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薛青神色一怔。
“三爷,什么样的人命硬?”
“所谓男怕初一,女怕十五。”
“男人要阴历正月初一生。”
“女人要十五生人,这就是命硬之人。”
“你去寻这样的人过来,最好年纪大一些,会开挖掘机。”
李松问道。
“三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我撇了李松一眼。
“你说什么意思。”
“就你这命格上去挖,今晚就不得好死。”
“啊?”
李松吓了一跳。
“地下不知道还藏着什么。”
“命不硬的人去挖,必死无疑。”
“单单是这阴煞之气,就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三爷,你的意思是,要把这里全都给挖开?”
我点点头。
“这是一方面,还需要找到那位霍大师。”
“他一定知道什么,毕竟,他利用了你,饲养了地下的蛇。”
听我这么说。
薛青脸色铁青,眼中充满杀意。
不过,他却是苦涩的说道。
“三爷,不瞒您说。”
“在您说霍大师有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去找了。”
“只可惜,他在布置完四象的时候就离开了。”
“现在根本找不到。”
这个结果在我的预料之内。
想要找到一位精通奇门遁甲的风水师,尤其是在蓉城这样的大城市。
犹如大海捞针。
就算风水师站在你面前。
你都未必看得见。
这是奇门遁甲的神奇之处。
我笑着拍了拍薛青的肩膀。
“不要放弃寻找,却也不需要刻意寻找。”
“我们只要挖下去,背后的人就一定会现身。”
薛青点点头。
“引蛇出洞。”
这四个字用在这个时候,最合适不过了。
我又交代两句,便与林清音几人回到了酒店。
这一路我都在想。
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是不是天门的手笔。
按照现在的格局来看。
八成是天门的布局。
但有天门令牌遗落,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说明天门的人死在了这里。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的布置,被天门的人找到或者撞见。
亦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所以杀死了天门的人。
但无论是谁在背后布局。
如今都跟他们对上了。
我沉思半晌。
便没有在去想。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
只等挖下去,总会知道这一切。
吃过晚饭后。
我们就在酒店休息。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薛青打来电话,说是找到命硬的人了。
我没有耽搁,带着闫思彤他们直接前往了工地。
其实白天也可以挖。
但我怕出现什么太大的异象。
导致不必要的麻烦。
更主要的是。
我在给暗中的人创造机会。
白天挖,毕竟太亮,这群老鼠未必会出来。
晚上则不一样,天黑好办事。
当我们到达工地的时候。
薛青就带着人迎了上来。
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手电筒。
光亮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我看向了他身旁的三位男人。
平均年龄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
一个个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心下无语。
这肯定是薛青故意为之。
不过看他们身上的气场。
命硬,应该没错。
薛青也不会在这样的大事面前糊弄。
“三爷。”
“老朱,叫三爷。”
薛青先是跟我打了一声招呼。
接着吩咐三个中年男人。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神情很不情愿。
迟迟没有开口。
薛青顿时面色一沉。
“叫三爷。”
“还没我大呢,我叫三爷?”
被称作老朱的男人不满的嘀咕一声。
薛青正要训斥。
我笑着摆摆手。
“杀过猪吧。”
“嗯。”
老朱点点头。
“杀猪三年,却把自家杀得倾家荡产。”
“媳妇孩子都离开了你,父母更是亡故。”
“你可曾想过原因?”
老朱愣住了。
接着,他的身上蒸腾出一股煞气。
“你知道原因?”
“放肆!”
李松和薛青同时冷喝。
我还是摆摆手。
“问题出现在你的八字和姓氏上。”
“你本来就是命硬之人,却还主杀伐之业,又杀猪?”
“你姓朱,还杀猪,你不倒霉,谁倒霉?”
老朱打量着我。
“什么狗屁说法,我姓朱杀猪就倒霉?”
“我杀猪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还在我面前装起神棍了。”
其余两个中年人哈哈一笑。
“我说薛总,这小子什么路子啊。”
“一副神棍的样子,薛总,您可是做大生意的人,可别被他给骗了。”
薛青脸色铁青。
歉意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
这三人,可全都是桀骜不驯的主。
说难听点,都是大盲流子。
但这就是命硬人普遍的通病。
因为命硬人克身边人,某种程度上来说。
他们其实不容易,内心很孤独。
“你一直都是这么勇敢吗?”
我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没等老朱三人说话。
继续道。
“时间不早了,开挖吧。”
薛青瞪了老朱三人一眼。
挥手道。
“咱们之前说好的,不完工,不给钱。”
老朱点点头。
“薛总,每人三千,你可不能反悔。”
“放心,只要完工,我保证只多不少。”
老朱三人应了一声,各自上了挖掘机。
在这漆黑的夜里,挖掘机的轰鸣之声传遍四野。
我们几人则是拿着手电,照着挖掘机下铲的位置。
这次,我没叫他们分散开挖。
而是在白天蛇窝的深坑周围,开始挖。
随着挖掘机的轰鸣之声。
老朱三人开始下铲。
闫思彤站在我的身边紧了紧衣服。
有些忐忑的问道。
“那些蛇还会出来吗?”
“三爷,咱们不会挖出蛇王吧。”
李松一开口。
林清音也开口道。
“听说蛇能化蛟,地下不会有一头蛟吧。”
我轻声一笑。
“一会就知道有什么了。”
“如果有危险,你们一定要迅速撤开。”
“三爷你呢?”
“我没事。”
我们这边交谈。
老朱三人已经挖了下去。
因为白天的铲子已经挖开了地面。
所以现在特别好挖。
老朱刚挖了没几下,已经挖到了三米左右。
他忽然停下了铲子。
目光看向了他的正前方。
与此同时,其他两个中年男人也都看了过去。
我们神色一怔。
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
接着,看到了南边工地上。
有一个老太太,正在烧纸。
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她无比凄惨的哭泣声。
在夜风中若隐若现。
极为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