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蓁师姐的药田还不恶毒?”慕星阑撇撇嘴,很不认同。
最主要,刚刚他被打得太惨了,实在是没面子的很!
“可是……”
秦卿尘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慕星阑打断,“卿尘,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
他说着看向身边的唐清莞,“莞莞,你听我的没错。听说她和唐清仪住在一起,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她和恶毒的女人住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你们可要多多注意才行!”
“好了,你们别争了。”
唐清莞拍了拍慕星阑,“你不是说刚刚那位淳于师姐不是什么好人么,我瞧着她去了蓁师姐那里,你快跟过去瞧瞧。”
“那你们呢,你们不过去么?”
“我们要去看望七哥。”秦卿尘回答。
……
男生宿舍。
“不,不要,不要——”
唐清莞和秦卿尘还未进去,便从里面传来了秦越的声音。
这一声,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七哥!”秦卿尘眸光一紧,率先进了房间。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此时,秦越躺在榻上,一脸苍白,满头冷汗。
许是做了噩梦,他一直在呓语,并且身体瑟瑟发抖,身下的床单也被他抓扯得不像样子。
“七哥,你快醒醒,醒醒啊七哥……”秦卿尘着急,不断的摇晃着他的身体。
然而却无济于事,秦越怎么都醒不过来,似乎陷入了梦魇,巨大的恐惧将他笼罩。
“卿尘,我来试试。”唐清莞说着上前。
抬手按上去秦越的穴道,很快他便醒了过来。
吃力的睁开眼睛,他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恍若隔世。
也许睡得太久,他的身体很沉,从榻上挣扎了半晌才坐了起来。
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就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七哥,你没事吧?”秦卿尘担忧出声。
秦越目光有一瞬的呆滞,片刻后这才看向榻前的人影,“卿尘,莞莞,你们怎么来了?”
“七哥,自从你昨天回来,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我不放心,便过来瞧瞧。”
“你们别担心,我没事。”秦越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温润的笑。
秦卿尘拧眉黛眉,“怎么没事,你的脸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
她说着,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准备为他把脉。
然而,秦越却匆忙将手拿开,“我真的没事。”
“七哥,我现在已经学会把脉看诊了,你就让我看看吧,不然我不放心……”
“卿尘,七哥没有骗我,我……”
话还未说完,秦越只觉得丹田内涌出一抹冰寒交迫,他的喉头陡然一阵腥甜,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七哥!”
秦卿尘被吓了一跳,匆忙取出帕子为他擦拭血渍,“七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没事……”秦越艰难摆手。
唐清莞看到这一幕,直接将他的手腕抓了过来。
“莞莞,别……”
秦越还想阻止,但唐清莞手劲儿很大,一把将他的手腕禁锢在了手中。
把完脉之后,她直接变了脸色,“谁这么阴毒,竟然给你下了水咒!”
秦越主修火灵根,一旦被种下水咒,他的火灵根会逐渐被泡得发霉、腐败,直至消亡。
从他的身体情况来看,他的火灵根已经开始遭到腐蚀了,所以他刚刚才会吐血。
“水咒?”秦卿尘闻言也变了脸色,“一旦种下水咒,七哥的灵力岂不是会……”
“逐渐被腐蚀,最终消失。”唐清莞说完了她剩下的话。
“消失……”秦卿尘的心陡然颤了颤。
唐清莞将秦越的手腕放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解去水咒!”
“我没有接触过咒术,不知道怎么解,莞莞,你有办法么?”秦卿尘着急道。
唐清莞点点头,“我以前学会咒术,水咒倒是可解,只是……”
“只是什么?”秦卿尘紧张问。
“有些麻烦。”唐清莞说着起身,“首先,要去这火山口这种炙热之地寻一株火焰草,然后在子时解咒。”
“火山口?那是哪里?”
唐清莞抿了抿嘴角,“这件事你别操心了,我来解决。”
“莞莞,不用了,火山……火山口那是什么地方,太危险了。”
看着榻上的秦越,唐清莞轻声安慰,“越师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总要试一试。”
“可是……”
“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唐清莞说着轻轻蹙起眉头,“越师兄,其实你体内除了咒术之外,还有一种慢性毒,叫做幻毒。”
“幻毒……”秦卿尘敛眸。
“身中幻毒之人,会反复的回忆记忆中最恐怖的事情。此毒虽不致命,但却使人饱受折磨,长期笼罩在恐惧之中,最终会击垮人的意志,轻则使人萎靡不振,重则会将人逼疯,或者致死。”
“七哥,到底是谁做的?是谁这么狠毒?”秦卿尘心疼出声。
秦越闻言,下意识攥住衣袖,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才艰难的吐出了一口气息,痛苦开口,“是父皇。”
“什么?父皇?”秦卿尘震惊了。
秦越再次睁开眼睛,黯淡的眼底一片干涸,没有一丝生机。
“七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失踪了。”秦越轻声开口。
唐清莞蹙了蹙眉,“皇后的身体不是刚好么,怎么失踪了?”
秦越闻言,嘴角陡然绽开一抹讥笑,“当年,父皇对皇后一见倾心,可是却没有人知道,皇后根本不喜欢父皇,是父皇强行将她囚在身边的。如今,她的病好了,神智恢复了,自然要离开了。”
唐清莞听了这句话,忍不住一阵嘘唏。
当初看到景帝对皇后痴心一片,她还以为那便是爱情,帝王家也有真情在,原来真相却是如此。
“七哥,皇后失踪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皇后离开,父皇却不愿承认皇后不爱他的事实,所以他便听信国师之言,将一切都推到了我母妃头上。即便她已经死去十多年了,也不得安宁!”
秦越的声音里带了丝苍凉,“我以为只是移墓,谁知却是开棺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