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堕落。
不管是在英国宗教还是法国宗教亦或者是其他东西方宗教之中,这种描述都是不存在的。
神明拥有神格,属于超越了这个世界的上位存在,因而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使用术式本该是无法让其现身。
然而他们就可以做到。
远东四大神兽也是拥有神格的‘类灵装’,在靠着由罗马正教提供的术式代演,再加上他们本教的教义进行扭曲,就可以强制的使四大‘类灵装’变成‘神装’,当做召唤神明的祭祀品。
青龙以身体当做道路,白虎以双眼当做明灯,朱雀以翅膀当做双刃,玄武以躯壳当做盾牌,在将两教术式代演再现之后,这些东西就会成为一个过渡的道具,一个用于召唤最高位存在神明的道具。
正如过去英国地区的人民信奉凯尔特神话的最高*潮时期,他们会将由‘远古之龙’所拥有的背脊打造出来的武器当做献祭,想要在湖边再现出亚瑟王得到湖中剑的场景。
因此,当最高位神明降临之时,所有的‘奇迹之力’都将掌握在它的手中。
羽毛是天使的另类体现,而夏目所拥有的加百列天使的性质也早已被其剥夺了。
在这个法阵下面的所用人,包括施法者自己,都将变成原原本本的,不能够使用任何非正常力量的普通人。
面对茵蒂克丝的解释,上条当麻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如此一来,我的右手又如何呢?如果那个神明是非物理存在的话,是不是也可以……”
“将其抹消吗?”
上条当麻所想的夏目也想到了。
接着他右手的力量来杀掉‘抹消奇迹的神明’。
可现在没有任何能力者,也就是说明无法证明他的右手是否依旧有效。
不过夏目估计上条当麻那非常规的右手在此刻依旧有用吧,他的右手的‘幻想’,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回收亦或者是将其击碎的。
与神明战斗这样的事情从根本上来说做不到,因为他的存在是基于‘上位’,正如左方之地的‘光之处刑’一样,身为‘上位’的它不会被‘下位’的所有东西攻击,左方之地是针对某个目标,某个人物,而神明则是针对这个术式下方的所有人。
当然,从这里可以寻找出突破点,只要离开第七学区就可以逃脱这个术式的范围,在远距离使用高强度的法术打击,然而这种做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痴人说梦。
神明正妇浮游于法阵中心下方的半空中,四散的羽毛也越来越多,其吞噬周围一切的破坏性让人们感到恐惧。
各处的能力者在思考着,有的在寻找逃离的方法,尽量避开从天空落下的天使的羽毛。
看着天空,将视线放在神明身上的南宫刃更闭上了左眼。
他的任务很简单,便是在这个地方成功使用【限刻的星期天】召唤神明,而神明完全觉醒的仪式则是通过罗马正教的远距离术式灵装来操控。
可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自认为灵装能够完全术式的他们失误了,所有的一切的非物理结构在进入这个范围之内,就已经失去了所有效果。
因此,哪怕是远距离的攻击亦或者是灵装也没有作用。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那是因为它不会发生,而神明之所以是神明那就是因为他是最强。
古老的叙事诗当中所记载的‘人类弑神’不过对反抗命运的描写,真正能够击败神明的只有神明,不,或许还有那能够打破一切奇迹的力量。
幻想杀手,这将是目前的王牌。
夏目忍耐着右臂伤口浸水所带来的疼痛,他活动着手腕说道
“是接下来,要试试吗?”
不是逞英雄这种愚蠢的想法,只是想要证明上条当麻的右手遇到与其同样能力是的术式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
成功的话可以解除这个危险状态;失败的话则是可以趁机取走上条当麻的右手,因为现在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所以夏目只要在砍断上条当麻右手之后躲在某个地方就行了,毕竟没有一个人可以使用魔法术式,而追踪仪器的话这些人也不会使用吧。
先不提神明的威胁,若是能够成功夺走右手的话,夏目敌人的身份也就确立,就可以借此与神裂火织敌对,虽然本来就是敌对的。
可有所不同的是夏目拥有上条当麻‘右手’这个类似于‘人质’的东西。
只是唯一担心的就是上条当麻突然再生一只右手把自己干掉就是了。
面度夏目的提议,上条当麻义无反顾地点了点头,他的行动没有拖泥带水,反而有着某种毅然的决意。
“我也来吧。”
神裂火织上前一步。
“和他合作的确很不舒服,不过现在不是纠结于这些事情的时刻。虽然术式的使用被禁止了,可是体术斩击等等还是可以使用的,钢丝的操纵也勉强可以发挥到一定程度,能够凭借着拔刀斩驱散那些羽毛。”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哼,各种理由,不必在意。”
神裂火织没有承认‘监视茵蒂克丝’的身份,而是含糊带过。
“夏目阁下打算冒险了吗?”
“谈不上吧,比起我来说,上条同学更加危险。”
“谁都一样啦,那些羽毛的扩散程度正在增加,要不我们逃跑吧。”
“不用了,因为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我们的胜利,你说是吧,上条同学。”
是的,是的,上条当麻摸了摸茵蒂克丝头,赞同着夏目的话。
“可是……”
“所以,就等我回来吧。”
“等你结婚吗?”
“你到底听成了什么?”
谈话结束,由神裂火织打头的队伍在前方形成。
那个神明目前除了带来的羽毛之外没有任何攻击能力,这也对,毕竟它目前是拥有绝对防御的存在。
准备好了吗?
神裂火织对着身后的两个人发出疑问。
各自以点头回应,夏目和上条当麻并肩而立。
他们与法阵中心距离大约五百米,途中的天空上覆盖了许多羽毛,虽然不是很密集,可终究可以遭受危害。
许多地方已经被蚕食殆尽,只剩下残垣破瓦。
在夏目的第三次深呼吸结束之后,队伍行动了。
跑起来!
跟着神裂火织的脚步开始冲刺,三个人在废墟上疾驰起来。
前方是一个是放置于石十字路口的花坛,为了节省时间而采取了踩踏经过的方式。
破败的花瓣飞舞起来,而伴随着它们的飘动,羽毛飘落了。
“七闪!”
这是神裂火织完全凭借着体能和身体能力所使用的斩击,无形的钢丝在空中进行十字切割,还未爆炸的羽毛就被切割粉碎,在空中消散。
好强,就连不适用术式都这么强啊,夏目对自己的计划感到不安起来。
刀光闪现,羽毛飘落,行径的速度提高不少。
砰!
旁边的街道飞出了一个自动贩卖机,发出高呼的少年冲了出来。
“哦呀!你们是?!”
身穿有些破败的白色特攻服,削板军霸环绕着双手站在三人面前。
“是想要去往那个地方吗?俺也要去,只是途中遇到了某个难应付的人物啊,远东的武术师,果然厉害!”
这么说着,一个红色的人影从他的后方狂奔而出,抬起的右脚狠狠地击打在他的侧腹,削板军霸发出类似于熊的吼叫声之后,整个人砸进了另一边的蛋糕店中。
雨水飞溅,被重击的削板军霸推开破碎的大型玻璃站了起来。
“哼!就算没有能力也是可以战斗的!”
说完,他往侧面扑了过去。
夏目愣愣地看完这一切,正感到不解的时候却在神裂火织的催促下继续前进。
距离越近所感受到的威压就更加强大,那神圣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身体的体力透支其实不算严重,最麻烦的应该是面对这种庞然大悟的压力。
白色的光球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它的高度大约三十米,周围的羽毛是这个术式下最密集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斗了。”
紧紧地握住刀柄,神裂火织的‘七闪’再度使了出来。
前进!
听到了指示,在神裂火织打开缺口的一瞬间,夏目和上条当麻冲了出来。
神裂火织负责开路,她的作战手段大多是单独形式的,因此和人配合显得有些别扭,所以就轮到夏目了。
他能够靠着对现场的判断选择自己和队友的最佳路线,这也是游戏的一个基本。
毕竟护送特定人物到特定地点的任务并不少见。
羽毛在四周环绕,神裂火织因高强度的进行斩击而导致体力有些匮乏。
在确认了左前方九点钟方向能够容下三个人通过,并且拥有足够距离闪避之后,夏目打算发出指示。
“跟着……闪开!”
是可怖的咆哮声!
是尖锐的嘶鸣声!
是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是响彻云霄的低鸣声!
青色的巨龙突兀地出现在空中,他那巨大的龙爪发出呜咽的声响,切割大气的它将龙爪尖锐部分朝着神裂火织抓去。
听到夏目声音的神裂火织立刻采取行动,她后跳一步,双手持刃架在肩膀之上。
刺耳的金属声响了起来,龙爪划过神裂火织刀刃那面,凭借着如同利刃般的爪牙与七天七刀摩擦出火花。
“这个是?!神明所使用的神兽类型的式神吗?”
神裂火织感受到了肩膀肌肉的颤抖,一瞬间的判断让她的神经超过了负荷。
可第二次攻击来临了!
巨大青龙横扫尾巴,强大的力道朝着神裂火织冲去,将她视作最危险的人物。
当!砰!
龙尾击打在七天七刀之上,目前只拥有强过常人一些的体力的神裂火织被撞飞了。
胸口遭到余波的冲击,口中溢出鲜血,面对满是铁锈味道和血液的口腔,神裂火织发出剧烈的咳嗽。
站起来,拿好刀,神裂火织将刀刃对准了天空中的青龙。
下一刻,第二只东西窜了出来。
“后面!”
夏目提醒着神裂火织,同时自己也开始跑动起来。
往后看去,是一只拥有纯白色毛发的白虎,它展开巨口朝着神裂火织肩膀的地方咬了过来,想要将她一分为二。
前有龙后有虎,神裂火织正判断该如何应付的时候,两只神兽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因为夏目与神裂火织距离很近,在它们到达之前率先来到她的身边。
伸出双手抱住了神裂火织是,接着往侧前方跳去。
开始了一个动作。
左脚踩地的同时右脚也跟着踏了起来,接着右脚往有方伸了过去,因为势头过猛的青龙头部朝下,所以被夏目右脚踩在上面,靠着这个落地点,夏目获得了二次动力。
然而白虎的攻击却无法躲过,瞪大眼睛,夏目右手紧紧抱住神裂火织的同时挥出了左手。
视野之中看到了比起身体来说移动更加迅速的东西,白虎认为那才是真正的威胁,在发出咆哮的同时张开大口咬下。
咔嚓!
脆响在空中出现,神裂火织的脸上减到了鲜血,视野之中冒出了一个失去了整只左臂的肩膀。
“别给我吞掉就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疼哭的喊声,夏目的眼泪飙了出来。
内脏放佛全部错位一样,肺部开始痉*挛,呕吐感随之袭来,世界在自己眼中不断旋转。
他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强者,只是一个乱入这个世界的旅行者罢了,承受痛苦也是有着极限的。
眨了眨眼睛,被泪水模糊双眼的夏目把目光放在自己被咬断的左臂之上,还好,对方对自己的左手没有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撸过的关系吗?不可能,自己从来没有用过左手,当然也可能像是电影中的那个光头男一样自己用嘴巴给自己做。
想着无聊的事情,在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时候,一个巴掌让夏目清醒过来。
“别给我睡觉!怎么可以在这里就睡着!不是说了吗?对着他人的承诺了吗?你将取得成功!”
“我知道了!别打了!痛死了!”
不满的看着神裂火织,她替自己抹掉了脸上的鲜血,夏目放开她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神裂火织跪坐在地上,现在和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
“夏目!”
“我没事!应该吧……”
“真是乱来啊,既然你的左手没有了的话,就让我来代替你的左手吧。”
“不用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目从来没有想过让别人代替自己的左手。
一咬牙,要问为什么可以撑到现在的话,只有一个理由。
“喂,上条当麻。”
“什么?”
“那个青蛙医生说过,只要不死就可以治活吧。”
“好像是的。”
“那就没问题了。”
因为绅士不会在这种地方死去。
两个人靠着彼此,上条当麻以右手当做武器,挥动手臂的他抹消了天空的羽毛。
那是不属于现世的,另一个位面的东西。
这也就证明了,上条当麻的右手的能力依旧有用。
眼前除了由天空所飘散而下的羽毛之外,靠近‘神明’近处的地下,龟裂的痕迹以此为中心扩散开来。
玄武神兽张开巨口彰显自己的存在,煽动云层的朱雀也从天空滑行而下。
必须把握时间!
在确认四周的羽毛都朝着中心收拢之后,两个人开始了疾驰。
夏目的速度要慢了许多,面对前方神兽,上条当麻的右拳挥打出去。
拳头击中了玄武头部厚质皮肤,可让人意外的是它并没有消失。
“这种东西在现实难道存在吗?!”
“不,不存在才对,或许在这个领域之中,由‘神明’改变了他的性质吧。”
将周围的一切当做目前的‘现实’,提高他们地位之后就能够防御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这就是‘神明’的力量。
可正如古时候炼金术师那般,他们能够炼制出纯度很高的金属,甚至能够使用某种化学反应使得死去的东西‘复活’,可他们终究只是一个炼金术师。
这也就表明了,不管神明所召唤的东西和创造的东西多么真实,它自己的对于上条当麻的右手来说还是幻想。
右手紧紧抓住上条当麻衣服将其拉到自己身边。
“太麻烦了!最后一次!”
用背部挡住从天空中由朱雀所射出的锋利的羽毛,在用尽力气的一瞬间夏目跳了起来。
腿部发出悲鸣,视界开始模糊,他的双脚踩在玄武头上感到异常的结实。
右臂发力,手臂断截面喷涌出鲜血,在失去力气的一瞬间,冒出青筋的手臂挥了出去。
上条当麻惊讶与夏目的臂力的同时回过神来,右手抹消着羽毛而不断前行。
“现在就由我来,杀了这个幻想!”
声音由腹部发出经由喉咙之后震动着空气,抬起的右拳,那具有杀死一切幻想的右手,狠狠地击打在了那包含模糊影子的光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