  陆羡青嘴角一翘,忙又压下去故意冷声问他:“偷看我照片?”
  秦思筝点头。
  “好看吗?”
  秦思筝迟疑了下,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