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寅鲜少露面，几乎都存在于电视和杂志上。
如今看到真人，似乎比电视上的更加的俊朗好看。
刚才的话题，就这么被简单的带过去。
在场的人更加关注真人的动态，谁会关注一个口头的承诺。
乔堇的眸光暗淡了几分。
刚才何止是逼沈蔓安一把，更是逼着陆栖寅的一个态度。
可态度——
仍然让她很失望。
“你瞧，他不还是向着我。”
沈蔓安惊魂才定，就有些恼怒的故意低声在她耳边说。
但是这些话，却丝毫没用处。
乔堇的心脏，在很早之前就被伤的遍体鳞伤。
她刚才还是奢求了。
“剩下的呢？”乔堇问，她咬牙绷紧了，但是每个字依旧带着颤音。
不敢往下想。
手里的那个盒子就捏的死死地。
剩下的她更不敢往下想，这个孩子究竟是经历了多少的惨烈。
她真的后悔了。
“剩下的一会给你，着什么急。”
沈蔓安冷嘲，“游戏还没开始，我怎么可能现在给你。”
“并且。”
沈蔓安顿了顿，恶毒的看着她说：“当初引产的时候怎么那么痛快，现在装什么。”
说完，沈蔓安离开。
巨大的疼痛感，几乎从心底而来，绝望翻涌着悲哀。
刚才那些话，一击致命。
击中了她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这孩子。
陆栖寅恰好过来，他眉头微皱，薄唇才张启，就被打断。
“如果我同意跟你离婚的话，你会娶她吗？”
陆栖寅喉咙滚动了一下，才准备说话，可垂眼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的脸。
那张脸五官明艳，但是现在却像是蒙着一层灰暗，那双原先盛满着笑意的眼睛，如今也是有些暗淡，似乎最深处藏着一些哀沉。
他的心脏忽然被刺的一疼，本来到嘴的答案也没说出口。
可只是一瞬，陆栖寅重新的狠下心来，这女人心思多端，甚至连当初车祸的事情都敢伪造，怎么会这么脆弱无辜。
“会。”
他冷声的说道。
乔堇仰着头，眼泪差点就滚下来，忽然笑了笑，“知道了。”
早就知道的答案，还非要这么刺激自己一下，真是自作自受。
生日宴上人很多，有几个人直接冲着陆栖寅过来。
“陆总，好巧啊，之前一直也预约不上你的时间。”
“要不咱们这次讨论讨论这个项目？”
“我们这个项目啊，绝对是……”
陆栖寅的心思却不在这边，而是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看到乔堇的背影，都挺直而骄傲，可也像是一击就能彻底的碎了。
乔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是沈蔓安的短信，约定了一个地点，就在旁边的三楼上。
沈夫人恰好出来，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才准备冷嗤，可忽然想起来什么，只是冷淡的过去。
过去的时候，淡淡的说道：“公司你负责的那个项目，最近你也没去完善交接。”
“如果造成了损失，你能赔偿的起？”
乔堇脚步顿住，“当初就说好了，这个项目之后其他的我不会管。”
“这个项目我早就弄完了，其他的不归我负责。”
沈夫人才推开门准备出去，听到这话，脸色霎的一变，冷声的说道：“好一个白眼狼。”
“养你那么久，你真当你做的那点事就能还完了？”
白眼狼？
乔堇忽然自嘲的笑了，这么多年下来，光是她给沈家带来的利益，足够还清那一天的救命之恩了。
而剩下的？
乔堇回头，淡嘲的视线望着沈夫人，语气带着几分的讥讽。
“你还指什么？车祸的事情吗？”
沈夫人下意识觉得不好。
乔堇继续说：“车祸不是你们的自导自演吗？如果这么算起来的话，那这次的算计还让我丢了一个孩子丢了一个肾。”
“这笔账是不是该算清楚了？”
说完，她径直上去。
沈夫人骇然，她怎么会知道车祸的事情，并且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回事？
楼上，是个空荡荡的房间，那是平时接待客人时候的屋子。
里面没人。
乔堇手颤抖，找遍了屋内，都没找到任何一个东西。
而忽然门打开，沈蔓安站在门口，靠着墙壁，嘲讽的说：“别找了，我藏的东西你可找不到。”
乔堇压抑的情绪几乎快到了边缘了。
尖而瘦的下巴，都绷的很紧，嗓音有些沙哑，“我过来了，孩子给我。”
她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沈蔓安，“当初你救了我，为什么会一直这么针对我？”
当初她重伤的时候，沈蔓安虽然不满，但是却同意收留她。
可沈家的人却没有善待她。
“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
沈蔓安进去，坐在椅子上，“不如坐下谈谈。”
“你真的以为你不同意离婚，我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执意在那天救下你，还非要我沈家收养你吗？”
乔堇手指蓦然一动，有些冰凉。
她很久之前就问过，也怀疑过，可陆栖寅只是垂眸望着她，轻轻地把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手指冰凉。
他的嗓音沙哑，那时候他说。
“别多想了，这世界上没那么多的阴谋阳谋。”
从那之后，她才万般确定了，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我身上没有什么可图谋的。”乔堇后槽牙咬紧了，深呼了口气说。
她被发现的时候，浑身是血，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证明，这边没人能查到她的来源，都认为她是个孤儿。
她没有一点东西可图谋。
可说完这话，沈蔓安忽然笑了。
“怎么没有？”
“你有啊。”
沈蔓安那张大红色的唇张启，每个字都恶毒无比，“你有这个肾啊。”
“恰好跟我的匹配，还是那天送你去医院抢救你的时候，顺便检查的，你说巧不巧。”
像是轰然的一道雷，乔堇忽然后背都跟着一阵发麻。
“什么？！”
她喉咙发紧，眸子望着沈蔓安，不可置信。
她分明是记得，匹配肾脏，是在车祸之后，因为沈蔓安被撞的病重，她因为愧疚才同意去做匹配。
而恰好匹配成功的。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