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地休息了,张泉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
少有地,他做了一个梦。
说不清是恶梦还是美梦,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自己,比什么怪物都可怕,比什么都令人恐惧。
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东西很可怕。
一旦被它追上,自己就彻底死定了。
张泉闷着头,跑啊跑,跑啊跑,一直跑到双腿无力,浑身发软,再也跑不动了。
那东西还在一直逼近。
它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冒出一阵阵的白烟,它的身体很大,却说不清是甚么模样。
“杀了你,吃了你……”
“毁灭……毁灭人类……”
张泉双手撑着地,无力地向后退着,地面有些松软,他只能更加用力。
不要……不要……
就算是我死去了,让我先繁衍吧……至少人类不要在我的眼前毁灭,让我,让我先把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吧!
太难受了,太痛苦了,太绝望了。
逃都逃不掉,那种怪物时时刻刻地压制着他。
让他无处奔逃,浑身都没有力气,似乎天旋地转。
这句话,是什么时候铭刻在心里的呢?
梦里出现了一个浑身血污的女人,她的眼角到下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略显狰狞,破坏了原本清秀的面容。
她并不如何美丽,仅仅是眉目清秀罢了。
她的尸体在张泉手上渐渐变凉。
张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在哭,泪水打在这个女人的眼皮上。
她死了。
“哪怕是和你曾经做了一次也好……”她这样说道。
人类会不会就这样毁灭?
不会的。
但是我很绝望啊。人类要是在我们这一代,在我们这里毁灭,死了都不会安心吧?
那要怎么办呢?
我们一起生个孩子吧,让他成长,让他死在我们后面,让他作为我们的希望。只要人类还在繁衍延续,一切都还有希望,对吗?
这应该算是自欺欺人吧?
她闭上了眼睛,死去了,鲜血和泪水混合在一起。
曾经萍水相逢的女人而已,原本还坚持着女人的底线,临死却在后悔没有和张泉做。张泉却不由自主地心中铭刻住了两人曾经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无可名状的怪物又出现了。
张泉呆呆地后退,身上终于有了一点力气。
对,就这样就好。
我要给未来希望,我要……把那句话变作现实。
“啪!”
脸上猛地一疼,张泉瞬间翻身跳起,懵懵懂懂中伸手去抽青耒剑。
一只手按住他的手,他毫不客气地抓住那只手反手拧住,同时继续准备抽出青耒剑。
“你他娘的要……”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了他,让他终于明白梦境结束,他正在现实。
微微松了一口气,张泉依旧拧着那只手。
“焦无艳,用耳光叫醒我?你认为这是幽默还是亲昵?”张泉的声音很冷,完全没有白天总是带着笑容的模样,“说出解释,不然你今天要么死,要么被我奸了当我的女人。”
焦无艳咬牙叫道:“张泉你是个疯狗啊!你个死变态,臭流氓!外面有情况!”
“那也先杀了你!”张泉冷喝道,手上同时用力一压,焦无艳忍不住发出痛叫,“真以为你对我有多么无可替代?用耳光打醒我,你以为你是谁?说个解释,要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张泉,别冲动。”梁朝军在旁边说道,“外面守夜的刚才提示,好像有一只飞行怪物,我看可能是夜枭。”
张泉冷哼一声,因为梦境而带来的暴躁心情终于渐渐平息。
不过,焦无艳的行为明显已经过界,张泉也绝不会轻饶她。
“说吧,怎么回事。”
张泉手上松了大半的力气,依旧握着焦无艳的手,开口问道。
现在还是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见焦无艳的表情。
“没什么。”
焦无艳的声音很冷淡:“你要是个男人,说出来的话就算数,现在就杀了我吧。我没什么要说的。”
张泉听得出来,她是在强行表达自己的冷淡表情,似乎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时候他似乎也明白有点不对劲了。
焦无艳的委屈来自何处?总不会真的是以开玩笑的形式来用巴掌打醒张泉吧?
她要真是这样,那活该她委屈,这样不知好歹的玩笑也能随便开?
“给我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泉说道。
“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解释的。”焦无艳冷声说道,“你自己怎么想你自己就怎么做吧。”
张泉心头顿时冒起火来。
这算什么态度!就算是你感觉是亲昵、是开玩笑,就算是受委屈,你这算是什么态度!
手掌松开焦无艳的手,双手钻入焦无艳的衣服里面,向上握住她的胸口,然后摸着黑对她亲过去。
焦无艳的身体顿时剧烈挣扎起来:“你个死混蛋!你干什么!”
张泉冷声道:“你不是挺有骨气吗?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现在这委屈的模样算怎么回事?我先在这儿干了你,再说别的吧!”
“滚你的!”焦无艳剧烈挣扎道,“外面有一只很危险的怪物在盘旋,你他妈就只知道搞这个?我刚才过来叫你好几声,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再叫你,伸手抓住我就不放,我不打你才怪!”
张泉这下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面有点尴尬——原来是这样?
不过做都做了,没必要再将关系退回去。
他放轻松动作,嘴上亲了她两下。
焦无艳跟刚上钩的鱼一样又挣扎起来,被他强行按住。
“对不起,我刚才真不知道,碰到你哪里了?”张泉问道。
“就你现在抓着的地方。”焦无艳愤愤地低声道。
张泉“哦”了一声,终于明白为什么梦里抓住的土地是软的,为什么自己挨了一巴掌。
还行还行,现在反倒是关系有了点进展。
“张泉,那怪物还在外面。”梁朝军出声提醒道。
张泉和焦无艳两人急忙分开,刚才纠缠在一起,险些忘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