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男人,丽拉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清风朗月般的身影,顿时不淡定了:“真,真的吗,男人看到我就想跑的?”
丽拉还穿着去庄园时的那身衣服,脚踩平底鞋,牛仔裤洗得皱皱巴巴,外套是一件红红绿绿的土布衣裳,乍一看去,还真是个穷山沟里的傻妹纸。
这些勉强还能忍,就是那个头……
一直蹲着的哥伦跳起来,抬起大熊掌,拍了拍那颗乱糟糟的小脑袋:“瞧瞧你这头发乱的,像是被老母鸡抓出来的一样,怎么看怎么丑,让人看着就只想拍一巴掌。”
丽拉:“……”
怎么感觉有一群乌鸦在头顶上飞过呢?
“哎,老大你都多大个人了,连个头发都不会达理,真是让人操心……”哥伦嘴里碎碎念着,手上也没有闲着,在那颗小脑袋上摸啊摸,想把那些翘起来的短发摸平。
可是才摸了两下,真的才摸了两下,身后就刮起阵阵冷风,简直是要冻死人的节奏啊!
两人齐刷刷扭过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大帅哥,真的很帅,只是脸色不怎么好,周身萦绕的低气压仿佛是从北极那边卷携来的气流,让人看着就瑟瑟发抖,想要逃跑。
没错,就是想逃跑,于是哥伦撒腿就跑:“不打扰你们那啥了,我去弄点吃的,饿死了都……”
这话还在空气里飘荡,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还真是像极了一个饿死鬼!
瞬间只剩下两个人了,站在套房门口,大眼瞪小眼。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丽拉就是知道自己惹某人不高兴了,于是主动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西装衣摆。
人家西装都换了,又成了风度翩翩的王子,就她还跟个小村姑一样,感觉有点丢人啊怎么整?
衣摆都快被扯掉了男人也不说话,丽拉忍无可忍,只好自己先开了口:“喂,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男人掀起薄唇,语气凉凉地丢出这么一句。
悄悄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土包子衣服,丽拉觉得这话好有道理,于是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没错呢,你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因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就浮光掠影般擦肩而过,大步进了套房。
某丫头像条小尾巴跟上,门却“砰”的一声被甩上,差点把她的脸拍成一张大饼!
丽拉摸了摸鼻子,不敢确定地大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嗳,那男人是在跟她发脾气吗?”
萨克是a国爵位最高的公爵,相当于古时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丞相,这家伙狼子野心,多年来一直潜伏着想要谋权篡位。
熙爵王子是女王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在他离开a国的时候,萨克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加上女王来这边之前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传播了,萨克等人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这两天见女王和王子都不在国内,便展开了一些小动作,估计很快就要发动政变了。
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熙爵王子进了套房后,赶紧跟祖母说了当下严峻的形势,并决定自己要连夜返回……
等谈完了国家大事,祖孙俩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相对坐在矮几边,一边煮茶,一边寒暄,聊天气,聊美食。
聊着聊着,熙爵王子似一时兴起道:“祖母,您真的确定了吗?”
索兰亚女王端起煮好的茶水,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这才笑问:“确定什么?”
“确定思雨就是姑妈的骨肉,您的孙女,难道就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你觉得有可疑的地方,见面的时候才拿出一方锦帕试探的?”
熙爵王子也不打算瞒着,如实地点点头:“嗯,祖母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被夸了,索兰亚女王也没有多开心的样子,轻轻地抿了抿唇,笑得有些苦:“那说来听听吧,熙儿试探的结果如何?”
话说回来,熙爵王子拿出锦帕,当着叶思雨的面给祖母擦眼泪,除了暗示,想告诉叶思雨他们并非表面上那么不堪,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测智商。
贫困的人能用得起锦帕这种东西吗?
可他掏出一方锦帕的时候,叶思雨都没看出什么端倪,亦或者说,根本就不屑一顾,懒得去看他这个穷亲戚手里攥着的东西。
不得不说,无论是人品还是智商,叶思雨那样的说是他们往室里的人,真的很不够格!
沉默半晌,熙爵王子这才找到一个完整的说法:“我只能说,思雨的性子不符合我们王室的人。”
“性子不是娘胎里带来的,会受到很多外界的影响,就譬如生活环境,周边的人,还有那些影响着她思想的因素……”索兰亚女王捏紧手里的茶杯,喃喃自语着,像是在做分析,又像是在帮叶思雨解释。
熙爵王子沉吟了一下:“性子不是娘胎里带来的,但有些东西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难道祖母忘了吗?”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容貌上有几分相似的人又何其多。
叶思雨只是跟他的姑妈有几分神似,关于那一块代表王室女性特征的胎记,他们至今都没有看到,所以有些事情还有待考证!
索兰亚女王垂下一双碧绿色的凤眸,轻轻晃着手中杯盏:“哦,这样的,那就安排个时间,我带思雨去泡个温泉。”
话说的漫不经心,不假思索,看来老人家对叶思雨也是心存疑虑,这才早就想好了后招。
去泡温泉,衣衫尽褪,到时候什么都能看到了!
熙爵王子心神一阵,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祖母又开口了:“熙儿,关于孤儿院那个林家的小女孩,你确定只是慕霆风的障眼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