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洒和鬼眼七跟着老头进了一个小院子,鬼眼七问:“老炮儿,你们家儿子儿媳妇呢?”
老头气呼呼的道:“这两个畜牲!不提也罢。怎么?今天两手空空,没收到一件对眼的东西?”
鬼眼七:“可不是吗?老炮儿,你那件东西捂了那么久了,还不打算让出来?难道打算带到土眼里去?”
老头:“谁捂了?你小家子气,出不起价,怪我?”
鬼眼七:“你仔细想想,老炮儿,我跟你扯了多少回了?我一让再让,可你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老头长叹一声:“原来真没打算让出去,打算留件象样的东西传家的,可我现在看穿了,我们家那个败家子,守不住的,不如变现了,还能图个快活几天。只要出得起价,我就让给你算了。不过你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东西了,还收这么多东西干嘛?”
鬼眼七笑嘻嘻:“你这话问的?我一辈子干的就是这个活,还要问为什么?去,把你那件东西拿出来晒晒,别捂坏了!”
老头看了肖洒一眼,有些犹豫,鬼眼七就道:“放心!”
老头点点头:“等着,我就去拿,你也别老忽悠我,诚心诚意出个价。”
鬼眼七:“今儿个我诚意十足!”
老头:“我信你就鬼来了!”说着走进房间里去。
不一会,老头双手抱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吃力地走了出来,肖洒想起身去接过来,鬼眼七马上拉住了他。肖洒这才想起来古玩的行规,心中苦笑了一下。
老头将木盒放在桌子上,肖洒一看木盒就非常吃惊,居然是用小叶紫檀做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老物件,不知里面放的又是什么珍稀的宝贝?
接着老头又进房捧出一个木盒,同样是小叶紫檀做的。
老头先把后一个木盒打开,顿时金光耀眼,老头将它搬岀来放到桌子正中央。肖洒一看,是个黄金摆件,形状像汹涌的波涛。
肖洒不免有些失望,金器哈!还没有盛它的小叶紫檀木盒值钱。
老头接下来又去打开前面拿岀来的那个长条形木盒,木盒足有一米长,一尺宽,半尺高。
老头把盒子打开,肖洒顿时眼睛一亮:翡翠观音!
老头小心翼翼地将翡翠观音抱起来,放到那波涛汹涌的黄金摆件上,翡翠观音的两只玉足正好严丝合缝踏在波涛上,原来黄金摆件不过是翡翠观音的底座。
肖洒又惊又喜地站了起来,仔细打量这尊翡翠观音。
这是一尊立式观音雕像,观音挽着高高的发髻,面容饱满圆润,眼眸低垂,神情慈悲。左手握佛珠,右手拿净瓶,身材修长,裙履飘飘,非常生动逼真。从雕工看,应该是清中期的。
最为难得的是,整个雕像是满绿,晶莹剔透,宝光四溢,至少是祖母绿的翡翠了!
真正的无价之宝哈!再过二三十年,千百亿也别想买到!
肖洒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尊翡翠观音,但他还是拼命沉住了气,看过后一言不发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怎么谈,是鬼眼七的事。
鬼眼七:“说个价吧。”
老头双手十个指头全部伸出来:“一口价,十万,不还价。”
鬼眼七跳了起来:“老炮儿,你欺人太甚!干嘛不去抢钱?”
老头双眼一翻:“我就说你出不起价!看了也是白看!老子又白费一番力气!”
鬼眼七就看了肖洒一眼,肖洒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鬼眼七明白,就满脸笑容地对老头道:“能不能少点?”
老头:“一分钱也不能少!”
鬼眼七就收了笑脸,瞪着老头咬牙切齿地道:“有你的!老炮儿。行,十万就十万,我请了!谁让我跟它有缘呢?”
买佛像都只能说请,行规。
老头就笑了:“我要现金。”
鬼眼七:“行,你现在就跟我们一起去银行取钱,把翡翠观音也带上,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头很爽快:“成。”
……
回癞皮巷四合院的路上,鬼眼七有些肉痛的道:“三年前他问我要三万块,我那时只能干瞪眼啊!当然他也就是欺负我没钱!这才多久哈,十万!”
肖洒笑嘻嘻:“值!七爷,这老头什么来路?”
鬼眼七:“八旗子弟,正黄旗哈!没落了以后,在遗老遗少中还是一言九鼎,大家都叫他老炮儿。还记得我第一次淘给你的宝贝吗?”
肖洒点点头,他自然记得,三样东西:高仕宴乐羊脂玉盏、翡翠白菜、蓉儿之玺,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当然,与这尊祖母绿的翡翠观音就没法比了。
鬼眼七:“那也是从老炮儿那里淘来的。”
说罢鬼眼七长长地叹息一声:“这尊翡翠观音是老炮儿最最心爱之物,这下好了,不用再惦记着老炮儿了,他的东西都被我……不是,都被你收完了,唉!”
听他的口气,不无遗憾。
开车将鬼眼七送回板石巷大杂院,肖洒回到癞皮巷四合院,小心翼翼地将翡翠观音和先前鬼眼七送来的那三件瓷器收入地下藏宝室,地下室是高人设计建造的,通风透气,阴凉干燥,适合收藏。
肖洒心里这个乐哈!从地下室出来,就开心地在院子连着来了几个空翻,又高又飘。
正好这时书琴走了进来,一见肖洒那在空中翻腾的飘逸身形,眼中不由异彩连连,心道:真帅!
肖洒见书琴又过来了,忙笑嘻嘻道:“来得真及时,我也刚回来不久。”
书琴娇嗔道:“你还说!什么及时?我来过两回了,这是第三回!要是你还不回来,我就回去了。你去哪里了?一整天不落屋。”
肖洒忙上前拥住她:“和七爷逛街去了。”说罢一把抱起书琴,向房间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