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谁这么缺德啊!”远处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惨叫一声。
安静吓得吐吐舌头,把围脖紧了紧,溜回宾馆去。
客房里,许舒雅打着均匀的呼噜,脸蛋因为室温太高,变得红扑扑的,上面还挂着泪痕。
安静歉意的看了许舒雅一眼,把她把踢掉的被子盖好,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小雅。
许舒雅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还在睡梦中。
安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感觉到全身疲惫,就想着睡上一觉。偏偏这个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
安静摸出手机来一看,居然是王鸣打来的。她愣了一下神,忙不迭的接通电话,颤着声音喂了一声。
“安静,回到酒店里吗?”王鸣那边声音温和动情。安静刚才还纠结郁闷的心情,顿时就像被暖风吹拂过一样,一下子变得暖哄哄起来。
她怕吵醒许舒雅,就小声的说道:“回来了,不要担心!”
“嗯,那今晚好好睡一觉!”王鸣那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安静幸福的嗯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胸口,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来。
深夜时分,安静忽然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
她做了个古怪的梦,梦见王鸣不理自己了,和许舒雅在一起。他们拥抱着,亲吻着,还朝她露出不屑的笑。她心里头一阵的难过,骤然惊醒。
黑暗里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摸索着穿上羽绒服,围好围脖,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酒店和医院之间只有两三百米的路程,虽然是午夜,可是路灯通明,偶尔还能看见几个来往的路人,也没有啥好怕的。
转眼间就到了医院的住院部大楼,相对于外面,住院部大楼反而显得静寂许多,青色的节能灯管把走廊照得阴森骇人,值班的护士昏昏欲睡,就连安静从身边走过,都没有察觉。
原本项云湖安排守在病房门口的两个青年这会儿也没了踪影,估摸着是找地方偷懒睡觉去了。
安静走到王鸣病房门前,刚打算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咕叽咕叽的声音,有点像小孩儿吃冰棍发出的声音。
她心中好奇,就悄悄的推门一点门缝,朝里面看去。
下一刻,顿时心头狂跳,面红耳赤。只见病房里,只开着床头灯,王鸣仰躺在病床上,双臂枕着脑袋,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而刘月娥,竟然就在他的上面。
她心情紧张到了极点,想要立即逃跑,可是一双脚却鬼使神差的在原地不动。全身一股莫名的燥热迅速升腾而起,一颗无名的种子,正从那里疯长。
王鸣得意的一笑说道:“咋地,嫂子,是不是心里头痒痒了?别着急,等我伤好了,好好侍候侍候你!”
“烦人!”刘月娥白他一眼,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门外的安静见他们完事了,狂跳的心才渐渐的缓慢下来,偷偷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把门拉上,然后才故意弄出点响动来。
刘月娥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跑到门口:“谁?”
“是我!”安静怯生生的回答。
刘月娥听出是安静的声音,这才打开门,就看见脸上红彤彤的安静正站在门口。
“安静,这大半夜的,你咋过来了?”刘月娥心里头突突的乱跳,心想刚才的那一幕肯定是叫她看到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我睡不着,就过来看看!”安静低着头期期艾艾的说。
“那快进来吧!”刘月娥说道。
安静嗯了一声,小步的走进病房,见床上的王鸣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支吾的说道:“下半夜我照顾你,让嫂子也休息一下!”
王鸣点点头,没说话。
刘月娥关好门回来,就和安静并肩坐在隔壁的床上,随意的唠了一会儿,刘月娥就打起哈欠来,侧身躺在床上睡着了。
王鸣在她们两人唠嗑的时候,已经睡过去了,这么一来,就只剩下安静一个人。
她坐在床边,脑海里还在不断翻腾着先前看到的那一幕,就是刚才和刘月娥唠嗑,那也是心不在焉的。
就在这时,王鸣似乎腿有些不舒服,动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就滑落到了一边。
“呼,对不起,没把持住!”没想到就在这时,王鸣坏坏的声音骤然响起,虽然压得极低,可是仍旧像针尖似的刺激到了安静的耳膜。
王鸣知道她脸皮儿薄,也不敢逗她,就动情的说道:“安静,谢谢你!”
安静面红耳赤,垂着头拿被子盖住王鸣的下身,轻声的说道:“王鸣,这件事儿不许跟任何人说,要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嘿嘿,放心好了,谁也不说!”王鸣赶紧说道。
安静小声的嗯了一声,就期期艾艾的坐在床边,半天不说话。
“安静,不是说让你好好睡一觉吗?咋又过来了呢?”王鸣问道。
安静呵呵一笑:“一想起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心里头有点舍不得!”
“傻丫头,又不是再见不到面了,安心的去工作,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带你出去玩。咱们这疙瘩,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呢!”王鸣笑着说道。
“嗯,那咱们可说好了,下次我来,你带我去玩!”安静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你会不会带其他人一起?”
“呃……这个嘛?”王鸣故意露出沉思状,见安静把嘴巴撅起老高,就笑嘻嘻说道:“当然就咱们两个了!”
安静顿时眉开眼笑,一下子扑过去,在王鸣的唇上吻了一下。
一夜情话,自不用再多说。
转眼第二天,许舒雅拉着脸来叫安静,说是项天已经安排好车辆,送他们去省城机场。
安静和王鸣恋恋不舍,约好每天都要保持联系,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医院。
刘月娥看着王鸣神情落寞,意兴阑珊,就故意找些有趣的话来逗他,这才使王鸣的心情好转一些。
过了两天,方欣由重症病房又转回到了普通病房,仍旧和王鸣住在一间里。她受伤的事情没敢通知家里,只是说出差了,要过一段时间回去。
袁康得知王鸣和方欣出事是在第三天,他单身一人驱车前来,表面是来探望下属,实际上却是主要来看王鸣。
王鸣把事情的大概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袁康就眉头紧皱,沉默半晌才说,一会儿去找刘市长吃个饭。
王鸣知道他的意思,说是吃饭,其实极有可能是研究一下对付舒庆贺的事情。
再算上项云湖一边,两方势力针对舒庆贺,想来他的日子以后可就难过来。
不过想想他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叫他闹闹心也没啥稀奇。要不是项云湖的一番话,没准王鸣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市委书记干掉。
袁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嘱咐王鸣和方欣好好休息之后,就扬长而去。
半个月后,元旦已过,新年临近,王鸣的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这也是他身体素质过硬的结果。
王鸣在医院里住不下去了,就张罗着出院。
刘月娥本来还想劝他多住几天,可是家里边王老蔫两口似乎有所察觉,几乎天天打电话试探。为了使二老安心,她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依照王鸣的话,去办理出院手续。
另外,王鸣不放心方欣一个人待在香河市,万一舒庆贺那边再有个啥坏心思,没准就会害了她。就又找医生询问,是否可以把方欣转到坤平县的医院去。其实,方欣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她的身体素质较差,还有些虚弱,只要静养就可以了。医生实话实说,王鸣就顺便也给方欣办理了转院手续。
长话短说,一切安排妥当,项海弄来一个北京现代商务车,把王鸣和方欣还有刘月娥送回坤平县。
坤平县这边,王鸣早就联系好了良哥,叫他在县医院里安排病房,虽然环境不及香河市的人民医院,可是毕竟在自己门前,图得就是安全。
县医院的院长早就从袁康那里得到指示,也知道方欣是县长秘书,更是不留余力的大拍马屁,调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全面的照顾方欣。
安顿好方欣之后,王鸣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鹊桥酒楼摆了一桌酒席,把项海介绍给良哥。
良哥知道王鸣的用意,项海这个人虽然二了点,可是他老子那可是香河市的风云人物,能和他的儿子交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在饭桌上,良哥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项海。
项海这个人直肠子,一顿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和良哥称兄道弟,把酒言欢,把王鸣丢在了一遍。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两人才被窝里爬出来,洗漱完毕,又和良哥吃了午饭,顺便商议一下囤积粮食的事情。
良哥已经把老客联系妥当,只等王鸣出院了。
当下两人约定,明天良哥就带着老客去杜家县谈粮食价格和运输问题。
午饭过后,王鸣也不用良哥送,带着刘月娥坐城镇公交回家。
回到家,杜二喜就眼泪汪汪的问王鸣这些天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咋就不回家呢?
王鸣只好扯谎说是去了外地一趟,考察考察人家的公司都是咋开的,因为多走了几家,结果就把时间给耽误。
杜二喜将信将疑,反正是见王鸣安然无恙的回来,就把心放进肚子里,也不多问。
王鸣在家休息一天,转天儿一大早就和杜小娟溜达着去砖厂砖厂那边,静等良哥带老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