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溟这一句真是杀人诛心,直接击碎了敏才人最后的期盼。
忽然,敏才人坐在地上,大笑起来,“皇上,您早已经信了这贱人的话,认为臣妾有罪了是吗?”
凌寒溟只是淡淡的扫了敏才人一眼,元春立刻十分有眼色的上前,直接一个巴掌甩过去,“敏才人,你还是嘴巴放干净些好,如今你是待罪之身,再敢对秦贵妃出言不逊,你这舌头就不要要了。”
敏才人偏过脸去,抬头看着凌寒溟,目光怨恨。
但凌寒溟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一样,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声音如冬天的寒水,看着温柔,实则冰凉刺骨,“敏才人似乎对朕颇为不满啊。”
敏才人立刻像是被什么刺伤了,立刻低下头。
“来人,把敏才人拖下去吧。”凌寒溟话音刚落,旁边的侍卫就准备把敏才人拖下去。
但敏才人却忽然爆发了,她尖声道:“等一等,我有话要说!”
旁边的侍卫被她这一招“河狮东吼”给震得后退两步。
凌寒溟微微挑了挑眉头,似乎想看看她想说什么,于是冲底下的侍卫挥了挥手。
敏才人抬头看向秦清栀,“你是怎么发现的?”
秦清栀似乎早有预料,她从身上掏出之前在牢里对敏才人的字迹拓印,“你这字虽然看起来是慌乱而写,但实则很淡定,慌乱多了几分刻意。”
“可是凶器是皇家专用我怎么能拿到?”敏才人似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随着敏才人的发问,凌寒溟也懒洋洋的将目光移向秦清栀。
秦清栀缓步走上前,抓起敏才人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新鲜的疤痕,“因为你知道皇后母家会在手腕上刻花的事,所以你就故意假扮皇后去买匕首,想东窗事发,嫁祸给皇后,当然最重要的是,凶器是皇室匕首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就是凶手,我说的对吗?”
敏才人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你说的都对,败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秦清栀没有接这话,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怜悯。
“秦贵妃,这皇宫本就是吃人的地方,没有人是干净的,纵使你聪明绝顶,也终有被别人打败的时候,我就诅咒你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敏才人仰天大笑起来,忽然吐了一口鲜血喷在大殿上。
她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目光里闪过一丝不舍,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秦清栀看到她的样子,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怜悯。
“哈哈哈,秦贵妃终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
她似乎疯癫了,嘴里不断喊着这一句话。
凌寒溟微微皱起眉头,元春立刻尖声道:“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人拖下去,别脏了皇上和娘娘的眼。”
敏才人很快被人拖了下去,声音越发飘渺起来。
“元春。”
凌寒溟只叫了声名字,元春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监牢里。
敏才人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头发乱脏脏一片,白皙的皮肤上满是灰尘,手里抱着块布,喃喃道:“乖宝宝,睡觉觉。”
她嗓音温柔,似乎正在哄孩子睡觉。
元春扭头看向狱卒,狱卒连忙道:“把人送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人已经疯了。”
“也是可怜。”元春微微叹了口气,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把门打开。”
随着铁门嘎吱一声。
元春走了进去,缓缓走到敏才人身边。
敏才人本能的警惕起来,连忙护好自己的孩子,“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元春笑了,“敏才人,把药喝了吧。”
敏才人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一样眼里出现了几分迷茫的神情,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一脸惊恐的后退,“我不要,我不要喝药,你别过来。”
元春笑了,“敏才人,这可由不得您。”
“啊啊啊,我不要。”敏才人尖叫着,想往外跑,但很快被门口的狱卒给拖了回来。
她虽然奋力挣扎,但她一个女人如何挣得膀大腰粗的壮汉。
他们摁住敏才人,把人提到元春面前。
“敏才人,你这是何必呢?这个孩子是不可能存活在世上的,如果你乖乖喝了药,也许能少受点罪。”
虽然所有人都说敏才人疯了,但他似乎认定了敏才人能听懂一样。
敏才人闻言,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元春挥挥手,示意狱卒放开她。
他把药递过去,“敏才人,请吧。”
敏才人却忽然伸手打掉药,然后飞快的跑开,她笑嘻嘻道:“嘿嘿,想骗我喝药,我才不喝呢,我要爹你喂我。”
元春看着她在牢里四处乱跑的样子,眸子一暗,“看来是真疯了,来人摁住她。”
敏才人似乎知道这次被摁住了,就再也没有余地了。
她哀嚎起来,挣扎着,拼尽全力,她咬,踹,几乎做了一切泼妇的行径。
元春伸手摁住她的下巴,强硬的把药灌了进去,狱卒这才松开了敏才人。
敏才人失去支撑,立刻倒在了地上,她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声的喊了起来,叫声撕心裂肺,身下一片血迹。
元春就站在旁边冷眼看她痛苦。
等敏才人疼晕过去,倒在血泊中后,元春确认孩子没了,这才转身离去。
但走到门口,他似有不忍,冲门口的狱卒道:“找个御医给她瞧瞧吧。”
说罢,这才离去。
另一边,大殿里,遣退众人后,凌寒溟从高坐上下来,“栀儿今日似乎心情不好。”
“没有,皇上看错了。”秦清栀道。
凌寒溟也没有戳破她,“那栀儿不如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皇上,臣妾还有事,就先走了。”秦清栀没有什么心情应付他,直接转身走了。
凌寒溟身边的太监忍不住道:“皇上,秦贵妃这样太过分了,随随便便发脾气,简直不把您放在眼里!”
凌寒溟斜倪太监一眼,漫不经心道:“你懂什么,那是因为她把朕放在心里。”
小太监一惊,顿时明白自己低估了凌寒溟对秦清栀的宠爱。
于是,他连忙道:“是啊是啊,皇上说的对,您看奴才这脑袋,就是不好使。”
凌寒溟微微勾了勾嘴角,“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