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嬷嬷在一旁小声道,“回太后娘娘,迟了一个时辰了!”
太后唇角勾着一抹算计的笑,“这么久,那想来皇帝已经让人开宴了吧?”
芬嬷嬷闻言,摇了摇头,“太后娘娘,陛下并未说开宴,而是说娘娘近日劳累,让满朝文武和那些命妇一起等着。”
太后有些惊讶,“他们那么做的住?在无极殿坐了一个时辰?干等?”
“陛下有命,他们不得不从!”
太后脸上带着怒火,“本来哀家还想着,他若是同往年一样,当成哀家身子不爽利直接开宴,我这时候再过去的,今年他是怎么回事?”
她抬眸看着芬嬷嬷,“莫不是那孽障知道些什么了?开始防着我了?”
芬嬷嬷心中无奈,太后娘娘,您做的那么明显,陛下能不怀疑吗?从前还装一装母慈子孝,这半年来,装的懒得装了,陛下又不傻!
但是,她不敢说啊,平日里,她又不是没规劝过太后,好歹陪陛下演演戏,奈何太后娘娘不听。
但是嘴上,她是万不敢这么说的,言不由衷道,”太后娘娘哪里话?那咱们现下是否更衣去无极殿?”
“就说哀家病了,既然他不中计,哀家就懒得陪皇帝虚与委蛇了!”太后的声音懒懒的。
芬嬷嬷有些无奈,“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啊!前些日子宫里出事,不知道怎么的,外面还是有些人知道了,再说了,您上次万寿节的时候就说身子不适,没有出席宴会,今年有这样,怕是有人会胡乱猜想了!”
“这样于娘娘您的名声不利,今年还是去吧?”芬嬷嬷苦口婆心。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太后到底有多任性,虽然她年纪不小了。
太后闻言,一脸怒容,“哀家是真的一眼都不想见到那个孽障,还贺寿?要不是没法子,哀家绝对不去!”
“是是是,太后娘娘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芬嬷嬷连忙应声劝着。
“赐给皇帝的寿礼不用好好准备了,去库房挑件哀家不喜欢的玩意送给他就是了!”
“是,老奴这就差人去库房取!”
太后梳完妆,从安慈殿到无极殿,又花了小半个时辰,此时天已经黑了。
外边响起了小磊子的声音,“太后娘娘到!”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他们都已经快要坐成望夫石了,而且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想出恭看到陛下不那么高兴的脸,只得忍着,并不敢离席。
太后到了殿内,众人见礼后,太后揉了揉额角虚弱道,“哀家来迟了,皇帝莫怪,实在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
太后一副撑着病体来给皇帝贺寿的慈母形象。
“母后操心了,都是朕的不是!”皇帝淡声的接了一句,没有往日的热情。
这时,傅明宸站起来,“皇祖母既然身子不适,乐惠县君和众太医都在,不如让太医们把把脉,孙儿们和父皇也好安心些!”
他心中很是不屑,这位皇祖母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送过来的消息含含糊糊。
若是父皇直接不等她来就开席,她怕是会红光满面的过来告诉众人,她没病,是父皇不敬她。
如今父皇等了她来才开席,她又装病,众人看着就好似父皇强迫她来的,是父皇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