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没有!”焦无艳果断说道。
黄德彪心中的多疑却并未因此减少,反而有些增加,感觉这个叫焦无艳的女人似乎是有所隐瞒。
“在这种事情上你必须开诚布公,你瞒不过我,尝试着瞒过我,只会让我发怒。”黄德彪的声音带上了威胁,“当我的脾气上来之后,可不管你们这些人里面谁是委屈的,谁是无辜的,一律都要枪决!”
焦无艳等众人一片肃静,没有人有所举动,似乎已经被黄德彪的话吓住了。
黄德彪见此情况更加得意,心道你们想的倒是挺美,想瞒过我也得看其他人是不是答应跟你们一块送死。
生死危机之下,谁还能确保忠心耿耿?保守秘密?
清了清喉咙,黄德彪又开口说道:“给你们半分钟时间考虑,把你们另外隐藏物资的地点告诉我,我饶你们不死,你们营地里面的物资我们也不要了。”
他正在怀疑,而且甚至不惜动手了。
焦无艳心中有些惊叹张泉对于人心的把握之精准,甚至连黄德彪此时的心态都料中,按照张泉的计划,只需要再颇为为难地坚持一下,黄德彪应当便深信不疑,对于张泉这个领路人不会有太大怀疑。
不过,佩服之余,焦无艳也有点担忧。
即便如此,面临的究竟是这三十多人的军队和火枪,张泉真的能够保证自己会安然无恙吗?
“我们实在没有……”焦无艳又开口叫道。
“停停停停!”黄德彪叫道,“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你们考虑半分钟,先考虑着,顺便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不可抵挡!”
焦无艳才想说话,黄德彪已经转回头来,对手下命令道:“准备,全体都有,对准右前方树林三段轮射两次!”
命令下达之后,黄德彪回过头来,对着焦无艳等人喊道:“请一边看一边好好考虑!”
砰砰砰砰!
第一轮火枪手齐齐开枪。
众人脸色顿时一变,呆呆地看着烟雾升腾而起,紧接着第一轮火枪手转身后撤,变为第三排,原来第二排火枪手变为第一排,又是扣动扳机,砰砰砰砰齐射。
紧接着是第三排。
第三排之后,第一排的火枪手冷却时间已到,又是砰砰砰砰地声音响起。
硝烟因为来不及散去,形成一团烟雾,但是砰砰砰砰地齐射接连持续六次,也就是两轮,已经完全证明了轮射、军纪严明的火枪队究竟有多么恐怖。
就连张泉也不得不承认,在没有更高等级的怪物出现之前,火枪队几乎是无敌的,暂时来说,火枪队的思路并无毛病。
假如能够迅速发展起来,火枪队的装备多次升级枪械,以后也未尝不可用。
就连张泉这样具有重生记忆的人都要承认目前来说火枪队近乎没有缺点,其他人自然更不用说。
文秀张着嘴,呆呆看着这一幕,心中简直有种战斗模式的坍塌感觉:原来可以这样……原来可以这样……火枪队原来是这样作战。
这样作战,什么样的怪物能够抵挡?循环齐射,最多次数高达二十轮,也就是六十次齐射,这该是何等的恐怖?
焦无艳脸色已经煞白一片,扭回头去呆呆地看着张泉。
张泉神色冷静:“扭回去头,你会被他们发现异常。”
不要去……不要去……
你会死的!
焦无艳微微张着口,想要将这些话大声喊给张泉听。
但是她不能,她只能白着脸,努力按照计划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不用刻意表演,焦无艳和其他人的惶恐不安已经真实地表现在脸上。
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海河市政府营地的火枪队的力量,心中真的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简直无法形容。
他们真的能够抵抗这样的火枪队吗?
假若不是张泉早有计划,假若不是大家都知道前因后果,知道投靠海河市政府营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谁能保证心神不受动摇?
其实要是没有后面这个原因,要是没有潘家父子对张泉等人赶尽杀绝的通缉令,张泉也绝不会谋划对付海河市政府营地的火枪队,只会用更加温和的手段。
但是现在,张泉和众人已经别无选择。这些听命于潘荣的火枪队绝不会和他们妥协,张泉只能兵行险着。
“好了,半分钟时间早已经过去,你们考虑的如何?”
硝烟散去之后,看着火枪前面那一片狼藉的草地和几棵被打出洞眼的树木,黄德彪笑着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黄德彪很满意地看到这群人目瞪口呆、震惊到不能说话的模样。火枪队的震慑效果就如同他设想的一样,这群人或许本来还抱有侥幸,现在应该不会再有那种幼稚的念头了。
焦无艳张了张嘴,有点干巴巴地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
黄德彪顿时大怒,将手一挥,三十杆火枪枪口同时对准营地。
“我还真没想到,你们这还有不怕死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突然跑出来了:“别开枪,别开枪!我知道!”
黄德彪这才转怒为喜:“对嘛!这才是海河市的好市民!”
另一边,焦无艳已经怒喝一声冲向站出来的张泉:“杨树凡!你敢!”
其他人也对“杨树凡”又叫又骂,杨树凡低着头,也不敢多说。
黄德彪见他们围攻这个叫杨树凡的人,心中哪还有疑问,伸手指着杨树凡叫道:“你们不许再叫嚷了,那个叫杨树凡的,你出来和我说话!”
“不能出去!”焦无艳叫道。
黄德彪直接掏出自己手枪对准了焦无艳:“臭娘们,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那他妈就是找死!”
又指着“杨树凡”叫道:“来,给我出来!”
杨树凡低着头走了两步,回头对焦无艳说道:“他们要问我这里的陷阱,我宁可死也不会说,他们要是问我那地方的物资,我可就说了……”
焦无艳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躺下来,努力地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