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茯苓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立即跑了过来,直接将茯苓从地上扶了起来。
“等等,我的水晶球……”刚起身,茯荃便弯了腰,继续去捡破碎的水晶球。
茯苓皱眉,“都已经碎了,你还捡它做什么?”
茯荃的动作顿时愣住了,看着满地碎片,心底有些凄苦。
茯苓一把将人拉起来,“姐姐,我们回去吧。”
“好。”茯荃看着寝殿紧闭的大门,缓缓收回视线。
茯苓扫了眼身侧的人影,心里闷闷的,在她的印象中,姐姐一向是高贵优雅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狼狈。
她又难受又心疼。
犹豫着,她开了口,“姐姐,原来是我想错了。”
一直沉默着的茯荃听到这句话,愣了下,“怎么了?”
“帝尊不喜欢你。”茯苓直白的说了出来。
茯荃的心被扯了下,脸色瞬间苍白。
“姐姐,我能看得出来,帝尊不喜欢你,甚至他讨厌你,不然这几日他也不会一直待在寝殿里不出来了,我想他应该是在……躲着你。”茯苓小心道。
茯荃立即否认,“帝尊是九天之上,当年和天尊打成平手,这样的人,他怕我做什么?他不出来,是因为太忙了,我想等你忙完了,就会出来……”
“姐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自欺欺人了?”茯苓咬唇,有些失望的看着她。
因为一厢情愿的爱情,就低至尘埃。
这不是她认识的姐姐。
“苓儿……”
“姐姐,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了。”茯苓低头,幽幽出声。
她们姐妹为送药而来,如今他们光之族并没有仙鹤草,实在不好继续留在这里。
茯荃没有说话,静默的走着。
若是就这样离开了,她实在不甘心呐!
……
两日后。
花影一身是血的赶了回来。
夏侯蓁看到这一幕,心底一惊,慌忙将人扶住,“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我们……我们路上遇到了刺杀,是……是大皇子,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只有属下逃了……逃了出来……”
花影说完这句话,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夏侯蓁一把将人接住,急切吩咐,“来人,快来人,叫太医!”
姬越赶来的时候,她正一个人站在寝殿外,看着夕阳发呆。
漫天残霞,像极了她的现在。
“公主,花影如何了?”
“命保住了。”
姬越松了口气,“那便好。”
“她伤到了丹田,只怕以后再也无法修灵了。”夏侯蓁狠狠拧眉。
姬越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半晌,他看了眼房间道,“我去瞧一瞧……”
“刚刚莞莞来过,这是她说的。”夏侯蓁咬唇。
唐清莞医术精湛,自然不会诊错,她的话就等于给花影判了死刑。
姬越迈出去的脚顿时僵了下。
夏侯蓁深吸一口气,艰难攒出笑意,“国师别担心,这里有我,你去忙吧。”
姬越点点头,“有事叫我,不要跟我客气。”
他离开不久,一抹杏黄色的身影便潜了过来。
来人身形高大,神情高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夏侯蓁立即拧了眉,咬牙切齿出声,“夏侯津!”
“本宫在,许久不见,蓁儿是不是想我了?”夏侯津嘴角勾起笑意。
如今他穿着太子才能穿的杏黄色,而且又自称本宫,如今他的野心已经毫不掩饰了。
夏侯蓁狠狠握起拳头,“夏侯津,你杀了我的属下,我绝不会放过你!”
“是么?”
夏侯津冷笑一声,“如今我就在你面前,有本事你过来。”
夏侯蓁双拳握得咯吱作响,却迟迟没有上前。
她现在没有灵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怕了?”夏侯津一边讥讽一边出招,“以前的夏侯蓁,可从没做过缩头乌龟!”
夏侯蓁避开攻击,取出长剑迎了上去。
“砰!”夏侯津二指将长剑夹断,然后将断剑掷了出去。
“噌!”
夏侯蓁扫了眼被划破的手臂,黛眉拧了下。
夏侯津瞧着这一幕,冷冷眯起了眼睛,“听说你现在没有了灵力,果然!”
“那又如何?没有灵力,我照样不怕你!”夏侯蓁咬牙。
“本宫可不跟没有灵力的人交手!”说完这一句,夏侯津一闪消失了。
夏侯蓁稍稍松了口气,垂眸看去时,她的手臂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蓁儿!”
就在这时,姬越着急的朝这边冲了过来。
“国师,你怎么又回来了?”
“刚刚我看见夏侯津从这里出去,就赶紧回来了,你没事……”姬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夏侯蓁手臂上的伤,他顿时狠狠拧眉。
“国师别担心,只是皮肉伤,没那么严重。”
“皮肉伤也是伤,走,我去给你处理伤口。”
夏侯蓁点点头,“好。”
包扎了手臂之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夏侯蓁简单用了晚膳,便端了药,亲自去喂皇后。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你去忙你的。”
“总要亲力亲为,我才能放心,母后不必担心我。”喂完药,夏侯蓁为皇后擦了擦嘴角。
“蓁儿,天色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夏侯蓁点头,“母后也早些歇息吧。”
离开时,她不放心的看了眼,这才抬脚出殿。
虽然母后的精神头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她的身体依然每况愈下。
她不知道,没有仙鹤草,母后还能支撑多久。
初夏的夜,清凉袭人。
夏侯蓁回到寝宫后,并没有入睡,而是一动不动的伫立在殿前。
沐浴着清冷的月光,她的眉宇间拢了丝淡淡的愁。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肩上多了一件披风。
姬越从她身后走来,温润出声,“夜里有风,小心着凉。”
“多谢国师。”
“蓁儿怎么还没睡?”
“我还不困,国师呢?”夏侯蓁这才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已经从公主变成了蓁儿。
姬越温温一笑,“我也一样,不困。你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好多了,已经不疼了。”
姬越点点头,看向空中的明月道:“今日夏侯津前来试探,只怕要算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