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诏出空间的时候已经天光大量,阳光照在地上带上了一抹炙烤的暖意。
知了还是在乐此不疲的叫着,晴天白云,很安详的一个场景。
在此刻的湛诏看来,只有一种恍惚的恍若隔世的感觉。
若不是真实经历过,又有谁会相信他长大的世界,是一个小女孩,在心意流转间创造出来的呢。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湛诏木然沉郁的眸子中被讽刺填满。
转身,关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其次。
想起自己刚到那个世界时,看见元月在那个叫电脑的上面写的东西。
湛诏的眼轻闪,随意盘腿坐在稻草上,想着捡来的书,尝试修炼。
平日里,无论他怎么尝试,识海里面都是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感知不到。
只是这一次,湛诏感受到身边汹涌而来的力量,几乎疯了一般的汲取。
只要有了这些,他就不会再任人欺凌,变强,无人能对他怎样。
周身斗气运转,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漩涡,把湛诏包裹其中。
斗武大陆,斗气武气是这片大陆的战斗武器。
时间分秒过去,太阳修炼向西,直到落幕,湛诏才睁开眼睛。
轻吐出一口浊气。
感受着身上前所未有的力量,湛诏满意的勾了勾唇。
运起斗气,朝着地面轰了过去。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地轻轻震动。
灰尘扬起,遮住了湛诏的视线。
待灰尘散尽,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湛诏看着自己的杰作,眼中了然一扫而过。
斗士一段。
斗士,斗者,斗师,斗王,斗尊,斗圣,斗神。
是斗武大陆划分斗师的等级制度。
斗师是在斗武大陆极为稀少,只有四分之一。
天生斗魂的人才能成为斗师。
而不能成为斗师的人,大部分会有武魂,便能成为武师。
跟斗师相同,也是划分成七级。
武士,武者,武师,武王,武尊,武圣,武神。
每个等级又分十段,一段最低,十段最高。
测试石能测出斗魂武魂,却无法测出天赋。
所以斗武大陆几乎公认,无论是斗师还是武师,最开始修炼的时候,谁最快进阶,谁的天赋就越高。
之前擂台上的湛莽便是,启蒙的时候不过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斗士一段。
奠定了他一路顺遂的天才之路。
天赋平常的人想要成为斗士一段,可能要花一年两年的时间。
不断坚持才能感知到斗气的存在。
天赋差一点的也可能要四年五年。
哪怕如此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能够成为那四分之一的幸运儿,已经是可夸的资本了。
而像他们这种家族,更加注重天赋,在外人的眼中,整个大陆的天才大部分都出自四国的家族跟皇室。
强者辈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无数。
却无人在乎在这样的家族之中,残酷的规则。
手凝聚斗气,感受着手中自己从未拥有过的力量,手逐渐握紧。
以往木然的眼神中,是阴鸷的,让人胆寒的疯狂。
而这样的世界,是那个女人创造出来。
能在口中随意戏耍调侃的。
他不会怨天尤人。
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弱肉强食的规则已经深深扎根在湛诏的心里。
他会变强,如果还能回去,他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把那本书永远封存起来。
湛诏眼神中的笑意微敛,出门,看着在夜幕中高挂的弯月,细碎的星光点缀在黑的发沉的天空之中,多了些许神秘感觉。
湛诏眼神冰寒,身上恶臭的味道不时传来,让湛诏没有血色的唇抿的更紧。
一言不发的转头。
这个时间,湛家把守森严,出不去的。
……
天光亮起,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摆摊叫卖的声音让行在其中的湛诏有些恍惚。
可能是在那个奇怪的世界待的久了,再次见到这种叫卖摆摊,古声古色的环境,让湛诏一时间有些陌生。
湛诏的身上很脏。
整个身上被污垢填满,身上还散发着一阵阵恶臭味道。
瘦的脱相的样子,竟是比街头的乞丐还要狼狈几分。
路人看见了,几乎想也不想的绕着走。
申请中难掩嫌弃厌恶。
湛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的加快了脚步。
别人不想看见如此狼狈的他,他也不愿意在这些陌生的,压根就不熟悉的人面前,展露如此狼狈的他。
湛诏的目的地十分的明确,是城外荒地的一条河流。
那里一般都没人会去,第一是太过于荒废,杂草横生,压根就没有什么过去的价值。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太远了。
妇女们平常洗衣服的话在城中是有流水的,压根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
再者,因为无人打理,那边虽然没有厉害的魔兽,但是毒虫却绝对不少。
对于别人来说,鸡肋的毫无用处的地方,在湛诏看来却是一个宝藏。
取水,洗澡都能在那里解决。
湛诏褪去自己的一身狼狈,沉在水里,被冻的一个激灵。
昨夜他修炼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并没有休息,天不过蒙蒙亮的时候就出来了。
守门的人是认识他的,因为他经常从后门进进出出。
是以,看见他,守门的人几乎想也不想的放行了。
想着,湛诏抿了抿唇,快速的把自己身上的污垢给处理干净,换上自己放在空间的衣服,这才松了口气。
端着样的臭气一天的时间,已经是湛诏的极限了。
他虽然平日里也狼狈,并不经常打理自己,却从来没有一天能这么狼狈过。
衣服已经不能要了,湛诏看着被洗了好几遍的衣服,叹了口气。
虽然污垢已经被他洗掉了大半,但是上面的血迹无论湛诏怎么洗也没有办法洗掉。
河流清凌凌的,哗啦啦的流水早就已经把湛诏洗掉的污垢冲去,不见踪影。
清澈见底的河流中鱼儿畅快的游着,一点也不知道,湛诏此刻捡了一段树枝,熟练的弄成一个鱼叉的形状,要锁他们的姓名。
湛诏对这条河流十分亲切,不只是因为这里没有人来,是他的秘密基地,还有就是,这里还是让他保命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