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汗流浃背,什么也顾不上,紧锣密鼓地便往钟粹宫赶去。
“快,御医,快点!”
小太监不断的催促着,生怕他一走慢一点会发生什么事儿似的。
“公公,下官必当尽力赶路,可是这药箱实在是过重,请公公不要苛责。”
御医叹了一口气,扶着旁边的宫墙掀起了一下,被那小太监连拉带扯的催着走。
“您还是可怜可怜小的吧,主子中了毒,再不赶紧的话,恐怕就救不活了。”
小太监急冲冲的样子,全部都落入了早就已经埋伏在假山后面的宫女眼里。
秦清栀身中剧毒,毒性发作起来剧痛难忍,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私下偷偷讨论着秦清栀是不是大限将至,只是在事情还没有确凿之前,谁都不敢妄言。
小太监和御医匆匆进去了寝殿,而秦雨兰派来的人依旧不死心,偷偷跟着潜了进去趴墙根,听墙角。
钟粹宫内。
凌寒溟和秦清栀品茶下棋,悠哉悠哉的样子羡煞旁人,你走一步,我下一子,专心致志地在棋场上面博弈。
他们两个完全无视了房间里面那叫嚷的声音,悠然自得,心无旁骛的盯着自己眼前的棋盘。
刚急匆匆进去的太监和御医站在一旁,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东张西望。
两个人对这件事情心里有数,这场戏怎么也得演下去不是?
“哎呦,疼……”
“我……我怕是不行了。”
“皇上,还是别管我了,让我死吧!”
……
吉祥躺在床上,卖力地叫嚷着,不时捶胸顿足,拉扯着帷幔,学着秦清栀说话的声音语调,故意大声的嚷嚷。
左影坐在榻边,捏着喉咙,学着凌寒溟沉稳的嗓音,“朕不许你说胡话,御医已经在这了,一定会没事。”
急切中带着一丝情义的感觉,演得十分逼真。
左影模仿着凌寒溟的声音,说完之后瞪了那御医一眼,他马上机灵地回答道。
“皇上,贵妃娘娘恐……已经无力回天了。臣尽力而为。”
御医接上了话,依旧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去了一躬。
左影拿起旁边的一个茶杯,用力的摔在地上,暴怒呵斥,“要是治不好,你们全都得给她陪葬。”
御医整个人的肩膀抖动了一下确实被吓到了。
左影模仿地生动,在外人的面前,完全就是一副凌寒溟因为秦清栀失救而发怒了的样子,就是为了让那些探子相信人很快就不行了。
而钟粹宫之所以这么轻易让人混进来,也是他们的示意。
趴在墙根边上的宫女听得仔细,嘴角一笑,趁着没人,悄悄溜出去了,打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透露给秦雨兰。
半个时辰之后,秦雨兰手里便握着一张情报纸条,嘴角露出了一副得意的微笑。
“哼!总算是起作用了。”
转头,直接把那纸条给烧了,当做无事发生。
秦雨兰一想到秦清栀很快就会死,她便痛快。只是转念一想到芙姬对自己如此不恭敬,她便恼火。
“去吧,把这一百两金子给我送出去外面的寨子,请些不要命的来,今晚我要那贱婢的命。”
外边寨子里多的是江洋大盗,只要银子肯下去,什么买卖不成?何况是这种财色兼收的活。
“是,娘娘。”远黛拿着银子退下……
夜里寒风习习,王府的花园边上的围墙上,三五个黑丫丫的影子在那里趴着,静待时机。
如果凑在边上仔细的看着,能够看见那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和刀疤。
芙姬原本想歇息了,只是身边的小妮子提了一嘴,花园上引进了些品种稀奇的花,便想着去瞧上一眼。
“若不是今晚闲着有点无聊,我才不会跟你们这些妮子一般见识。”
芙姬抱怨着进花园,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外面披着一个斗篷。
“夫人别急,前面就是了。”秦雨兰收买的人引着芙姬往高墙那边走,心里暗自窃喜。
芙姬走在最前面,揪着丫头的耳朵拧了一下,正想发飙。
没想到,才刚到花园不久,便被高墙之上跳下来的蒙面人给吓到了。
“你们……啊……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芙姬惊慌失措,月色之下花园内本来就少人,她和几个侍婢哪里是这些壮汉的对手。
“呵,兄弟们,还是个美人儿,今晚有福了。”为首的一个男子打量了芙姬一眼,流里流气地说道。
还没等芙姬喊人过来,她便已经被抓了。
城边的荒郊野外,传来了芙姬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和哭腔,凄厉无比,越来越虚弱……
第二天,芙姬的尸体出现在了大街之上。
被无数百姓围观,那尸体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芙姬身上衣物尽去,污秽之物尤在身上,脖子上多了一条刀疤,脖子上和手上的雪仿佛都流干了,身上细碎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被人玷污了。
手段之残忍,暴力,让人不忍直视。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也把这消息传遍京城各个角落。
钟粹宫。
“死了?竟然是这种死法,动作未免也太快了。”秦清栀才刚刚睡醒,便听到静思过来禀报寄王府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脸色凝重,听到这个消息是意料之外,但是又是情理之中。
秦清栀冷冷的笑了一下,“秦雨兰真是越来越心狠手辣了。”
不过那个姬妾有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凌寄阳很快就得知了秦雨兰的所作所为,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了她屋子的门。
门被凌寄阳踹的摇摇欲坠,怕是再过一会儿就该彻底的脱离门框。
秦雨兰早就料到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必然会过来找自己,只是却不想知道的这般快。
她压下心里的畏惧,故作镇定,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懒懒起身,瞥了一眼即将坠落的门,又瞧着凌寄阳怒气冲冲的模样,笑逐颜开,“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
“贱人!”凌寄阳几个大步到了秦雨兰跟前,怒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