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离春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田辟疆心里顿时有了数,看着嬴荡那由得意变为愤怒,又由愤怒转为铁青。
不过……他知道该怎么样配合钟离春最有效果,也是最为符合如今二人的身份。
“这……王后当真要?”只见田辟疆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目光里似乎带了几分不悦,但是却又因为面对着的人是眼前的人,故而忍着不愿意发作。
钟离春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怎么?大王莫非是舍不得?”
这一生冷哼,可谓是丝毫没有藏着掖着,在殿里的文武大臣,嬴荡等人,没有一个没有听到。
“这……”田辟疆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不知大公子觉得本宫所言如何?人既然是大公子送来的,大王还未曾接下之前,似乎得询问一下大公子的意见。”钟离春眉头一挑,抬了下巴,眯了眯眸子,目光直视上嬴荡。
无所畏惧,又颇为……恃宠而骄。
嬴荡的目光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怔,这双眸子……似曾相识。
但是那个人的眸子怎么能够出现在这么一个女人的脸上?!
不过如今嘛……
嬴荡望着旁边也皱着眉头的田辟疆,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女子,而至于田辟疆……舍不得这四个女子,但是又不愿意让身边的美人生气。
还真是鱼与熊掌都想兼得。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再来为他二人之间添一把火罢!
在心里冷笑一声,嬴荡明面上却挂了春风和煦的笑容,上前一步不疾不徐道,“大王同王后二人感情深厚,情深意笃,却是把这个恶人给了本公子来做了?”
好不保留的将二人之间的推搡落在自己身上的原委说了出来,嬴荡目光里闪烁着冷笑。
看着那张明艳的脸上似乎有一瞬间的错愕,嬴荡又笑了,继续道,“不过本公子面对王后娘娘这样的要求,似乎只能够成全了,不过王后娘娘我们之间玩一个游戏如何?”
“何样的游戏?”钟离春眉头一挑,哪里不知道嬴荡此刻又有了计较,不过……既然他想要玩,那她便陪他玩玩罢了。
“王后娘娘应下了?”嬴荡开口挑眉。
“若是本宫赢了,那这四个人是不是大公子便愿意送与我了?”钟离春目光幽幽的落在那四个此刻已经不知所措的女人身上。
“若是娘娘输了,答应本公子一个要求?”嬴荡似笑非笑道。
“好!”
“春儿不可!”
“娘娘不可!”
随着钟离春一个字应下,整个大殿顿时升腾起来了众人的反对之声。
淳于髡瞪大了眸子,先是狠狠地瞪了钟离春一眼,又转过头哼了一声对嬴荡道,“大公子意欲何为?女子的一句话岂能够当真?”
随着淳于髡这句话说出来,虽然众臣也能够听出来里头的不妥,但是都算是默认了。
这个西宫王后可比不得当初的东宫娘娘,让她前来,过会儿怕是得把齐国的都城都给输了!
“你们齐国的女子都能够上战场杀敌开疆拓土,怎的她一句话就当不得真了?”嬴荡冷冷地看了淳于髡一眼,不疾不徐的叹了一口气,话里似乎还带了几分莫名的遗憾。
“你……”淳于髡一听,当即更加生气了,他之所以开口还不是因为她们二人不能够同日而语吗?
若是眼前这位只会狐媚惑主的女人能够有同东宫娘娘一样的本事,他何至于冒着大不韪站出来?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着下面的局势有些硝烟味,钟离春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她终究无法告诉淳于髡真相,最终只能够将眸子投向田辟疆。
当钟离春那双带着自信与狡黠的眸子与自己视野相对的时候,田辟疆捏了捏她的手指,最终只能够成全。
他该信她的,因为她并不是夏迎春,她就是钟无艳,就是方才嬴荡口中所言的那个可以上战杀敌开疆拓土的女人。
“爱卿够了。”田辟疆眯了眯眸子,幽幽的开口。
听到田辟疆唤自己的声音,淳于髡虎躯一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天杀的,大王不会真的要糊涂成这个样子吧?
可是接下来的话,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王后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就是,还有寡人呢。”拍了拍钟离春的肩膀,田辟疆呼了一口气,状若大气的道。
只有钟离春,才能够看到他眸子里隐约的一抹担忧,一抹无奈。
“多谢大王。”钟离春轻笑一声,颔首谢过,所谓做戏做全套,如此方能够成真。
待得钟离春在一阵唏嘘无奈声中与那几双冷嘲热讽的眸子下走到嬴荡面前站定,红唇微启,眼眸微弯,“大公子此刻可以将游戏名称说来了。”
此刻的二人,相距不过五步,这是嬴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确是一个可以魅惑人心的尤物。
“好。”嬴荡冷笑一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死活的女人,拍了拍手。
这个游戏,他早就准备好了,迟早是要拿出来的,一开始他还准备用这个为难一下齐国君臣,好让他们落落脸,但是如今便是用在这个女人身上,倒也不见得吃亏。
“这个是本公子偶然寻得的一物,唤做九连环,本公子琢磨日久,亦是只得解其三,不解九环,若是王后娘娘能够解得本公子手中之物其九,这四人,本公子便赠与娘娘,别无二话。”嬴荡嘴角勾了一抹弧度,眼里的情绪却是颇为冷冽。
这是他从一个墨子手里得来的,非能工巧匠不得解也。
钟离春乜着嬴荡手里的那一串银色的环珮叮当儿作响的东西,眼里闪过一抹冷笑。
九连环吗?这个由墨家所创之物,环环相扣,九环十心,若想要解开它,便得有之精妙的计算,辅以巧妙的手法,她并非……没有见过,没有……解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