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一下子变了脸。明明是大冷天,几滴汗水却顺着脸颊淌下。
“某日某月,御史刘长卿收了贿赂十万两。”
刘长卿心跳加速,没想到凌寒溟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若他发难,别说他的乌纱了,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
“刘大人,皇上还有话让我转告,若众位大人就此散去,过去之事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便只得公事公论。”
“公公,我这就走,还请公公在皇上明前美言几句。”刘长卿虽是凌寄阳的爪牙,但他可并不傻。若此时再不抽身,凌寒溟真怪罪下来,就算凌寄阳也保不住他。
其余大臣看了纸条,也都纷纷起身。本就是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才参与跪谏,他们可不想因此丢了乌纱,掉了脑袋。
秦清栀趁着无事,去御花园散心。
这时节,恰逢各类花盛放,争奇斗艳,倒是好一副百花图。
闻着花香味,看着美景,秦清栀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是什么花,怎么长这么大一朵?”秦清栀好奇的凑过去。
吉祥有点着急,“昭仪,好多刺,当心伤到自己,让奴婢来吧。”
“没事,瞧你急的,你主子我是那样毛躁的人吗,刺不着我的,放心好了。”
正说着,忽然手指一阵刺痛,秦清栀嘶了一声,低头看时,指腹上冒出了一点血珠。
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秦清栀顿觉无语。
吉祥赶紧拿着帕子,将血迹给擦拭掉,又着急的问疼不疼,秦清栀咳了一声,感觉吉祥是不是把自己当孩童看了。
“呵。”
忽然一声嗤笑声传来,紧跟着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娘娘,你瞧那些人,手贱的什么都敢碰,到了把自己给弄伤了,该。”
两人循声看去,就见皇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吉祥本来还气鼓鼓的想理论一番,一见是皇后,起先有些畏惧,本是想大事化小,惹不起躲得起,偏见那些人直奔着她们走过来。
躲是躲不开,吉祥壮着胆子为自家主子辩驳,“嬷嬷这话说错了,我家主子只是见这花儿长得娇嫩,想要看看而已,并不是要摘花。”
自上次碧水被杖打五十后,皇后便将她打发出了宫,重新选了个老道些的嬷嬷。
“大胆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本宫掌嘴!”
“皇后娘娘!”秦清栀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挡在吉祥面前,“掌嘴就不必了吧,毕竟,先开口的是你的奴才,要惩罚也该先惩罚她,您说是不是?”
皇后脸色铁青,目视秦清栀,“秦昭仪这是铁了心要跟本宫作对了吗?果然奴才随主子,本宫来了这么久,秦贵人不行礼就算了,还维护一个刁奴,这是半点没有将本宫放在眼里啊。”
秦清栀顿了一下,笑着道:“皇后娘娘常说,后宫都是姐妹,大家好好相处,臣妾就想着,与皇后娘娘亲近一点,便没计较那些虚礼,既然皇后娘娘这么在意,那么妾身补上就是了。”
说着,秦清栀行了标准的礼,吉祥也赶紧跟着行礼。
皇后被堵得脸都绿了,瞪着秦清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她身后那个嬷嬷不咸不淡地开口,“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娘娘仁慈,不代表下面的小人可以随便作乱。”
秦清栀眉一挑,看着那个嬷嬷,诡异的笑了笑,“如此说来,嬷嬷也该掌嘴才对,毕竟,你也没给我行礼。”
皇后拧着眉头,语气烦躁的怒斥:“秦昭仪,你不要得寸进尺,仗着皇上宠爱无法无天,本宫告诉你,花无百日红,凡事还是留一线才好。”
“那是什么时候啊?”秦清栀歪着头,气死人不偿命地道,“其实也不用多久,只要比皇后娘娘多一天就好了。”
皇后大口喘气,嬷嬷赶紧给她揉胸口,喘过气来后,皇后咬牙切齿道:“看来不教训你,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给我把那个丫头拖出来,掌嘴!”
秦清栀也沉下脸,“谁敢!”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哟,这里在演戏吗,怎么那么热闹?”一道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皇后身后的人脸色大变,纷纷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秦清栀蹙了蹙眉,凌寒凕来了?
回过头,果然见刚下朝的凌寒凕与凌纤儿并肩而来。
“不是说要在房里休息,怎么又出来了?”凌寒凕无视皇后一行人,直接走到秦清栀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一脸关切。
皇后牙都咬碎了,恶狠狠的盯着秦清栀。
秦清栀柔弱的笑着,“皇上,臣妾本想出来散散心,谁知道,遇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觉得臣妾不应该来御花园看花,皇上,您也这么觉得吗,如果是这样,那臣妾就再也不来了。”
“你胡说!”
皇后大惊,急忙解释,“皇上,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秦昭仪的下人太过无礼,才让人说了几句而已。”
凌纤儿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一拍手道:“原来是这样,皇后觉得秦贵人不会教下人,所以替秦贵人管教,皇后这么闲的吗,只能去管管下人了?”
皇后气得心肝疼,却奈何不了凌纤儿半分。
秦清栀差点笑出来,不禁抬眸看了眼凌纤儿,后者注意到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凌纤儿嘴角缓缓勾起。
秦清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出于礼貌,冲着凌纤儿点了点头。
“皇后,你是这个意思吗?”凌寒凕淡淡出声。
皇后快气死了,辩解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这后宫本就是臣妾的职责,臣妾管教一个下人,自认为没有错。”
凌寒凕森然一笑,“原来这后宫是皇后的,那么朕呢?”
皇后一噎,知道说错话了,有些慌乱,捏着帕子,脸色苍白。
凌寒凕却不再管她,只低头关切的问秦清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