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终于来到稍显清静的包厢内,白朔直直地坐在了沙发上,不免赞叹了一句:“还是这间包厢好,不错。”
白湛冰冷地白了一眼,后者立即默默地不说话。
“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黎弈南端起一杯调好的葡萄酒,小小地品了一口,蹙紧眉头。
“我也不知道,有点莫名其妙,她以前不是这种人,为什么现在却变成这样?”
“你在说嫂子?”
白朔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踩到一颗地雷,却浑然不知。
白湛没有正面回答男人的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今天的她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所有人充满敌意。”
“吭吭――”
一声声故意的咳嗽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黎弈南用手掩饰了一下,缓慢地问道:“阿湛,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和以往有些不同?”
“为什么这样说?”
白湛突然间疑惑地问道,手中的酒杯被紧紧地捏住。
“我只是随便问问。”
“呵――”
此时的包厢内,几人全部将视线放在一杯接着一杯不断喝酒的男人身上。
“都八点了,别喝了,再喝就烂醉了。”
“没有,我还可以喝。”
白湛轻巧地将对方夺走的酒杯拿了过来,用自认为恶狠的目光瞪了一眼。
“呃……都给你。”
黎弈南索性转过视线,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
此刻,虞安歌正在关巧涵的别墅内静静地坐着。
“你说什么?”
“……”
虞安歌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双手也被紧握着。
“他道歉了吗?”
“我没有让他道歉,也不想要在短时间看见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虞安歌苦涩地勾起唇角。
“安歌,男人就该要训服,但是有时候你也要给他们一点空间,有时候抓得太紧往往会适得其反。”
虞安歌缓缓地回过头,眼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我抓得太紧吗?”
“我们之间缺少了五年,这五年的时间我都可以不去计较,因为这些都当做是意外,我也并没有将虞颜假扮的陆怡雯放在眼中,因为我清楚,阿湛的眼中并没有她。”
在看到关巧涵眼中一瞬间闪过的清明,虞安歌继续说道:“现在我是真正感觉到了那一分的威胁,我的心现在很乱。”
“不要去想,一切都顺其自然,如果两个人的感情真的很坚固,就不会受到别人的影响。”
虞安歌微微愣了一下,转而意味不明地看向一旁的女人,轻声问道:“那天我问过他,跟你一起吃饭的人是谁,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故意问,不过今天从另一个女人口中听到,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虞安歌苦涩地勾起唇角,深吸一口气。
“郁茜告诉你的?”
“嗯。”
“为什么男人总是识不清女人是不是白莲花?真是虚伪。”关巧涵义愤填膺地吼道。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关巧涵仗义般地将手搭在虞安歌的肩膀上,紧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
“谢谢。”
虞安歌默默地说道,心里终于升起一丝的暖流。
――
酒吧的包厢内,黎弈南默默地盯着微微有些酒醉的男人,朝着想要制止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让她真正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白湛毫不在意地打了一个嗝,朝着众人缓缓地勾起薄唇。
闻着一身的酒气味,白朔渐渐地坐远了一些。
“阿湛,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在看到男人紧接着三杯酒再次喝完后,黎弈南缓缓地起身将酒瓶全部拿在了一旁。
“连你也拦着我?只有酒醉才会让我彻底放下。”
“阿湛,你可以试着去站在虞安歌的角度去考虑。”黎弈南突然居高临下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白朔立即摇了摇头,伸出的手臂轻轻动了一下。
“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全身心地去占领,不想要同别人分享爱,如果你看到虞安歌同别的男人吃饭,而她回去后却没有跟你直说出来,你会怎么想?”
白湛拿着的酒杯突然顿住。
“你的意思是?”
“嗯。”
有些话并没有直接去点名,他知道眼前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一定听得懂,哪怕是在他酒醉的时候。
白湛缓缓地站起身,身体有些摇晃了一下。
“大哥,回去吗?”
白朔狗腿一般地站起身,伸出胳膊直接扶了上去,为自己有些庆幸还可以完好无缺地回去。
“把他送去公寓吧。”
一直靠在后车座上的男人突然睁开微醺醺的眸子,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去白家庄园,安安不喜欢酒味。”
“呃……”
一直在副驾驶上的白朔白眼几乎要翻到了天上去,有些不解。
为什么能够被酒醉的人撒一把狗粮……
看着后车座上一直嘟囔着什么的男人,白朔只好乖乖地点头应和,“好,送你去白家庄园。”
“你们走吧,我自己开车走。”
黎弈南简单地同车内的人打了一声招呼。
“你赶紧走吧,不然那只母老虎又该骂你了。”
白朔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在身后的人不断的自言自语中,白朔将车开到了白家庄园。
“哥,你慢点。”
朝着另一旁的项星河瞅了一眼,两人半推着男人来到了二楼的卧室内。
“二少,大少他……”
项星河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白湛。
“没事,放心吧,有我在。”
“……好。”
项星河突然发现自己的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眼底闪过一抹担忧,却转瞬间即逝。
“安安――”
“你家安安跟人走了。”
“不可能。”
已经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冷酷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对,不可能,乖乖睡觉,第二天就会看到你的安安了。”
白朔轻轻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珠,双手无措地放在腿上,无辜地耸了耸肩。
怎么跟带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