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那个营地所在的位置描述,他们要去帝都,那是要往正北方向走一百公里以上。
张泉粗略估计,如果不偏方向,自己最多十天时间就能够到达帝都,完成自己最初定下的最后一个目标。
实际上到现在张泉已经对于绝大多数的地方是什么情况心里面有了初步的预估,帝都去与不去,已经不再是原来那样带着期盼的想法。
幸存者们再多,只要毁灭游戏的根本没有发生改变,依旧是随时可能全部毁灭的结果。
就算是张泉有能力将海河市、泉林市、元海市这一路以来的所有幸存者们都聚集在一起,对于毁灭游戏来说又算得了什么?能够改变大局吗?
人类繁衍生息,通过这样的方式希望种族能够延续下去,事实上同样在毁灭游戏的控制下格外孱弱无力。
张泉也正是认识到自己以往的想法缺失的方面,才对前往帝都已经失去最初的兴趣。
帝都即便有一万人、十万人、百万人还活着,对于毁灭游戏而言也不过是数字,只要愿意彻底毁灭人类,那同样是一分钟之内就能完成的事情。
张泉曾经以为生孩子、繁衍人口是人类的未来所在,如果在正常的情形下或许也并不算错。但是现在毁灭游戏、黑雾存在的的确确的存在着,人类即便迅速生下几万、几十万婴儿,能够在很多的时间内迅速长大成人,成为职业者,同样会被毁灭游戏轻而易举的扫灭。
人类的希望在于人口,但是那也必须有一个前提,毁灭游戏不存在了,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下,人类的繁衍生息才有这样决定性的重大意义。
“你又在想什么?”
绿华对张泉问道。
张泉将自己想的事情简略的告诉它,绿华不由地说道:“这算不算是你自己推翻了自己的以往想法?”
“并非是推翻。”张泉说道,“处于怎样的局面下,就会有怎样的结论。对于元海市、泉林市、海河市这些幸存者营地来说,鼓励生育的的确确有着延续未来的重要作用。因为他们完全不用像我这样考虑这么多。”
“对他们来说,毁灭游戏类似与神灵,如同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他们抓不住也改变不了,只能被动承受。在这种被动承受的过程中,他们尽可能生育下一代,不正是最好的延续办法吗?”
“曾经的我,也处于这样的眼界之中,所以我也曾认为要考虑未来,就要考虑孩子,就要考虑生育。”
绿华回应道:“现在的你,有所不同了吗?”
“实力方面没有太大进步,但是感觉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我的眼界有了很大的进步。”张泉说道,“也就在刚刚,我忽然明白过来,我已经无法将毁灭游戏当做天意、无法对抗的神灵来看待。”
“我……”
想要毁掉这一切,给所有人类一个真正的秩序。
张泉没有说出来这儿打算,他感觉这个打算如果整天在嘴边挂着,很可能会迅速引来黑雾存在的注意。
绿华并未理解张泉没有说完的话。
“你要怎么做?”
它的询问,张泉又一次没有回应。
也恰好又遇上一个怪物,张泉杀死怪物之后,绿华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它和张泉互相之间也算的上了解很多。
张泉不给予回应的时候,要么是感觉无聊,不值得回应,要么就是事关重大,不好回应或者没想好怎么回应。
现在这一次,应该是后一种。
“刚刚杀死的怪物叫什么?”绿华对张泉问道。
张泉刚刚杀死的是一条奇怪的蛇,肚子下面有一只脚,浑身鳞片是青灰色,一双眼睛挺大,而且眼睛旁还各有一个圆形的黑色鼓膜——像是某些青蛙的发声器官一样高高鼓起来,里面充斥的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叫做独脚蛇,有三十级。”张泉对绿华回应道,“这样的怪物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
说着话,用剑刺破这只独脚蛇尸体上的一个圆形鼓膜。
“轰!”
一阵巨响,独脚蛇的尸体被炸成粉末。
张泉的面前竖起一块精神力屏障,将树枝、树叶、泥土、粉碎的尸体以及爆炸的冲击力都隔绝在屏障之外。
“这种怪物还有爆炸尸体的能力?”绿华好奇的说道。
“不是爆炸尸体,是我触碰了它的鼓膜,虽然它已经死去,但是尸体尚未立刻就腐烂分解,里面的成分还存在,遇到空气就爆炸了。”张泉说道,“这样推测的话,独脚蛇的真正战斗能力应该在于喷洒这种易燃易爆炸的物质,同时身体也灵活、防御破甲,也有一定的战斗智慧。”
“哪有像是你这样,杀死对方之后才对着对方的尸体开始分析可能有什么能力的?”绿华对张泉说道。
张泉也从之前的思绪中摆脱出来:“下意识的就分析了,我忽然发现只用精神力量战斗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削弱了我的战斗意识和危机意识——”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微微晃动的草丛:“幸存者?出来吧,我也是幸存的人类。”
草丛后面探出一个人来,一口黄牙对张泉咧了咧:“您好啊?”
“还行。”
张泉说道:“就你一个人?”
那个人点点头,把手里面的一把刀举起来,放在一旁,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嗯,就我一个,您这是上哪啊?从哪来?”
张泉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精神力量将他口鼻包围,同时将斜右方另一个悄悄潜藏过来的人也用精神力量包裹住口鼻。
这两个人耍这种把戏,非奸即盗,不是好人。
张泉正好也用得着人,不急着杀死他们。
就在张泉布置妥当的时候,那个放下了刀的人和斜右方的人同时摸出一把枪来,就想要对准张泉开枪。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泉的精神力窒息的手段开始生效,两个人抓着口鼻拼命挣扎着,想要获得新鲜的空气。
张泉不慌不忙走上前去,抬脚将两人手臂踩断,分别绑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