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路漫漫,谁都不容易,你见过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一追就上手的——榆次北!】
“我知道。”电话没通的那一刻,祖凝有对话万千想要和这个男人说。
真当通了的那一刻,她却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仿佛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祖凝无声的笑,这一刻她觉得心里好像是亏欠这个男人的。
因为他,从未和她抱怨什么?
人们习惯说:“恋爱中先动心的那一方,会输。”
她不知道榆次北有没有觉得自己输了?或者在某一个时刻不甘心过。
异地相处,身份互换,她觉得哪怕是她也会有不甘心吧?
无名无分,当了那么久的地下男友,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抱怨的话,亦或是重话。
“榆次北。”
“祖凝。”
两人异口同声叫出对方的名字。
无声一笑,那些没说出口的温情都在无言中,变成一种升级。
祖凝鼓起勇气,指尖握紧手机,心中倒数:“三、二、一。”
“对不起。”
“对不起。”
又是异口同声的开口,连消失的尾音也几乎同步。
榆次北知道祖凝这一声,“对不起”是为什么,但祖凝不清楚榆次北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
他又没做错什么。
“那个?”她抿着唇,手指握着自己的衣角,有些局促。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啊?”
“再说,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我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一直都是你在等着我、迁就我、让着我,榆次北我这个人虽然有不婚倾向,但我绝对不渣,当初我既然答应和你谈恋爱,我就不是说说而已,有些东西,存在了,不能因为你的出现就假装它消失了。”
“但是,你的出现,我愿意为了它再努力一次,万一,成功了呢?”这一刻,她敞开心扉满怀真诚的说。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余光撇到左边的抽屉。
他伸手拉开抽屉,万千记忆,像是笼着万难一层一层被拨开那样。
千丝万缕。
他知道祖凝对他是不抵触的,哪怕一开始像朋友那样也行啊。
偶遇,同行。
的确,一开始想找借口约她,真不容易。
说到底,榆次北也不记得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次万难才好不容易将人骗出来一次。
常常多少条消息发过去,石沉大海,换不回一条回复。
这样下去,长久以往估摸着两人的关系也撕不开一条口子。
那天也是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的人,一筹莫展,有些颓然。
坐在对面的顾瑨珩,掌心握着一只签字笔,一根笔在手上如同活了似的,玩转鲜活。
转得榆次北心烦,一开口语气不是很好。
“顾队最近很闲呐?你要是想转笔哪里不能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转,头晕。”榆次北剃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说。
坐在对面的顾瑨珩,左腿架在右腿上,右腿呈现九十度直曲,脑袋半低着,眼神直·射掌心的笔。
果然,听完的人头也没抬,只是自顾自的笑笑。
半晌,意有所指道:“怎么着啊?进展不顺,搁我这撒气呢。”
被戳中心思的人也不反驳,连续多少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私下,的确心思不是很顺。
“啧啧啧,少见啊,没想到我们清风朗月的榆副主任也会急赤白脸的迁怒人啊,我还以为你不屑做这种事情。”
“看来队里最近训练不紧张,你还有空上我这来打趣我?怎么着联赛稳了是吗?”
“听说你们这次的对手也是老对手了,俩家一向旗鼓相对,难分伯仲,按理说,你现在应该天天在队里搞突击训练呐?”
“怎么着啊,这是恋爱让人安逸?”
被突突的人也不介意,依旧兀自轻笑,淡定的不得了。
“嗯,只有吃不到葡萄的人才会说葡萄酸正很正常,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顾瑨珩懒懒抬头,看着他,眼皮一翻,半调侃半玩笑的说。
“毕竟这么长时间了,某人油盐不进,你着急上火可以理解。”
顾队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专敢人七寸打,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唉,我就是没想到向看病问诊这种需要融会贯通的问题,我以为榆副主任是不需要人教的。”
顾瑨珩三言两语就说到了榆次北的痛处。
今天,是他挑衅人家在先,这会榆次北也只能受着。
男人舌尖轻抵上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很轻,不仔细听,仿佛只是鼻音发力了一下而已。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榆次北当仁不让。
不客气的指出当年顾瑨珩追人那会,酒吧买醉,心里不顺,拉着整个队没日没夜搞紧急训练。
据说,那段时间,全队上下,天天心里都是拎着的,就怕顾队晚上说要加训。
他那强度,连娄戚都有些跟不上,遑论其他人。
“不错,咱俩虽然半斤八两,好歹我已经摘到了胜利的果实,那你呢?请问你有没有看到那么一点点希望的曙光?”
“背后,都拿我当幌子说事,这么久了还一点进度都没有。”
“榆副主任,你很难不让人怀疑,你这是不是不行呐?”顾瑨珩缓缓抬头,眼底的玩味太过让人考究。
“什么幌子?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男人闪烁其词,不确定顾瑨珩知道了多少?
一个漂亮的旋转笔身的动作,在指尖做了个翻转跳跃后,又重新放回笔筒里。
端起桌上的茶杯,男人小小抿了口,故意岔开话题。
“嗯,你办公室这茶味道不错,待会我走的时候,带一盒回去啊。”
耐心告罄的榆次北,今天没功夫和顾瑨珩开玩笑。
“随便你。”
“哟,这么没有耐心啊,到底是谁埋汰了谁的名声?你坏我名声这事我没和你算账,你倒好,你还和我赌气上了?”
“难怪到现在没进展,耐心那么差,哪个女孩会和你有进展啊?”
平时能霍霍榆次北的地方有限,赶上这么好的机会,顾瑨珩才不会和他客气。
再说,私下坏他名声,收这么点利|息,好像也不过分?
男人瞥了他一眼,见某人面色不太自然,心里乐呵。
“那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榆次北轻咳一声,扭捏的问。
“不是我说榆副主任,反正我是没搞明白你这脑回路是什么想的?”
顾瑨珩直接开启顾队小课堂科普道:“你居然丧心病狂和人家姑娘说,让人家陪你是为了掩盖你喜欢我的本质?”
“先提前说好,幸好我和我媳妇都了解你,不然你以为我还会私下和你见面?我媳妇还会让我坐在这和你喝茶?”
“不远离你就算好事了好吗?”
榆次北哑然,这事的确是他欠考虑。
奈何祖凝那么油盐不进,他要不是没招了,他会用这么烂的借口,借故和她见面吗?
“你以为我想啊?每一次我一提出和她吃饭或者干嘛?”
“她不是今天工作忙,就是明晚加班赶稿,我那么不是没辙了么。”榆次北无可奈何的说。
“哦,无奈你就说你那什么我啊?”一说起这个,顾瑨珩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什么,听得就让人过敏。”
“切,你以为我稀罕你?”榆次北反唇相讥。“你也就这么点利用价值了好吗?少嘚瑟。”
“真的,说实话你就感谢人家姑娘是为了成全闺蜜的幸福,不然你以为她会答应和你见面。”
“你估计还不知道吧?祖凝私下给乐嵘戈打电话还是瞒着我打的,说让她小心我和你见面,最好能严防死守,小心后方着火。”
“……”榆次北一阵无语。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追个女朋友,还需要借助和同性炒cp?
“那你说,你倒是说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榆次北这会难得谦虚的问。
凉凉觑了他一眼,顾瑨珩故意卖起关子来,掉某人胃口。
“三罐,今年的新茶。”
男人笑笑,我也不是那么势力,爱趁火打劫的人:“五罐。”
“我谢谢您啊,您是真不喜欢趁火打劫啊?”榆次北咬牙切齿的笑笑。
“你说求人办事这种事情,都需要交学费是吧?何况像终身大事这种一劳永逸的事情,我没有让你给我负责后半生的茶叶就已经很便宜你了。”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顾瑨珩很“好心”的说。
“呵呵,好,非常好,希望顾队最好别有什么事情犯在我手上。”榆次北咬着后槽牙,逐字逐句的说。
“有真有那一天,任你宰割。”
“行~”
想起往事,榆次北面露微笑,拿起抽屉里一个铁盒子打开。
自那天之后,教过昂贵的学费,顾瑨珩开始有意无意给榆次北透露消息。
告诉她祖凝的近况。
那一晚下了夜班,男人揉着脖颈,站在那儿缓解疲劳。
大夜班辛苦,要是遇上一整晚急诊不断,一夜捞不到睡觉除外,还得精细着各种突发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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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瑨珩三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
早上五点半。
算了一下时间,依着顾队的生物钟是起来了,就是不知道有人在不在旁边?
思及,他回了条消息过去。
〖起了没?〗
顾瑨珩直接一通电话打过来,“大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