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就去争取吧!自己已经差点被老爷赶出府,从那之后也就一直不得宠,当家的权力也没有了,若是真能靠着千西怜这次一飞冲天,那她以后就是皇后的母亲!
被脑海中无尽的幻想蒙了眼睛,邵姨娘咬了咬牙,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好,嫁!一定要嫁!”
后花园里,千西艾正悠闲地逛着,最近店里的生意一直都不错,她也就懒得两边跑了,而且,她与君越大婚在即,如果老是往外面跑,这样在这个时代,也有些不合适。
一阵有些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千西艾难得的平静。
“柱子,你们这么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老爷吩咐什么事情了吗?”
领头的正是千西艾安排在千金裘身边的一个下人,手脚利索,很得千金裘喜欢。
“大小姐,是你啊,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二小姐不知道今早到老爷书房里头说了什么,老爷听了大发雷霆,现在正拿我们撒气儿呢!”
柱子苦着一张脸,就差点儿没有哭出来了。
“老爷怎么会生气了,今天早上看见他不还是好好的吗?”
“哎呦,大小姐你就不要提了,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二小姐和老爷顶撞,把老爷气的呀!简直七窍生烟!”
千西艾一听这话便恍然大悟,原来这千西怜这么沉不住气啊……
“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你们现在过去也没有什么用,把手上的东西给我,我替你送去。”
柱子愣了愣,当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之后,就像丢烫手的山芋一样,把手上的笔墨纸砚塞到千西艾手中。
“大小姐,你可真是活菩萨呀,那你赶紧去吧!要不然呀,挨骂的还是我!”
千西艾看到竹柱子害怕成这样,不禁也有些好奇,千金裘平常看上去都是一副恭谦有礼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发起火来是个什么样子。
摆了摆手,让柱子一干人等退下,千西艾带着小翠就往前厅走去。
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在前厅里头不停的踱步。
千西艾对小翠摇了摇头,让她留在那里不要出声,自己端着东西,蹑手蹑脚地走到千金裘身后。
“爹。”
千金裘正在气头上,以为是千西怜又来找她了,怒气冲冲地往后一甩袖子,差点打翻千西艾手里的东西。
千西艾险险地躲过,害怕似的拍了拍胸口。
“啊,西艾,是你啊,没伤着你吧!”
千金裘看到身后的人是千西艾,连忙上前去,接下她手里的东西,关心地问道。
“爹,什么事啊,生这么大气,可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千西艾看着千金裘这个样子,心里便明白了不少,这回恐怕千西怜真的要遭殃了。但是她依旧是嘴上不饶人,一句责怪的话却让人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地方。
“哎!还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妹妹!”
千金裘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哦,小妹也长大了,喜欢上其他男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爹何必这样着急?”
千金裘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糊涂啊,她要是能和你一样有自知之明,那我犯得着这样为她操心吗!你可知道,她想要嫁给……嫁给……”
“嫁给太子,是吧。”
看着千金裘欲言又止的样子,千西艾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这事你都知道了?”
千西艾冷笑一声。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爹,想必昨晚君越已经与你说了不少,但是国家政事,我们女流之辈不能知道太多,那我就与你聊聊,怎么样劝小妹结束这段孽缘吧!”
“好一个孽缘啊……”
千金裘无奈地摇了摇头,帮千西艾拉开凳子,让她坐下说话。
“爹,不是我说,你要是现在就去反驳小妹,不允许她嫁给太子,估计小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所以我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
千西艾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精光。
“快说!”
千金裘也来了精神,聚精会神准备聆听。
“您在认定与我娘生死与共的时候,我娘是什么身份?只要您还记得,恐怕,这件事您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现在并不是要阻止这一段婚姻,而是要让小妹明白,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让她就此死了这条心!”
“……!你是说!”
千金裘有些惊愕,迟迟犹豫着不说话。
“爹,舍得一时,才能让小妹得到美好的下半辈子!”
千西艾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仿佛一下子砸在了千金裘的心坎儿上。
好!现在就只能这样了!
千金裘按照千西艾的吩咐,在房里躲了一天,果然,才到傍晚,千西怜就又来了,这次与她同来的,还有被驱逐到小别院住着的邵姨娘。
“爹,你在里面吗?女儿给你带了参汤。”
千西怜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间,邵姨娘紧跟其后。
千金裘坐在桌子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母女俩,他倒要看看,这两人能给他耍出什么花招来。
“找我有什么事。”
千西怜和邵姨娘在黑暗中没有看清楚,被千金裘吓了一跳。
邵姨娘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懂得察言观色,一看见千金裘的脸色不好,马上笑颜如花地凑了过去。
“哎呦,老爷,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呀,这不是西怜专程来看你了吗?”
“哼,看我?你可知道今天早上我差点儿被她给气死!”
千金裘生气地拿手指戳着千西怜的额头,一下没一下的,千西怜皱着眉躲开去。
“你还给我倔!”
“哎,老爷,你还别说她不懂,就连我也是弄不明白,你说咱们家怜儿,被当今的太子看上了,这不是好事吗?自古商人地位低,只要嫁到了太子府,我们家的生意还不是越来越好吗!”
邵姨娘见到千金裘又在发火的边缘,连忙上来拉住他的手。
“你们呐!要是有千西艾一半的头脑就好了!”
千金裘使劲儿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墨汁都因为大力而有些泼洒出来。
“真的是妇人之仁啊!你们难道就只为自己考虑吧?当今圣上多疑的性格是天下皆知的!我是富甲一方的商户,而太子手握重要兵权,要是我们两家联姻,恐怕迟早都要落得一个被抄家的结果!”
邵姨娘一听,有些为难地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