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冯伯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见到铁毅跟岳刚了,他很担心这几个毛小子会不会又擅自行动。
时间慢慢的过去,冯伯如坐针毡“来人,去西戎的大营打探打探,今天有没有出什么事情。”
“是”
一名山寨的人钻进了夜幕里。
秋月也正在奇怪,“不是说今天有西戎人押送物资,从这里经过吗?这都等了一天了怎么还没见一个人影儿过来?”
秋篱皱着眉道,“别是弄错了吧?要不再派人去打听打听?”
秋月点点头,“也好,不管探不探的到消息都要马上回来,不可冒险行事。”
秋篱出去派人,秋月整理公文,虽然空等着让人心烦不已,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一夜,冯伯一会儿都没睡,焦急的等待着消息,直到第二天一早,派出去的人回来,才知道,铁毅他们几个去劫人家的粮草,铁毅射中了慕容岩阂,自己却被人家给抓住了。
秋月在快天亮的时候也得知了这件事情,立刻派人把消息告诉耿玥东。
耿玥东的鸽讯下午飞回侯府,管鸽子的人马上把信拿给二夫人瞧。
严萍管着东府的庶务,常在外面跑,刚回到府中屁股还没坐热,见到鸽讯上写着铁毅被俘,顿时吓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几家子就这一根独苗啊......
二夫人不敢去想,这事情太大了,自己兜不住啊,早知道这样早几天就该把人给找回来。可现在府里人手不够啊,再抽人又能抽出多少人来。
她来到佛堂,见到周桂枝一把拉住她急道,“大嫂这次你可不好安心念经了。”
周桂枝奇怪道,“怎么了,这么紧张?”
“你瞧!”
“毅儿被俘?怎么会这样,五弟妹为什么不拦住他,不知道咱家就剩他一根独苗了吗?”周桂枝眼睛往东一瞟,“这不是要老太太的命吗?这事儿你可不能声张。”
“哪敢啊,见到这个我就给压下来了,咱们家与西戎那可是血海深仇啊,毅哥儿落在那些人手里,可是凶多吉少啊!”严萍说着眼里滴下几滴眼泪。
周桂枝叹道,“罢了,把府里的暗卫都叫过来吧,一百二十个人,我亲自带六十人去找。”
严萍一咬牙,“你全都带去吧,府里的丫头和那几个老人在就行,现在咱们府里这么冷清谁还会打咱们的主意。”
“不,留一半,西边祠堂里还有东西要守护,虽然说时间过的久了很多人都忘了那件事,可保不齐还有人惦记着,我不在府里的时候,府里就全靠你了,我一走,青竹堂的那位恐怕就闲不住了,你多上些心,别让她折腾出事情来。”
妯娌二人商量完这件事情,周桂枝就开始琢磨该怎么去救人,自己只带六十个人怎么算都是不够的。
她突然想起齐胜说的那个抢了铁家牲畜,那个手里有五千人的“山贼头子”来。
岳颖躺在床上休养,并不知道有人打她的主意。一个传讯的人悄悄跟青梅说了铁毅失踪的事情,青梅看了岳颖一眼,没把这事儿说给她听,只让他带话给冯伯好好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找到。
腊月十二,岳颖在青梅抱怨声中下来散步了,天下了雪,山上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山门那里却不平静,有人一迭声的叫开门。
“谁啊,这么大嗓门,嚷嚷得我这里都听的见?”岳颖被闷了好几天,心血来潮要去看看。
岳勇踩着雪,一步一步走到山上来说道,“小姐,铁家的人在寨门口叫阵。”
“咦!”岳颖很奇怪,难道是王老太太派人来抓她来了?
她往外一看,几十匹马训练有素的排成三排,一员女将身穿盔甲骑在马上,站在队伍前,她的身后有一人扛着杆大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铁字。虽然她们人少,可依然让人感觉到威风凛凛。
周桂枝厉声冲着寨门大喊,“开门,叫岳颖那丫头出来!”
岳颖怕是王老太太派来的人,先上到箭楼上细问,“你是谁啊,找我有事吗?”她与周桂枝在候府只匆匆见了一面,如今周桂枝换上戎装,她没认出来。
周桂枝没理会岳颖的问话,冷冷说道“我铁家牲畜可是你劫走的?”
岳颖怒了“狗屁,谁在诬蔑我?好端端的我截杀你家筹集的牲畜做什么?我看那牲畜被人截杀死可惜了,让人收拾好了送到锁阳关去了,感情我做了好事还不落好了!”
周桂枝一愣,要是这样还真冤枉了这丫头,可她仍然不承认道,“可有人证明,是你石牛寨的人截杀了我铁家的牲畜。”
“我知道,是那个吴庄主对不对?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不信你可以去找齐家小弟,还有王嬷嬷,那些牲畜就是王嬷嬷看着收拾的,已经全部派人送去锁阳关了。”岳颖站在箭楼上,阵阵的冷风刀子似的割在脸上。
青梅把个手炉递给她埋怨,“这好人就是做不得,做了好事反被人给讹上了,找谁评这个理?”
岳颖笑道,“我不知道你是铁家的哪一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事可能跟西戎的人有关系,你与其怀疑我,不如先找出内奸,从出城的时候,铁家的队伍就被人惦记上了,这很明显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周桂枝如何没想过是西戎人干的,可她现在就是要拿捏着岳颖要让她交出人来,所以仍然骑在马上呵斥道,“你乖乖的出来把事情交代清楚,这事情就好说好商量,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岳颖气得乐了,“我敬你是铁家的人,才在此跟你好好说的,你要是不讲情面,那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气。你爱站这里,站吧,我不奉陪了。”
岳颖抱着手炉,气呼呼的要往寨子里走,对岳勇交代道,“不管她怎么挑衅,你们谁都不许出去。”
岳勇气愤道,“铁家人太不讲道理了,咱们帮了她们那么多回,她却还怪咱们真是太可气了,您真忍得下这口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