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遇见她之前,在情感上我是个淡漠的人,起初以为这一生不过如此,后来才懂得有些温柔只会给一个特定的人——榆次北!】
“嗯!”榆次北手托着腮,一脸兴味的看着大哥:“看来,你深受荼毒,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这清官难断家务事,说的一点都没错,累了一天回到家就想过个安生日子,一天天的,净是事……”
榆次北熄了火,看着对方双手环绕笑得别有深意。
“怎么,都是同道中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来来来,交流交流心得呗!”大哥自来熟的说。
他莫名,手指抵在唇边,舌尖顺着口腔划了一圈,轻轻抵了一下。
认真解释:“我没有结婚,也没有愁云惨淡。”
大哥刚要变脸,榆次北收回目光,透过前方的车窗玻璃视线落向远方,很空,却格外真。
隐匿的笑容越来越大,深浅不一的笑意变得愈发柔和。
句句肺腑,字字诛心。
“如果我结婚了,每天下班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到家,多陪陪她,给她安全感,让她相信当年的选择并没有错付。”
大哥刚想开口,榆次北弯腰从副驾驶的车肚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消消火,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每一对夫妻当年之所以选择结婚,大多是是因为爱和合适,既然当初二者皆有,为什么爱着爱着就变成了琐碎和不耐烦?”
“用逃避作为厌烦对方的理由,将不愿回家归之于借口,归根结底依旧掩盖不了对方于你已经失去吸引力的事实,生活很美好,她也仍和从前一样,变的不过是变得那个人的目光,她对你的那份吸引力还存在吗?”
“细想,哪个女孩嫁人时不是明眸皓齿,眼底有光的年纪。”
他轻咳嗓音,忖笑道:“对了友情提示,对一个女人而言,你不要骗她,因为她要的不过是你的态度。”
“婆媳关系也不要当着谁的面,说谁好,谁不好,婆媳之间,作为纽带的中间人,必定要权衡好双方之间的关系,不能顾此失彼,相互心里不舒服。”
“都是你的至亲,她们会不会好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一个家庭的中间人都想当逃兵,家庭还怎么会好?”
“这是一门学问,传承千年,经久不衰,处好了,终生受益。”
“有些宠要么不给,给了就是一辈子,当年给得起的温柔和耐心,岁月从不会摧毁它。”
“滤镜虽美,消失了,爱才是真的爱,希望你能听懂,也祝你幸福。”
“还有。”男人视线游离于车窗上方,大哥顿悟往后退了点。
榆次北礼貌点点头:“谢谢,再见”
身后,榆次北看向倒后镜,身影越来越小,大哥在后面朝他挥手。
他想,他应该是懂了。
一生太短,谁不曾求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只是当初求来的,现在还会珍惜吗?
车辆汇入主干道,榆次北心中默念:‘如果上天让我拥有你,这一生我会拼尽全力,给你温柔,让你安心,我会爱你,敬你,重你,怜你,信你,我会视你如唯一,奉若神明,我会给予你所有我的所有,赤忱内心,毫无保留,直到生命燃尽的那一刻,至死方休。’
深夜的寂静,一个男人归途时的唯一所想,他会拼尽所有,直至完成。
昨天和榆次北聊过,回到家。
祖凝连夜将稿子所需要的资料整理出来,准备第二天拿去主编办公室商量。
早起状态不好,祖凝不准备开车,打算做地铁过去。
“来,啧啧啧,小可爱过来,过来小祖儿。”祖凝弯腰将小家伙抱起,“姐姐要走了,和姐姐说再见,小小一只在家要乖哦,不许拆家知道吗?”
小家伙很乖巧,蹭了蹭她的手掌心。
包里,手机一直响。
祖凝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起身一边穿鞋,一边掏手机。
低着头拔鞋的人也没顾着看来电显示,划开直接放在耳朵上,接听:“喂,你好哪位?”
“祖凝,是我。”
“岚姐,怎么了?”祖凝欢快的问。
解决了稿子问题,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变得轻快。
“你出门了吗?”柳丹岚一边观察着车况,关切紧张的问。
祖凝起身,“嗯?”女人手搭在门把上,看着胖猫对着她笑,一边答,“刚准备出门,怎么了?”
“你今天别开车,直接去地下车库,我马上就到。”
察觉到不对劲,祖凝不安。
“岚姐是出什么事了?”祖凝警惕的问。
“我就快到了,见面说,记住千万别出小区知道没?”
握着手机,祖凝心里直直打鼓。“好。”
手指搭在门把上,电话再次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她划开接听。
“喂,怎么啦?”祖凝一边等电梯一边问。
随着那边一开一合的说话声,她目光幽深,直到电话挂断很久心不在焉的人依旧处于神游状态。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柳丹岚摁了好几下喇叭,站在电梯出口的人这才回神。
祖凝机械上车,面色凝重。
柳丹岚从中控台上卸下早餐递了过去。
祖凝低着头,接过。“谢谢岚姐。”
“你,都知道了?”
她偏头看她,无力的笑,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是,刚刚枧辞给我打过电话,都说了。”
觑了她一眼,柳丹岚思考片刻,避重就轻的说:“这种事情在行业也不是第一次了,别担心都会解决的。”
她握着手机,指尖摩挲界面,心事重重。
从知道消息到现在她不止一次想要拨通那个号码去问问,他还好吗?
手机握在掌心,反反复复,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显得太过苍白,不管怎么说,怎么解释都像是在把自己摘出来给自己在找借口。
抿着唇的人,面色很差。
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满脸的忧愁和烦闷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个遇上困难机警聪慧,又行事大方的祖凝。
做这一行被编排的确不是什么太让人诧异的事情。
虽说这次事情有点刺手,不至于让她完全乱了阵脚,可涉及榆次北,在他面前,她希望自己独立,干净,洒脱,大方。
而不是像现在成为一个负累,去给他平添麻烦。
看着她现在的状况,柳丹岚不解。
“你怎么了?面色竟然这样差?这不像你。”柳丹岚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宽慰。
她默默叹气,捏着手机的骨节凸起。
诚然,这不像她。
从她听到消息到出门,她承认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的想法划过。
可没有一条是应对之策,每一条想的都是他那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有人去质疑他,采访他,为难他。
成年人的世界从不友善。
此刻,他会不会正在什么地方,被有心人用那些被曲解和拆分的词语,去亵渎他的专业性。
他会不会生气、愤怒、不耐烦?
他那样干净又矜傲的人,对医学怀着一腔热血之心,会不会觉得失望?
会不会觉得,自己给他惹了麻烦?
无限自责和后怕都让她惴惴不安。
掌心,手机震动。
祖凝急忙翻过来,看到来电显示,不安的心被紧紧一拎。
明明自己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心里忐忑又激动,眼下他真打过来又不知道该不该接。
她迟疑的瞬间,柳丹岚很贴心的看着她笑:“我去趟洗手间,在这等我一会?”
“好。”祖凝感激的朝着柳丹岚笑笑。
对方也格外有耐心,铃声一直响个不停,给她足够的时间去缓冲应对。
她咬着唇,骨节捏着手机边缘不停向车窗外看。
犹疑再三,刚准备接听,铃声断掉自动挂断。
低头,看着熄屏的界面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还是……
心情莫名低沉。
祖凝盯着手机默默发呆,手机放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翻来覆去。
眼神空空荡荡却不知道该立在什么地方。
心里此刻空荡荡的,特别想要用什么来填满,却又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填。
如同涨潮前看见夕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层峦叠嶂的衬托,烟煴起伏的颜色,胸口溢满了别样情绪,满眼的期待细细密密攀爬。
突然乌云蔽日,什么光彩都没了。
叮咛一声,手机进了消息。
祖凝兴致缺缺的划开界面。
〖凝凝,接电话〗
眼眶顿时湿润,看着屏幕上的光影影绰绰怎么也不清晰,一时间心绪难明,榆次北重新拨通过来。
这一次,祖凝没再犹豫划开接听。
“凝凝?”男人关切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清质的呼声给她不安定的心上了一颗定心丸。
“嗯。”
“别胡思乱想,好吗?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榆次北软着声音宽慰她。
她能想象的出来,他现在一定眉眼含笑身着一身白大褂站在窗边和她打电话。
她依旧没有吱声,心思难测。
电话接通,榆次北心情定了下来这才反问她:“如果,你有先见之明早能预料到今天的事情,你还会不会写那篇稿子公开发送?”
“我会的。”她想也没想,异常坚定。
“好。”得到答案,他宽慰的笑。
男人乘胜追击,循循善诱。
“那,你有没有违背你媒体如实、写实、实际求是公布,转述事情真相等原则?有没有因为对方是你朋友的母亲就在言语上做到共情而有所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