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没再继续纠缠,与常顺去了下个铺子。
慕容云彤眼里燃起雄雄怒火!这个忘了祖宗的家伙,自己真不该指望他的!哼!
常顺突然停住脚,“谢瑾啊,那个狗头,好像在哪儿见过啊。”
谢瑾脚步一顿,眼里透出杀机,常顺并没有看见谢瑾此时狠戾的脸色,他扭头去瞧那个女人去了,完全没注意谢瑾的脑子里,已经闪出十几种让他死的方法。
他这一瞥被慕容云彤看了个清清楚楚,慕容云彤淡淡一笑,原来他还是介意的。
前哨隘口
李横山指挥着手下近二千五百人往东前进。他并不想攻破锁阳关,因为他也知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更何况慕容岩阂也只给了他三千人,攻下这个隘口他已经折损了近五百人,就凭他手里的这点儿人还不够耿玥东塞牙缝的。
可他不得不往前走,因为儿子在慕容岩阂的手里,他与慕容云彤的交易不过是为了钱而已,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毒死了岳雯,让岳颖恨自己入骨,要不是自己跟儿子逃的快,父子俩都要去给岳雯陪葬了。
李横山想着自己一时做事不密,失了先机,要不是红梅那个丫头乱叫打乱自己的计划.....总之,大周是回不去了,除非那个姓岳的女人不在了,否则见面必然是不死不休的。
他郁闷的骑在马上,这些人全都死不足惜,他心疼的是他的儿子,那孩子打从五岁起没了娘,对李横山就格外的依赖,每每看着李横山恭顺的听岳雯的训斥心里就不痛快。
珩儿自幼便在乡间长大,哪里有个尊卑的观念,李横山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屈居人下,一辈子做岳家的家臣,于是儿子让他离开山寨,他也就依了,也算是父子两个鬼迷心窍认识了慕容云彤,本来以为她只是普通的马贩子,谁知道她的背后居然是……
事到如今已无法回头了,李横山只能听慕容岩阂的,好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
李横山没走多久,就收到了慕容岩阂的传信,让他继续攻击,并增派了五千人前来助力。
他冷冷一笑,就这么点人,怎么打?
李横山的大军走到一处凹地,先派出斥候查探,自己设了营帐,副将耶律齐不耐烦的冲进营帐里,大声喝斥:“大王让你继续攻击,你为何磨磨蹭蹭的?”
李横山见他态度不逊,懒得废话只冷冷呵斥:“下次再不经通传,擅闯中军营帐,拖出去斩!”
耶律齐一愣,恼羞成怒大喝道:“贪身怕死的周狗,你敢这么跟爷爷我说话,我可是大王身边最厉害的勇士!”
李横山并不答话,只吩咐手下“谁拿下此人升百人将!”
手下的人犹豫了一下,没人敢乱动。
耶律齐哈哈大笑,“就凭你这周狗还想处治我,不自量力。”
李横山微微一笑,“那好吧你们既然都不敢动手,那你们就跟他一起陪葬!”
李横山拔出慕容岩阂交给他的金刀,狠狠刺进耶律齐的腹部。
耶律齐肚子一痛,这才看到李横山满眼的狠戾,惊讶的指着他说,“你真敢……”
李横山面不改色的,一下子拔出金刀,耶律齐血如泉涌,话没说完,就两眼一翻,死不瞑目了。
李横山拿着金刀在耶律齐的身上蹭了几下,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冷冷吩咐道,“把这家伙抬出去,送回大王那里,告诉大王下次再派人来,找个听话的。”
帐篷里的人战战兢兢把耶律齐抬走,剩下的那些,每人五十军棍,打完挂在辕门示众,看守的人大声说道,“以后谁要是再不听军令,就跟这些人一样。”
耶律雄不敢为堂兄抱屈,李横山对他冷冷的一瞥,让他寒毛直竖,好狠的人啊!杀人手都不抖一下,堂兄可是大王的亲卫呢。
“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吗?”李横山冷冷问道。
“还没有,估计要到午后了。”耶律雄谨慎的回答。
“吩咐下面的人,好好休整待命。”李横山扔下着句话,出帐去察看地形。
看着眼前熟悉的山谷,李横山想起了三十年前,那时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不过因为脑子机灵,被当时已经是偏将的冯坤看重,在他的手下做了个小旗,专管跑腿传话的事儿。
突然有一日冯坤接到岳将军的军令。
“李横山!”
“在!”
“速速传令下去,各营自备五天干粮,锁阳关告急,岳将军命令两天内必须赶到锁阳关支援。”
李横山心里一凉,各营自备干粮,哪里备去,朝廷该运来的粮草已经迟了三天了,各营中的弟兄早就扎紧裤腰带了,这不是要命吗?可他不敢说,他人微言轻,说这话等于是找死,只好上马往各营中通传。
三营离中军营帐最近,全是新兵蛋子,因为冯坤对他们最好,所以冯坤在三营的威望最高,对冯坤也最忠心。特别是参将赵猛,一听李横山说要自备干粮,立刻急了,一脚踹过去,把李横山的肋骨差点踢断两根,李横山喷出一大口淤血,惊恐的看着这个满面疤痕的男人,好在是他停住了脚没有继续补上一脚。
“来人,他娘的,老子一没田二没地,去哪自筹去。要老子们自己准备的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虎子,牛根带上人,跟老子抄青阳城粮库去。”
“好!”
李横山来到四营,参将郭琪跟参事何宪下棋,正为一个马争执不休。
他小心翼翼的靠在门外道,“冯将军说各营自备五天干粮,锁阳关告急,岳将军命令两天内必须赶到锁阳关支援。”
郭琪冷冷的看了李横山一眼,“赶紧滚!”
李横山二话没说,心道,郭参将真是好人啊,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样,瞧人家多客气。
“带句话给冯将军,有粮就出兵,没粮咱不能饿着肚子打仗,让他把上个月该给的给齐了,让弟兄们也好做个饱死鬼!”
其它五六七八营,也大致是这样,有客气的也有不客气的,等李横山回来交令,已经是全身伤痕累累有进气,没出气了。
冯坤叹了口气让军医给他看治,自己让人把不服气的叫来,挨个收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