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连陆凡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三个姑娘会有这么强的好奇心,非要闯进封山的地方看热闹。
偏偏这个热闹还是他和安圣山人的对战场所。
陆凡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又过了几分钟,点的酒菜上齐。
获捐给每个人的酒杯倒满,自己端着其中一杯站起了身,面向陆凡。
“陆凡,这一杯酒,我敬你,你要喝。”
“我知道,你从璞云居度假山庄离开的那天,我们两人就走上了背向而驰的道路。但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我在酒吧第一次见到你时的陆凡。如果没有你,我或许不会被星探发现,再这么寂寂无名几年,我一定已经放弃了成为歌手的梦想!”
“这一杯酒,敬你是感谢。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鼓励、支持和帮助!这杯酒,你喝不喝都随意,我必须先干!”
霍娟说完,也不管陆凡有没有要喝的意思。
直接一仰头,一饮而尽。
这酒度数不低,她又酒量一般,两颊马上浮现出淡淡的嫣红。
一杯下肚霍娟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依然是举向陆凡。
“这第二杯,敬你是告别。就像你说过的,在追逐梦想的路上,也要融入社会,学着现实。成长的路上有得,也必须有舍。这杯酒碰过杯,你我相识一场,只留回忆也很好。”
她话一说完,第二杯酒见底。
这一次,算是正式的告别。
公司给她安排的出道环节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集中了整个公司最优势资源为她在娱乐圈中铺路。
知名度势必会一炮打响,节节攀升。
届时陆凡与她将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圈子不同,自然无法强融。
再加上霍娟太过于了解陆凡的性格。
就算她强行把陆凡拉进她的圈子里,最后恐怕也只会闹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两边都不讨好的事,又有什么强行融合的必要呢?
霍娟的态度相当的洒脱。
但也正是这样的洒脱,说明了她的话,并不是像上次那样一时情急中脱口而出,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考量。
这一点,陆凡又怎会不明白?
他微微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向着面色已经涨红的霍娟微微举杯,点了点头。
一仰头,一杯酒尽。
话已无需再多说。
两杯烈酒下肚。
霍娟整个人的状态明显比平时要兴奋得多。
“陆凡,你明天得陪我们一起去爬山!因为……因为你失约了!”
霍娟拍着桌子,飘飘然的指示道。
“我失约了?”
陆凡眉毛一挑,相当诧异。
他自己怎么完全不记得有做过什么失约的事情。
“对!上次……上次去璞云居度假山庄,说好是趁着游玩的机会,一起留下美好的回忆的,结果闹得不欢而散。所以这次,你必须去!”
霍娟双手叉腰,又想了想,接着说道:
“而且为了弥补上次的过失,这个周末,咱们得和以前一样,当好朋友!”
她明显有些酒劲上头,说话已经开始有些大舌头了。
跟一个醉酒者争论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再加上刚才三个女孩已经商量好,明天要去爬的是被封锁的大安圣山。
就算霍娟不邀他一起,他也是要去走一遭的。
便索性干脆的点了点头。
“好,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霍娟脸上这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
夕阳西下,夜幕笼罩大地。
时针指向晚间九点。
黑夜中的大安圣山犹如一只沉默的怪兽。
山脚下,却是罕见的灯火通明。
装备齐全的黑衣保镖或明或暗的分散在山脚各处,一看就经过专业的训练,各种严阵以待。
封锁的严密程度,连一只老鼠都不会被放进去。
原先的几个入山口早已被全部封锁。
尤其是通往安圣山谷中的唯一入口,简直可以被称之为是重兵把守,重重审查。
因为这里就是大安圣山人所选中的与陆凡对战之处。
与云雾缭绕的安圣山顶不同。
这个山谷,深嵌于大安圣山的山体之间。
地貌天然雕琢。
百余根擎天石柱或粗或细、或疏或密的散落分布在山谷之中。
而石柱与石柱之间,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若是不小心坠入其中,必然会粉身碎骨。
早年间,旅游局曾试图对这番巍峨壮观的奇景进行初步的开发。
在石柱之间以铁锁吊桥予以连接,供游客安全通行。
但官方很快发现,这样不仅工程量巨大,耗资众多,而且游客的安全性根本就无法保证。
这个方案只能就此作废,只有最初安装的几条铁锁,证明着他们曾经付出过的努力。
大安圣山脚下的其中一个入口,一个身影在顺利的通过了审查之后,迅速拔足飞奔,向着山谷疾驰。
十几分钟之后,他人已经站在了深渊边,向着数百根石柱眯眼眺望。
很快便在最高的那根石柱顶端找到了他所要找寻的目标。
白衣的安圣山人正盘腿静坐于此。
深渊中浮起的淡白雾气围在他的身边缭绕,好似他身处仙境之中。
“安圣山人,你要我向华国武道界散布的消息,已经完成了。我敢说,只要身为武者,不会不知你与陆凡明日的约战!”
谢长垠向安圣山人喊话道。
依然在打坐中的安圣山人缓缓睁开双眸:“很好。”
随即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谢长垠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双眼一扫诸多石柱,突然脚尖点地。
整个人借着一点之力,轻巧的跃至了半空中,旋即跃上最近的石柱顶端,发力一冲,整个人便在空中向前滑翔。
当即将力尽,开始下坠之时,他的脚尖在石柱与石柱之间的铁链上一点,身形又再度拔起。
反复数次之后,已越过大半个山谷,站在了安圣山人的面前,凝视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谢长垠只感觉自己所观的并非一人,而是整座大安圣山的化身。
那样的威势与压力,就如同一个人在大山前所能感觉到的渺小的自身一样。
“山人,我不得不问,传说中的那个境界,你是否已经达到了?”
这个问题,在谢长垠心中已经盘亘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