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说了一大堆,却猛然发现云素并没有在听,她顺着云素的目光望去,刚好与赵蓝月的视线撞在一块。
赵蓝月神色一怔,翻了个白眼,而后,看到了唐宁旁边的云素,明显愣了一下。
唐宁鄙夷的别开目光,她真觉得哪怕只是看这个女人一眼,她整个人也不好了。
“别紧张。”云素忽然道,她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姿态慵懒而优雅,浑身透着一股贵气,哪怕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也无法被人群遮掩光辉。
唐宁还没明白云素说得这三个字什么意思,余光就瞥见赵蓝月已经过来了,越来越近,这女人身上携带的妖气跟阴阳怪气也已逼近。
唐宁嫌恶的撇了撇嘴,只当没有看到这个祸害女人。
不过,她倒是真有点忧虑,万一被这恶毒女人看出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唐助理,你也来了。”赵蓝月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吵架而生,为挑衅别人而生,为膈应别人而生。
她一过来,这个角落甚至这片区域整个大厅里气氛都不太对劲了。
她只消一个目光,一个勾唇的动作,一个两手环胸的姿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激怒别人。
唐宁瞬间没了品酒的意趣,将酒杯往圆桌上一放,似笑非笑的说:“怎么,赵小姐不欢迎我们吗?”
赵蓝月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唐宁,皮笑肉不笑道:“不欢迎倒是没有,不过,这位是……”
她将云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充满探寻跟狐疑。
事实上就在看到云素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感觉这个女人仿佛在哪儿见过,她身上的磁场让她异常熟悉。
但是当她看到云素,却只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并且这个人还是个少年,长相精致的少年。
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再者唐宁是云素身边最得力的助理,她竟然没有跟顾芳菲在一起,这一点让她觉得有点狐疑。
唐宁笑着介绍道:“我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正好知道顾家有个宴会,央求我带她来这儿,赵小姐应该不介意吧?
虽然赵小姐也是顾家的一份子,可是大家应该都知道,今天这场局,是顾清悠女士的场子。”
赵蓝月脸色变了又变,咬着牙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小姐好像不太高兴。”唐宁又道。
“没有。”赵蓝月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众所周知,顾家家规森严,旁人若是没有邀请函,可不能轻易放进来。
当然,唐助理是弟妹身边的人,大家都比较熟悉,就算没有邀请函,也是可以随意出入顾家,可这位男士……”
她现在找不了云素的茬,找不了顾芳菲的茬儿,只能将邪火撒在跟云素有关的人身上。
唐宁觉得异常好笑,“这么说,赵小姐想赶我们走?”
这时,云素忽然在后面拉了拉唐宁的衣摆,唐宁顺势望过去,与云素对视一眼,当即明白她的指令。
“赵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顾女士都答应我们进来,您现在跟我们扯邀请函的事情,不太妥当吧,这难道就是赵小姐的待客之道吗?”
唐宁忽然抬高话音,周围一片的人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过来。
赵蓝月一愣,却没意识到唐宁想做什么,她以为自己摆明了顾家人的姿态,可以颐气指使,便扯着脖子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唐小姐的确没有邀请函。”
唐宁立刻站了起来,脸色一变:“赵小姐想赶我们出去,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走。”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顾清悠走了过来,虽然脸上还带着微笑,虽然语气还算和善,但是明眼睛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神情已经变了。
赵蓝月心里“咯噔”一下,“母亲,不是我介意一个小小的邀请函,只不过唐逐渐带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来,总归不太好。”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这次宴会比较特殊,顾清悠并没有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因此邀请函派发的数量并没有非常多,许多人想来看看传说中的顾家究竟有多奢华,便拖家带口呼朋唤友都来了。
没有邀请函的宾客其实有很多。
可是赵蓝月不知道这一层,她在这儿咋咋呼呼,分明就是打了顾清悠的脸,打了所有宾客的脸,打了顾家的脸。
“赵小姐,我也没有邀请函,是不是我也应该出去呢?”说话的是与顾清悠交好的一个贵妇人,穿着墨绿色晚礼服,气质温婉大方。
赵蓝月认出这个女人是经常跟顾清悠一块打牌的贵妇,立刻脸色发白,忐忑不安的低了下头,做道歉状:
“没有没有,顾家真诚欢迎每一位来访的宾客……”
“那赵小姐追究邀请函又是为了什么?”贵妇人不依不饶的说:“难道怕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做出某些对顾家不好的事情?”
一句话说出,周围一众高贵的女士们顿时脸色一变。
赵蓝月简直跳进黄河洗不清,她明明针对的是唐宁,怎么突然得罪了这么多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向唐助理的朋友道歉?”顾清悠不满的瞪了赵蓝月一眼,心想这个儿媳妇可真是没用。
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甚至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这样的媳妇要是搁别人家里,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赵蓝月注意到顾清悠目光冷冽,赶忙向唐宁鞠了一躬,又朝云素低声道:“对不起二位,是我小肚鸡肠,还请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唐宁淡淡一笑:“赵小姐言重了,虽然赵小姐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但还是希望您能真诚一点,平等待人。”
所有人都在笑话赵蓝月,这些带着讥讽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尖刀,几乎要将她的躯体刺穿。
“怎么回事?”这时,这场戏的又一个主角登场。
所有人望向声音的来源,贵妇们似乎也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纷纷让出一条道。
顾芳菲身穿一身高贵冷艳的深紫色吊带鱼尾裙,站在那儿,哪怕一句话不说,仍旧美艳不可方物。
只可惜,她的美只在皮囊,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