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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中,时不时的传来低低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
  湛诏推门而入,吱呀一声,在这个破败的地方格外显眼。
  咳嗽声几乎在一刹那止住,紧接着,是一道沙哑的男声,带着惊惧跟不确定,“谁。”
  湛诏没有说话,顺着声音的方向,来到了湛齐所在的位置。
  看着面前骨瘦如柴,眉眼灰败的男人,湛诏木然的眼神请闪了闪。
  有些很难把面前这个狼狈至极,宛若惊弓之鸟的人,跟自己记忆中意气风发颐指气使的男人重合。
  “湛诏。”湛诏看着眼前的男人,遮住眼神中的复杂,声音平淡回答。
  无论怎样,他觉得不允许意外发生。
  “什么事。”上下打量湛诏,湛齐眼底的紧张松了松,敷衍回复。
  显然,认为湛诏也是来羞辱自己的。
  羞辱自己也跟他一样,成为了一个废物。
  就是来晚了些。
  心中嘲讽,湛齐眸子中布满了死寂跟恨意。
  大起大落给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阴影。
  仇人的快活让他心中的恨意充盈,却没有任何办法。
  坐在床边,湛齐灰败的脸上带着了抹扭曲。
  看见湛齐这副模样,湛诏眼神中划过一抹笑意,“想要报仇吗。”
  他知道是谁害了湛齐,湛家的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那个人现在比湛齐更加有天赋,所以只是在当时惩罚了一下,便再没有了动作。
  “一个废物,能帮我。”
  湛齐的眼神讥讽,显然相信湛诏这个废物能有资格说这句话。
  手运起斗气,湛诏木然眼神冷漠,“现在,可以了吗。”
  湛齐看着湛诏手上斗气窝,眼神震惊的看着湛诏。
  怎么可能。
  他不是废物吗。
  “想要吗,我有办法。”
  看着湛齐眼神中的震惊,湛诏合上手,斗气随之消失。
  湛齐听到这句话,眼神深了深。
  湛诏的实力不弱,家族中却没有任何的风声。
  显然,是湛诏有意瞒着。
  而且偏偏想到了自己。
  嘴角勾起一抹笑,湛齐眸子镇定看着湛诏,“什么条件。”
  深知自己不答应,更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湛齐眼神冷漠看着湛诏。
  湛诏闻言,笑了笑,成为我的奴隶。”
  声音中却不带任何的感情,黑眸折射出的光,冷漠的让人心惊。
  湛诏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太有共情能力的人。
  他能在此刻找到湛齐,必然是有了一个必然的把握。
  “奴隶吗。”经历了五年磋磨的湛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只有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样子,以及心中越发助长的恨意。
  “我答应你。”对比这样碌碌无为,悲惨的不知何时死去,奴隶又算得了什么呢。
  湛诏闻言,表情冷漠没有什么变化。
  显然,湛齐的同意,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从空间里拿出水,他用叶子盛的,两滴的量。
  用器皿盛压根看不见。
  “喝了吧。”
  湛齐接过,眼神怀疑,却一言不发的喝下去。
  到了现在,他除了相信,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可能是因为量少,湛齐并没有像是湛诏一般,经历那样地狱般的痛苦。
  身体排除黑色的污垢,毁坏的经脉一抽一抽的痛。
  一盏茶的功夫现实不见。
  轻吐出一口浊气,湛齐面色惊喜的看着湛诏。
  意思不言而喻。
  他能修炼了。
  湛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从空间里拿出一瓶丹药,倒出来一个。
  “吃了。”
  丹药不是什么高级玩意,是一种现在已经失传的毒药。
  湛齐闻言,垂眸,下意识觉得,这个绝对不是一个好玩意。
  却也知道,此刻的他,没有讲条件的能力。
  一言不发的接过,吞了下去,入口即化。
  随着毒药化开,没有阻碍的流进嘴里,不过刹那的时间,湛齐猛的吐出一口血,眼看着就要咽气。
  在湛齐惊惧的眼神中,湛诏又给湛齐塞了半颗药。
  随着疼痛渐渐褪去,湛齐面色惊恐的看着湛诏。
  “毒药,一个月在我这里领一次解药。”
  心中却盘算着,有时间把书中的傀儡契学会,也不至于浪费自己的药。
  “想办法让长老注意到你,不要暴露我,问是怎么恢复的,随便扯一个借口,刚才给你的毒药,除了我,无药可解。”
  湛诏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门,眼神轻移间,看见了一个身影。
  运起斗气,不过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原地。
  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
  手轻轻的搭在那人的肩膀,湛诏的声音冷漠,“听到了多少。”
  他大意了,以为那里不会有人经过。
  咳嗽声都能让院外的人听见的屋子,自然没什么隔音性。
  “没,没,我什么也没听见。”
  那人的眼神惊恐,看着恶鬼一样看着湛诏。
  湛诏跟湛齐有一盏茶的功夫没有对话,显然极有可能是在那之后过来的。
  当然,之前也不是没有。
  “不说是吗。”
  湛诏的表情沉郁,声音更是冷漠,一身气质像是索命的恶鬼,让人胆寒。
  “那就没必要再开口了。”
  湛诏手中运起斗气,快准狠,对着那人心脏的插去。
  那人眼神惊惧,到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湛家的一个废物会有这种实力。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湛诏手中是那人的心脏,鲜红的,扑通扑通还在跳动。
  湛诏看着,眼神中划过一抹轻嘲。
  这就是强者吗。
  手微微用力,心脏在湛诏的手中变成了碎块,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有实力,还真是能够为所欲为啊。
  湛齐站在湛诏身后,看着少年快准狠的动作,唇轻抿。
  湛家,到底养出了一个怎样的怪物。
  “交给你处理了,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湛诏蹲**,把手上的血液在死人的身上擦干净,抬眸,冷漠的眼看着湛齐。
  都是聪明人,湛齐自然懂。
  湛诏狠,比湛家的任何人都要狠,特别是有实力了之后。
  对自己有威胁的,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而湛家,正是因为没有这样的狠,才养蛊似的,养出了这样一个毒王。
  恐怖如斯。
  骇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