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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骋怀、李亭午:……
  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事。
  但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沈骋怀说:“你稍等下。”
  他回屋中拿了一个小铁盒,和一个手电筒,外套也没穿便跟他出了门。
  虽然事不关己,但李亭午也跟了上去,问道:“她自己咳不出来吗?”
  陈全武:“咳不出来,试了别的办法都不行,都急哭了。”
  沈骋怀抿抿唇,无声加快了脚步。
  第26章 她不会喜欢上这个人了……
  发现李亭午也跟着来了,陈娇忍不住蹙眉。
  沈骋怀来也就算了,他来干嘛,看笑话吗?
  对上他含笑的眸眼时,陈娇觉得他就是来看笑话的。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亭午愣了下,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瞪自己。
  不等他露出什么神情,她已经气呼呼转过头去,看得他一阵好笑。
  刘桂红还以为得等上一会,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到了,忙说:“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叫你们来。”
  沈骋怀谦逊道:“不碍事,婶子不用客气。”
  他目光扫过坐在桌边的陈娇,她双眸水润,眼皮泛粉,确实是哭过的样子。
  注意到他的眼神,陈娇微微侧身,躲开了。
  嫌丢人。
  刘桂红向他说了一下情况,叹了声:“都不知道她怎么吃东西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鱼骨卡到。”
  陈娇:……
  有苦说不出。
  沈骋怀道:“不急,我看看。”
  刘桂红拉了拉陈娇,“张嘴,给沈知青看。”
  陈娇红唇紧抿,不想张。
  刚刚都没漱口,也不知道牙缝里有没有藏东西,又吃鱼又喝醋,她感觉一张口能熏死人了。
  她名媛圈一枝花是要面子的!
  刘桂红性子急,看不惯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准备发飙。
  沈骋怀:“许是有点难受,让她缓缓。”
  他这么好说话陈娇更觉丢人了。她小声说:“我漱口先。”说完起身跑了。
  刘桂红瞪着她背影,气道:“你看她——”
  沈骋怀笑笑:“没事。”
  虽然了解不深,但她凡是出现在人前,形象必定是整洁体面的。
  他想,她可能是别扭了。
  过了一会陈娇回来,眼眶比刚才更红了,长长的眼睫上染着水意。
  沈骋怀以为她又去哭了,声音放低道:“不用着急,要是取不出来就去卫生院找医生。”
  陈娇点点头,她自己刚刚又试了下,但试到反胃鱼骨还是不出来。
  她死心了。
  见他从小铁盒里拿出一根细长的夹子,她看了一会,突然问:“洗过吗?”
  全场静了一下,没料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关注这个。
  “……之前洗过。”沈骋怀好声好气说:“我再冲下水?”
  陈娇点头。
  看着他真的去找水仔仔细细洗了一遍,刘桂红只觉得这个沈知青的脾性可真好,莫名其妙地被人叫来帮忙,还这么好说话。
  要是她,一掌下去,让她哪来那么多事!
  待他回来,不用别人开口,陈娇自个慢慢张开嘴。
  她嘴巴小,张开了也没多大,刘桂红在旁边说:“张大点,不然看不清。”
  陈娇很想说她已经竭尽全力张嘴了。
  她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像极了张着血盆大口的河马,一定很丑。
  而沈骋怀看着她,却想起了嗷嗷待哺的小鸟。
  很……可爱。
  沈骋怀凝视着她水汪汪的双眼,道:“可能有点难受,你忍忍。”
  见她点头,他打开手电筒。
  鱼骨确实藏得很深,一半被掩在肉后,但好在还夹得到。
  余光瞥见长长的夹子往嘴里去,陈娇还是有点紧张,想伸手,又忍住了,不自觉地轻轻揪住他的衣服。
  她听见他声音极轻地说了声“别怕”。
  许是他表现得很从容,陈娇也不那么紧张了,就是嘴巴一直张着有点酸。
  还有……
  好像要流口水了。
  眼前的人眉眼深刻清隽,沉静而温和,无需多言也能让人感到可靠。
  但陈娇想,她不会喜欢上这个人了,因为他见到了她的糗样!
  如果说白天那会还有点小鹿乱撞,现在鹿已经死了。
  他手很稳也很快,不一会细细的鱼骨被夹了出来。
  刘桂红等人在旁边盯着,见那白色的小鱼骨出来后,连声说:“出来了出来了!”
  陈娇:……
  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奇怪!
  沈骋怀刚刚绷着的面色也放松下来,问她:“还有没有不适?”
  陈娇吞咽了下,刺痛感已经没了,她摇头。
  “以后吃鱼千万得小心,不然下次没这运气了。”刘桂红趁机教训她。
  陈娇弱弱反驳:“我吃得很小心了……”
  刘桂红想说你吃得小心怎么还会被卡到,不过当着外人的面还是把话咽下了,只道:“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谢你,沈骋怀。”
  陈娇立刻端端正正地向沈骋怀道谢,要不是面子有点拉不下,都想给他鞠一躬了。
  听她是连名带字叫的,沈骋怀怔了下,“只是一件小事,不用谢。”
  他目光从她的笑脸上一扫而过,道:“那你们忙,我们先回去了。”
  “这么快要走了?!”刘桂红道:“你们吃了吗?要不在这吃了再回去?”
  沈骋怀:“我们刚吃过,婶子不用麻烦了。”
  刘桂红忙说:“那等等,我拿两个鸡蛋,今晚太感谢你们了。”
  “不用,我们……”
  他话没说完刘桂红已经风一样转身走了,沈骋怀只得转头去看陈娇。
  陈娇也真心感激他,道:“没事,拿吧。确实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虽然真正起到作用的只有他一人,而李亭午的作用是让她感到更丢人。
  听她也是这般意思,沈骋怀没再多说,只是趁着他们没注意时招呼上李亭午,匆匆走了。
  刘桂红拿了鸡蛋出来,“人呢?!”
  “走了啊。”陈娇说:“妈别追了,他可能真不爱吃蛋。”
  “不是爱不爱吃的事!”
  刘桂红看她一眼,叹道:“算了,跟你这种脑袋的人说不明白。”
  陈娇:?
  她脑袋怎么了?
  今晚的月亮被云遮住,看不分明,也无月辉,显得夜幕愈发阴凉。
  沈骋怀出门前忘记套个外套,这会感到一丝凉意,可回去的脚步并不着急。
  李亭午突然开口:“你到底怎么想的?”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他知道他一定听得懂。
  因为他都看明白了,他不信他自己还不清楚。
  沈骋怀攥着手电筒,看着那道光撕开浓重的夜色照在前路。
  半响,晚风中他声色沉肃道:“我下乡时没准备找对象。”
  李亭午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