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后。
陆家。
颜汐筠脸色不善的站在门口,旁边的晋毅豪俊逸的脸上写满担心:“自从乔小姐走了之后,你这是第几次到这里来了,第三次了吧,你怎么就是看不清楚,栖寅的情况不是太好,咱们这些做朋友的,不得不帮他说两句。”
“当初对乔小姐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当她是仇人,现在已经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你怎么就是看不明白呢。”
颜汐筠冷冷睨了晋毅豪一眼,冷笑;“是吗,因为是仇人,所以那样对堇儿,直接将人逼疯,最后逼死,然后你现在还敢随口说一句算了?”
“我也不是随口说一句……”说到这里,倪佑棱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底,他急忙朝着那边招手:“佑三,我在这里。”
倪佑棱脸色不善:“怎么不进去?”
“还在说服她,进去之后不要乱来,栖寅的情况……”
倪佑棱的脸绷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叹息:“你们看了就知道。”
他走过去将门铃给按响。
李妈过来开门,神情有些暗淡,看到是倪佑棱,她叹息了一声:“倪医生你来了,先生的情况,好像变得更严重,他认不出我是谁。”
晋毅豪很颜汐筠对视一眼。
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抹诧异跟困惑。
“先生在房间里。”
众人跟着李妈到了房间门口。
倪佑棱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陆栖寅走出来。
脸上依旧俊朗帅气,看不到任何不一样的地方,他眸光如鹰一般的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倪佑棱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很快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淡漠。
如同往常的任何时候一样,只剩下淡漠,对待任何人都是如此。
“栖寅,我们到楼下坐坐?”
陆栖寅点点头,率先一步走出去,下了楼走到楼下沙发上坐下来。
似乎还偏着头看着身边,眸子里的温柔很明显。
“栖寅,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倪佑棱问。
“我最近怎么了?”陆栖寅反问。
倪佑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顿了顿,目光看了李妈一眼,李妈在旁边摇头叹息。
“你现在在装什么?”颜汐筠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个时候就更不好了,她冷冷的盯着陆栖寅,越看越是觉得,这个人好令人觉得厌恶。
“颜小姐,别说了。”倪佑棱急忙打断颜汐筠的话。
出事之后,颜汐筠就被家里的人给扣住,不准她继续参与这件事情,她将这件事情归咎在陆栖寅的身上。
“我说什么了?将人给害死,尸首都找不到,他反而过的非常潇洒,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颜小姐,我不是说不要说吗?”倪佑棱这一段时间跟晋毅豪相处之后,对颜汐筠这个人的看法也比较全面,这是一个暴脾气。
他就是知道这个女人要来找栖寅算账,急忙 赶过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说,我告诉你们,堇儿是我的姐妹,我好不容易找到,结果呢,这个男人做的那些破事,将我们两个人天人永隔,我心痛你们知道吗?我那个姐妹多么善良的 一个人,今年才几岁?这就没了,还让我不要说?”
一旦开了这个头,颜汐筠就收不住自己的脾气。
“多厉害的一个男人啊,对付一个女人,直接将人给逼疯,失去活下去的念头。好厉害,我好佩服。”
讽刺的话语,一说一就是一箩筐。
陆栖寅眸子扫过去,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颜汐筠有一种感觉,他下一刻就要对她动手。
“怎么?你还要打我?这样说起来,你之前是不是对堇儿动过手?”在她的眼底,陆栖寅就是一个渣到不能再渣的人。
简直是渣出了天际。
晋毅豪将人拉到一旁:“你不是答应过我,到了这里不会乱说话的。”
“我哪里乱说话。”
晋毅豪朝着陆栖寅那看一眼:“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栖寅现在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还不好?谁才好?”颜汐筠一点都不觉得他不好。
下一刻,她就看到奇怪的一幕。
陆栖寅从茶几上拿了一颗草莓,递到旁边:“吃一颗吗?”
颜汐筠傻眼,心底隐约涌上来一阵不好的想法,看了一眼旁边的倪佑棱。
那是一位医生,应该知道现在的陆栖寅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
只看到他摇摇头,满脸苦涩。
“不吃吗?”陆栖寅看着手中的草莓,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不吃?是不好吃吗?”
倪佑棱走过去,问:“栖寅,你跟谁说话呢?”
“哦,你们还不认识,这是我的妻子,乔堇。”他指着旁边,对倪佑棱说。
这完全是指着空气在说话。
颜汐筠眉头皱起:“他……”
晋毅豪摇头。
倪佑棱试着说道:“栖寅,你身边,哪里有人。”
他蓦然站起来,冷冷盯着倪佑棱,却是对李妈说的:“李妈,送客。”
这样的话一出,李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先生,他是倪先生啊。”
“出去。”陆栖寅冷冷的盯着倪佑棱看。
“你将我赶走有什么用?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倪佑棱对陆栖寅心底有一丝怨恨,这些日子看着人那么痛苦,他有一度觉得,应该让他品尝一下绝望。
“滚。”陆栖寅突然将眼前的果盘给扫在地上。
一下子变得那么激烈,让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反应 过来的。
“我为什么要滚?难道我所说的不对吗?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后悔吗?还是你在装深情,你装给谁看的?我之前是不是说过,希望你可以放手,她那个时候已经出现问题,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听,非要到了将人逼死的地步,你才甘心?”
李妈捂着嘴巴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倪医生,别说了,先生也很苦的,他这一段时间过得不好的。”
倪佑棱还想说点什么,晋毅豪直接将人给带到门口,将人怼在墙上:“你怎么回事,连我都看出来,栖寅不是很好,你为什么还要说那些话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