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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科幻异能 > 倒卖凶宅那几年 > 第285节
  第561章 阴差来了
  老摊头摆摆手:“穿上这个,不是为了让你们对我尽孝的。相信我,穿上对你们有好处。”
  不得已,我们三个都套上了孝衫,在把老摊头抬进空悼场里的那张板床之后。我们和那四个纸人一起,便分立在灵堂入口的两侧。
  四个纸人,一边两个。我和胖大海在一侧,小蝇子自己在另外一侧。
  一切准备就绪,好戏即将上演。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场戏是场喜剧还是悲剧。
  而我带来的那幅道君夜宴图,则被老摊头挂在了空悼场的里面,白布一围,我们在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只透过那白布,看到里面的烛光摇曳。
  等我们按照老摊头的吩咐,布置好了之后,现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温度似乎也下降了不少。
  站在我们的角度,能看到空悼场的白布。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老摊头略显粗沉的呼吸声,结果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他的呼吸声,竟然越来越轻,到最后竟然完全都听不到了。
  我看了一眼夜空,粗略估计现在应该是在晚上十点半多钟了。也就是说,距离老摊头所说的子时,越来越近了。
  子时,据说就是阴差来索命的时辰。
  我们三个和几个纸人站在灵堂门口的两侧,这一幕显得有点怪异。不过我们谁都不敢再动地方,各自守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我还记得前晚我在灵堂守灵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昏迷了。不知道今晚,我还会不会有那样的一个阶段。
  夜深了以后,随着环境静下来。目前唯一能听到的声音,竟然是老摊头挂在屋子里的那座老挂钟。
  嘎嘎的发条声,不时地传进耳朵。
  那像是告诫我们,时间正在流逝。我默默数着那发条声,渐渐地脑子又有些昏昏沉沉了。
  就在这时,“铛……”突然那老挂钟发出一声响。每到整点,这种挂钟都是要报时的。
  “铛……铛……”我从昏昏沉沉的那种状态里,清醒过来,又数了数那挂钟的报时声,一共数了十一下。
  老挂钟再次恢复到正常的走时之中。十一点了……
  我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小蝇子,他ye 有点小紧张,眼珠一直在转。
  胖大海在我旁边,我看了一眼,他闭着眼睛,身体在一前一后微微地晃动。我心说这逼货不会在这站着也能睡着吧?
  我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还好他激灵一下,睁开了眼睛。我冲他点了点头,他往院子里看了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冲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就只有等了,谁也说不好所谓的阴差什么时候来,又会不会来。更说不好,即便是来了,我们能不能感觉的到。
  我发现在院子里那道弯弯曲曲的阴沟旁边,立着的那些白蜡,烧了这么久,竟然还剩下多半截。因为那上面的火苗,都变得极弱,只有豆粒大小。
  但是尽管火苗不旺,却没有一只熄灭的。
  在那挂钟敲响十一下之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这期间,院子里一切正常,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生。
  我仔细听了听空悼场里面,里面也是静悄悄的。老摊头躺在里面,不但没有任何动作,连一点声息都没传出来。
  我很是怀疑,这老头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我这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从我旁边的那个纸人,传出了一点异样的响动。
  这四个纸人,是我们刚来的那天晚上就在这院子里的。我曾经观察过,这纸扎人绝对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因为无论是从工艺还是从脸部的勾画上,都属于平常手笔。
  要知道扎纸匠也是小阴门之一,虽然我没遇到过,但是听三叔也没少说起。一流的扎纸匠,是可以赋予纸人灵魄的,也就是说,那纸人也是有灵的。但是这几个纸人,起码我没看到里面有任何的灵感存在。
  不过就在子时来临之后,我突然听到了身边的纸人,传出了嘎啦嘎啦的声音。就好像是平时纸张折叠或者摩擦传出的声音。
  我心里一动,按照殡葬的习俗,这几个纸人是要烧掉陪死者下葬的。是要到阴间给死者当随从的。
  那么在我们站在这里之后,这些纸人一直都没什么反应,这时也没有风吹过来,这纸人怎么就动了?
  我精神一阵紧张,不过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把眼睛朝着门口瞟去。
  我看到我们挖的阴沟边上,在门口的位置立着的那根蜡烛,烛火正在剧烈的摇晃。
  本来那烛火只有豆粒大小,这么摇晃起来,我很怕他直接灭掉了。
  可是别看那火苗不大,竟然十分坚挺。剧烈地摇晃一阵之后,不但没有熄灭,反而高了几分。
  这个变化,难道是表明阴差来了?
  我赶紧看向胖大海和小蝇子,示意他们关键的时候到了。我们手里各自都拿着一条毛巾,那毛巾里面浸着水,上面放着几张符纸也是湿哒哒的。
  我们各自把一张浸湿了的符纸封住了口鼻。这是遮挡阳气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比较有效可行的办法。
  等我们都处理好了,再次往门口看。
  我正盯着那门口的蜡烛出神,突然感觉从我的左肩膀上传来了一股刺痛。
  这股刺痛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疼得我差点喊出声来,不过这刺痛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是被人用针猛刺了一下,而后就抽走了一样。
  我感觉很纳闷,肩膀被扎了之后,也不是很舒服,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办法把衣服脱掉检查。
  因为此时门口的那根蜡烛的火苗,正在噌噌地往上长着。
  本来只有豆粒大小的火苗,现在长出来一尺多高。那蜡烛本来很禁烧,这时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变短。
  大概也就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那蜡烛就完全烧没了。
  蜡烛上的火苗腾地升到了半空,随即就灭掉了。
  第562章 阴沟里的鬼脚印
  就在火苗灭掉的同时,那条阴沟里面我们所填进去的香灰,也溅出来不少。飞扬起来,落在浅沟的附近。
  我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画面,这种情况就好像是有个人,一脚踩进了阴沟,并把那些香灰给踩得飞了起来。
  我们都是肉眼凡胎,不做特殊的处理,是看不见鬼魂的。
  难道这时真的有个鬼魂,正在顺着我们挖好的阴沟在向前行进?
  就在那第一根蜡烛的火苗灭掉没多久,第二根蜡烛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
  而那阴沟里的香灰,也每隔不远的距离,就飞起来一些。
  我顿时明白了老摊头在旁边布下蜡烛的用意,我们看不到鬼魂,但是可以看到这些蜡烛。这样就可以判断出,阴差是否到来,来了又走到了哪里?
  我快速地又往那个白布围起来的空悼场看了一眼,结果我发现,此时此刻,那里也发生了变化。
  就在那外围的白布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影子。
  这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看过的那种皮影戏,在一块幕布上面,用灯光投射出各种剪影。只不过现在空悼场的光线很暗,那道出现在白布上的影子,也是淡淡的一道。
  但是虽然那影子看的不太真切,但是从身体的轮廓上,一眼就能判断出来,那是老摊头。
  老摊头原本是在空悼场里面躺着的,可是现在我并没有看到老摊头的身体站起来。只是看到那道淡淡的影子,在白布上面出现。
  那影子先是在白布上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判断着方向,很快,他就朝着一个方向缓步走了过去。
  与其说是走过去的,不如说是飘过去的。他的脚下无根,脚尖挺着地面,脚跟是抬起来的。
  我顿时就明白了,这就是老摊头的魂魄。
  他不是说,在阴差到来的时候,他自己会出现一段魂魄出体的状况。他就是想利用这段时间,让自己的魂魄躲到那幅道君夜宴图的画中去。
  果然,老摊头的魂魄,此时正猫着腰,想要挤到某个空间里去。不过看他很用力的样子,却一直都还在白布上面,显然他的进展并不太顺利。
  这时我彻底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我们在院子里挖下这弯弯曲曲的阴沟了。如果没有这条阴沟,他们进来之后,就会直接到那空悼场去。老摊头的魂魄根本就没有时间钻到那图里去。
  从阴沟旁边立着的蜡烛上,可以判断出,进来的阴差也好,勾魂的小鬼也好,他们应该已经走到院子中间了。
  蜡烛也灭掉了一半,那些从阴沟里面飞腾起来的香灰,弄得院子里有些烟雾缭绕的。
  除了看到的这些,更直接的感受就是,四周的温度更低了。
  阴差还在顺着我们挖好的阴沟,也许在他们看来是一条阴路前行着。这条阴路最终是通往那个空悼场的。
  如果在他们到来之前,老摊头还不能将自己的魂魄藏进那幅画里,那就只能被阴差带走,那对于老摊头来说,就再也回天乏术,死路一条了。
  我们都明白这一点,我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小蝇子,用手捂着口鼻上的符纸,紧张地盯着阴沟旁边的那些蜡烛。
  蜡烛依然在一根接一根的熄灭,距离空悼场越来越近。
  而老摊头那边依然在奋力地往画里钻,我心说不会是那画失效了吧。在化肥厂老屋的时候,感觉其他的鬼魂,比如死在屋子里的方东和赵蜀,他们的魂魄进出这画好像并没有这么费力啊。
  事后我也才弄明白,老摊头的魂魄之所以如此费力。并不是这画出了什么毛病,而是因为老摊头并没有死,强行让自己的魂魄出体,这样的魂魄是带着一丝阳间的烟火气的。这样的魂魄不纯,所以才会出现钻不进画中的状况。
  看到这里,我心里更加起急。
  这边暗暗替老摊头使劲,另一边也在祈祷,来到的阴差能走得再慢一点。
  可是事与愿违,我发现那蜡烛熄灭的速度越来越快,满布在院子里的那些弯弯曲曲的阴沟,已经被走完了大半。
  我们三个,和四个纸人就站在灵堂的门口两侧。
  那条曲折的阴沟,也要通过灵堂,一直穿行到灵堂里面的空悼场里。
  我们眼见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根蜡烛,火苗先是升腾起来,随后那蜡烛迅速地被烧掉,火苗在半空噗地熄灭了。
  此时,那阴沟就在我眼前。
  这下我清晰地看到,在那阴沟里面的香灰上,赫然印出了一个脚印。
  是脚印,不是鞋印。
  这个我印象很深,那个宋晓兵被已经变成了鬼的方东踹了一脚,至今他的肚皮上还留着一个脚印。那脚印像是胎记一样,已经永久地留在了他的身体皮肤上。
  三叔说过,即便鬼魂是穿着鞋的,但是留到阳间的脚印上,却不会有鞋的印记,只会有脚的印记。
  我眼前的阴沟里,那脚印在香灰里印得很清楚。
  我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这不就是说明,有我们看不见的鬼魂正经过我们的面前吗?
  进了灵堂,距离那空悼场就只有几步之遥了。
  我的精神紧张到了极点,硬着头皮再次往空悼场那边看过去。
  几乎就是同时,我发现老摊头印在白布上的那道清淡淡的影子,正在逐渐消失。
  由淡到浅,由浅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