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霖的家中已经被布置好了灵堂,韩柏山的黑白照片就挂在墙上,房间内也是干净整洁,显然是被人给打扫过。
韩智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说道。
“应该是成叔来过了,成叔虽然小我爸几岁,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我打量着房间的布局,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韩智霖带着我们去了二楼,来到了韩柏山的卧室,说道。
“我回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跟我爸在一起睡觉,黑影就是从那扇窗户飘进来的。”
我观察一阵,在这间卧室内同样没什么发现。
韩智霖的家有二层,内部装修算不上豪华,但也是精装了,家具都是品牌,其余的装饰倒是没有多少,我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风水道具。
单从居所来看,也没有任何问题,当然,就算是有问题,我估计也会被凶手给掩盖了踪迹。
正在我们皱眉思忖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成婶在楼下喊道。
“小韩啊,你成叔让你上家里吃饭。”
我们蹬蹬蹬的下楼,韩智霖惭愧的站在成婶面前,说道。
“对不起成婶,我不应该用之前的态度对你和成叔,对不起。”
成婶看了眼韩柏山的灵堂,说道。
“你这孩子,跟婶见什么外,婶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也别生你叔的气,他也是为了你好。”
接着,成婶的目光看向了我们,说道。
“几位道长要是不嫌弃,就一起来吧。”
我笑着点点头:“麻烦成婶了。”
我们来到了成叔家,路上韩智霖询问灵堂是怎么回事,成婶说。
“是你成叔搭起来的,人死了不能直接下葬,得在家里待一晚,所以你成叔就搭了灵堂,也是你成叔和村里人轮流守了一夜。小韩啊,从今往后你就来婶家里吃,家里不差你这一口粮,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别把我们当外人。”
韩智霖眼泪含眼圈,急忙撇过头,然后哽咽的“嗯”着。
到了成叔家里,正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抽着烟,看到韩智霖哼了一声,吐出口烟道。
“看过你爸了。”
韩智霖急忙点头:“看过了。”
“刚才是叔的话重了,你……”
“成叔。”
韩智霖打断了成叔的话,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道。
“谢谢,谢谢。”
我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鼻子也有些发酸。
清仪真人几人也尽数默然,相继叹了口气。
成叔愣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吸了口烟,骂道。
“小兔崽子,赶紧上桌吃饭。几位道长也一起吧,柏山大哥不在了,就麻烦你们了。”
我们应了一声坐下,成婶去端饭菜了,韩智霖稳定了一下情绪,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我冲着他点点头,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看着成叔。
成叔被他看得面露好奇,问道。
“咋的了?”
韩智霖郑重道:“成叔,就从你骂我那两句,就从你为我爸架灵堂我就信得过你,所以有些事我也请你能相信我。”
成叔一愣,看了我们几眼,又点了一根烟问道。
“说吧,啥事。”
韩智霖一字一顿道:“我爸是被脏东西给杀死的。”
成叔手上的烟抖了抖,顿时皱眉,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糊涂了还是咋的,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成叔,那天晚上我和爸正在睡觉,然后门窗忽然自己打开了……”
韩智霖把那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听的成叔的脸色一变再变。
我盯着成叔的神色看了半晌,可以在心中确定,成叔这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末了,韩智霖看着我们道:“成叔,他们就是我从上清观请来的大师,我爸的死,不简单。”
成叔沉默了许久,时不时的看我们几眼,最后皱眉道。
“照你这么说,那晚我隐约间还真听到了一些动静,后来你开车离开,也没动静了,我就没当回事,第二天,你爸的尸体就在村口躺着呢,死状很难看,眼睛都凸起来了,身子都被冻硬了。”
韩智霖点点头,眼中充满了仇恨。
“我回来那几天的时候,我爸的情绪就不对,应该就是担心有人会害我们,成叔,我没说谎,你一定要相信我。”
成叔点点头,看着韩智霖道。
“我不信这些东西,但我知道你小子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拿这事骗我,而且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听话懂事,可是为什么要杀了你们父子?难道还真是村里人?还真有脏东西?”
我缓缓开口道:“成叔,我怀疑是因为幻株的利益。”
成叔看向了我,韩智霖忙介绍道。
“这是王先生。”
然后韩智霖又把清仪几人分别介绍了下,成叔多看了我几眼,皱眉道。
“柏山大哥一直都是幻株的大头人,他赚的钱是其他人的三倍,你说是因为分钱的事,那要害他的人可能就多了。”
我没想到幻株的事还有这么一说,忙问道。
“成叔,大头人怎么说?”
成叔想了想说道。
“以前的韩家村很穷很穷,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穷乡僻壤,虽然背靠龙幽岭,但这山太大了,靠边的资源基本上都被采干净了,倒是有珍贵的东西,但都在山里边,一般人根本不敢进去,但就在三年前,柏山大哥,韩贵,韩豁子,以及村长韩福山四人进了山里,出来后就有了幻株的消息。”
成叔弹着烟灰继续道。
“当时他们说吃了幻株就能做梦,大家尝试后也全都惊住了,还是村长脑袋活,硬是弄出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来,但在采幻株之前,村长立了一条规矩。”
成叔看着我们说道。
“韩柏山,韩贵,韩豁子和村长四家是幻株的大头人,就是幻株卖出去的钱,他们四家拿大头,大家伙看到发财的机会也没意见,全都同意。这事不是什么秘密,你们说柏山大哥是被人害死的,那很有可能是其余三个大头人中的一个,也很有可能是村里的其他人。”
成叔的神情凝重起来,叹道。
“因为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