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乔堇浑身冰冷。
她想过无数种的可能性，但是从未想过，他会一丁点都不相信自己说的。
“你为什么不肯再去调查一次？我现在说的都是假的，那当初她的一面之词就是真的吗？”
乔堇的手狠狠地捏起，从头冷到脚。
她下巴都固执的扬起，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坚持什么，或者是期待什么。
那眼眸里像是蒙着一层的水雾，也像是带着最后的顽固和痛楚，一瞬间，有点扎到了陆栖寅的心脏。
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好，你想要去查，那就再去查个底。”
陆栖寅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嗓音却依旧的冷。
“但是——”
“如果这次查出来还是这样的话，乔堇，不管你愿不愿意离婚，还是想腰耍什么心思，我都会找律师跟你商讨起诉的问题。”
字字冷淡，字字戳中她的心脏。
像是小刀，一刀刀的剜过。
“好！”
听到自己这么说。
与此同时，沈蔓安那边得到这个消息，眼神一瞬的变冷。
“她说要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
一个杯子狠狠砸到地上。
“还说什么了？”
旁边的人瑟缩有些不安，很小声的说。
“陆先生会跟她一起去调查。”
又是一阵哐当的砸碎东西的声音。
沈蔓安的脸上全都是怒火和扭曲，冷笑了几声。
“还有本事找栖寅跟她一起，好啊，那就查，看看谁查的过谁。”
“那边都吩咐好了吗？”
“再嘱咐一遍，嘴干净点，不然的话，小心后果他承担不起。”
“是。”
……
陆氏内。
陆栖寅坐在桌子前边，捏了捏眉心，有些倦怠。
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鬼迷心窍了。
明明都打算好离婚，然后娶沈蔓安了，可偏偏因为乔堇那双含着泪却隐忍不落的眼神，忽然动了容。
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相信，她说的也许是对的，自己之前的想法，也许真的是片面的。
“乔小姐已经在下边等着了。”
特助轻声的说道。
“好。”
陆栖寅起身。
当年的事情过去很久了，能存留下来的东西少之再少，除了那些东西之外，司机的话最为重要。
毕竟当年他是肇事者。
因为蓄谋杀害，如今人还关押在监狱里。
等下去的时候，乔堇恰好被一群狗仔给围住。
那群狗仔的问题尖锐而犀利。
“乔小姐，听说现在您准备跟陆先生离婚，是真的还是假的？”
“乔小姐，方便透漏一下孩子的问题吗？”
毕竟前几天她还高隆着肚子，如今却平坦一片。
这样的问题，像是一根尖锐的刺，冲着她的心脏狠狠地刺过来，疼的刺骨。
孩子，她的孩子。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衣服，脸色愈加的苍白，微微的仰头看着那些狗仔，咬牙道。
“不方便，谢谢！”
她绷着最后的骄傲，但是却被堵的死死地。
没得到独家消息，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那么轻易地让她离开。
“乔小姐，当初有传闻，说你是插足者？这件事你怎么看？”
“沈小姐跟陆先生当初的婚约，真的是因为你才断了的吗？”
每个问题都带着尖锐的刺，像是专程给她难看的。
可恰好，每个问题都巧妙的击中了她的心脏，乔堇现在呼吸都有些困难，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从一开始，所有人就都这么说。
可那时候，她还能骄傲的仰头说，不，这是我的男人，不是沈蔓安的。
但是如今，却不能了。
她一丁点的底气都没有了。
“请让一让，谢谢。”
乔堇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她身上很不舒服，腹部也是阵阵的绞痛。
医生说才动完手术，需要静养，今天一天的奔波，她身上已经有些疲倦了，尤其是少了一颗肾。
“乔小姐，请正面回答！”
有几个蛮横的狗仔，没收好力气，直接撞到她的身上，撞的她踉跄了一下，身体撞到了旁边的车身上。
不算是很疼，但是这样的撞击，对于她来说，却也不算是很轻的。
有些难受，翻江倒海的难受。
那些镜头和闪光灯，都像是奚落，全部的对准了她，似乎在质问她，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了陆栖寅。
为什么？
乔堇茫然的站在人群中央，眼眶微微的有些发酸，人群忽然退让开。
陆栖寅俊脸沉沉，径直进来，他身边的保镖把这些聚众的人全部的隔开。
一恍，好像回到了当年，他冲着自己伸手的样子。
恍若天神。
乔堇怔松的时候，她的手腕被捏起，陆栖寅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的怒气。
“之前的本事没了？”
“现在对着这些人的时候，就任凭欺负了？”
“你的本事和脾气，难道还是要挑选人的吗？”
他的嗓音低沉，字字都带着讥讽，但是却并无恶意。
直接把乔堇塞进车子里，那些狗仔还试图凑上去，却被这一个冷冷的视线给屏退。
“额，陆先生，我们想问问——”
有一个狗仔轻声畏惧的问。
但是对上的那双眸子更冷更黑，陆栖寅冷笑了几声：“对别人的家事就那么关心？”
“如果没什么事情干的话，那就让我律师给你们一张律师函，是不是就有意思的多了。”
说完之后，车门关上，径直离开。
只剩下那些狗仔依旧站在原地，却没一个人敢追上去。
车内一片安静。
一直到监狱门口的时候，都没任何的声音。
司机有些不安的回头。
“陆总，到了。”
那个司机被关押的监狱，已经到了。
乔堇的手交叠攥起，因为攥的很紧，手背上甚至有几分的泛白。
这是能直接证明她青白的人了，在此之前她来过，那个司机到最后大概是良心不安，对她承认错误。
而那个录音恰好也被她保存下来了。
但是录音远远不如真人证词更加的有用处。
一会儿，将是断定她之前所有事情的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