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清栀姑娘,此去一路,定要注意安全。”窦知喻拱手,浑浊的眼里既有恭敬,亦有不舍。
凌寒溟俊美极致的容颜多了几分邪,薄唇微撅,“儋州交给你了。”
窦知喻跪下,行了个大礼,“韩公子请放心,臣定当竭尽全能。”
随后,在凌寒溟的搭手下,秦清栀也上了马车。
出了儋州城,秦清栀掀开帘子,望了望这偌大的城门,几不可闻叹气一声,“这一去,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回京一事,她并未和许一柠打招呼,仪式感太多的告别更让人不舍。
“栀儿何时想来,本公子便陪你一起。”凌寒溟凤眸蕴笑,为秦清栀拢上披风。
秦清栀清浅一笑,靠入他的怀抱,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出宫这一个多月的经历。
这一想,她才发现璟逸和温书仪被她忘得干干净净。
“对了,璟……”
“放心吧栀儿,他日会在京城相见。”像是猜到秦清栀要说什么,凌寒溟就先替她解疑答惑了。
秦清栀美目里染上些异色,心里有了计较……
回程较为顺利,一路上并无耽误,本是十天的路程,六天就到了。
是夜,京城,繁星点缀,微风乍乍。
两道漆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潜入了钟粹宫,神不知,鬼不觉。
“总算到了,渴死我了。”来到寝殿,秦清栀挣脱开凌寒溟怀抱,一屁股直接坐在桌位上,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凌寒溟则是将窗户关上,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她,长袍飞扬,更添几分君临天下气势。
“是谁!这么大胆,敢夜闯钟粹宫,不要命了吗?”随着吉祥的呵斥声响起,门就被推开了。
凌寒溟转过身,冷眸看着吉祥。
“皇,皇上,您怎么在这里?”吉祥看着俊朗的面容,手不禁哆嗦,言语结巴,完全没有刚才的气势,一秒蔫。
随后,她眼睛珠子微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脑袋往凌寒溟身后看了看,见到自家的主子,脸上一喜,完全没有刚才的惧怕,“娘娘!”
静思匆匆踱步前来,“吉祥,出什么事了?隔老远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静思进来,余光瞟至两抹熟悉的身影,震惊,“娘娘!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娘娘。”静思先是反应过来,用胳膊拐了拐旁愣住的吉祥。
随后,吉祥赶紧反应过来,福身行礼。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秦清栀扶起她们二人。
“不辛苦不辛苦。”吉祥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眼眶泛红,哽咽着声音,“只要娘娘和皇上平安回来,奴婢们做什么都不辛苦。”
静思虽没说什么,情绪却和吉祥差不多。
“时辰不早了,皇上和娘娘一路奔波劳累肯定累了,你们先歇息,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静思没有错过凌寒溟和秦清栀间的眼神交流,看出二人此次回来不一样了,心下瞬间懂得,拉着吉祥就往外走,“奴婢就不打扰皇上与娘娘了。”
“娘娘……”吉祥皱眉,有些不舍,被静思拽着往外走。
来到了院子里,吉祥甩开她的手,揉了揉手腕儿,“静思姐姐,你把我拽出来做什么。”
“傻丫头。”静思无奈摇头,嘴角上扬,叠手于腹前,朝着前面走去。
“静思姐姐,你等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吉祥呆了呆,也发现不对劲,追上去连忙问道。
……待两人走后,秦清栀有些乏了,大喇喇的便躺上床歇息。
凌寒溟见她真是累了,压制住体内的欲望,上床,把她抱入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她发丝间的香味,并没有折磨她。
待秦清栀淡淡的呼吸声响起,黑暗中凌寒溟睁开眸子,起身离开。
御书房,带着人皮面具的洛酒城正和小宫女调情,多情浪子的桃花眼瞬间冷了几分,“你先出去。”
“皇上……”小宫女发嗲做作,撅着嘴还要圈住洛酒城脖子调情,就被他凌厉的眼神吓退,“是,奴婢告退。”
小宫女刚离开,就被一道黑影手刀劈晕,连夜送出了宫……
凌寒溟从暗处出来,声音平静淡漠,“你也不怕纤儿知道了,再大闹一场?”
洛酒城从那位置上下来,摘下人皮面具在手里把玩着,“我这些日子都在外做钦差,阿溟可休要污蔑我。”
他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打量着凌寒溟,桃花眼一挑,“倒是看阿溟满面春光,只怕这次获益匪浅。”
“的确遇到几个有趣的人。”凌寒溟故作听不出洛酒城话里的揶揄,嘴角噙着一抹艳冶的笑容。
这次最大的收获,便是将小丫头拐了过来。
“对了,你让我查的云爷和胡虎还没有什么可用的消息,尤其是这个云爷。”洛酒城眯了眯眸子。
这些都在凌寒溟意料之中,“章朔临、沈陌等人被除,凌寄阳在惠州、儋州的势力被灭,如同断了他一只手足。”
“难怪这厮近段时间都不敢在嚣张了。”洛酒城摇头叹息,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那刘易一呢?阿溟可是见着了?”
说起刘易一,凌寒溟不禁想起秦清栀。
他凤眸划过一抹波诡云谲,淡淡颔首,“见到了,人也死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栀儿和纤儿的确和天降异象有关,凤女就在她们其中。”
洛酒城陷入沉默,浪荡不羁的眉宇间多了两分冷凝。
“时辰不早了,先去上朝吧,说不定凌寄阳给我们安排了一出好戏。”凌寒溟看了看日昝,便传来元春更衣。
寄王府书房,地上一片狼藉,凌寄阳一脸阴鸷狠辣,“凌寒溟!”
他边上穿黑袍带斗笠的男人冷冷一笑,声音嘶哑,“这才是开始,急什么?”
凌寄阳额头青筋暴起,攥紧拳头,“他不是还有两日才到京城吗?我不会让他好过!”
冷哼一声,他便摔门而去。
黑袍男人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真是愚蠢,难怪主上瞧不上他!
朝堂上,凌寒溟穿着一袭黑袍,头顶帘珠,巍峨的坐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