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李松三人,嘱咐道。
“你们不要走动,就站在这里等我。”
“三爷,我跟你一起。”
李松焦急的开口。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下去,必死无疑。”
深渊下有什么,我暂时也不清楚。
但如此强大的气场能量,若是让李松下去,怕是会被绞得粉碎。
况且,这又是面具风水师的最后一道布置,难免不会有什么杀招。
“我,我不怕死。”
李松咬着牙,认真的看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不能死的没有意义,相信我。”
听我这么说,李松只好作罢。
他对我深深的一鞠躬。
“三爷,拜托了。”
我又看向了吴磊。
“还是那句话,保护好他们二人。”
吴磊郑重的点头。
正在我要下去的时候。
闫思彤忽然开口。
她神色担忧,轻咬着嘴唇。
“活着回来。”
我洒然一笑,看着万丈深渊,一跃而下。
风。
狂风。
黑暗。
无边的黑暗。
我的耳畔传来呼呼呼的风声。
身子开始急速下坠。
通天祭祀的七彩能量光柱仿佛消失了一般,视线内什么都看不到。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并且在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
因为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旅途”。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多余。
一股孤独,恐惧的思绪开始蔓延心头。
我人在半空,手捏法诀,对着双眼一抹。
开眼咒失效了。
在这里,任何道术都行不通。
因为这里的能量气场太强大!
强大到可以扭曲个人气场。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松心态,任凭着身体坠落,却是在心中念诵净心神咒。
想要穿破深渊,我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而且这里已经被面具风水师利用天地能量的依托,布置下了阵法。
所谓穿破深渊,也可以说是穿破幻阵!
若是其他幻阵,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难度。
可这里天地能量太浓重,已经携带了天地威势。
人与天对抗?
有些不太现实。
我也只能不断的下坠。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一瞬间。
也可能几个轮回。
我渐渐烦躁起来。
在意识中。
好像已经坠落了上千年。
这种孤独的“旅行,绝非常人能忍受。
这种孤独,这种烦躁。
让我产生了直接破掉瞒天墓的想法。
但我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破掉瞒天墓我可以做到,可一旦这样做,窦红就真的死了。
就在我越来越烦躁的时候。
深渊下方竟然出现了光亮。
我目光一凝。
一道青色光芒出现在视线内。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人影从下而上。
是她?
我神色一惊。
微微皱眉。
在这里看到墓主人有些出人预料。
就在我防备的时候。
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越来越近。
竟然直接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心头一震。
她要干什么?
虽然在这里,大部分的道术都已经失效。
可我依旧能施展出一些强大的术法。
只是一旦施展,会引动未知的麻烦,让我一直下不了决心。
如果这墓主人是面具风水师的杀招,我不介意杀了她。
但在我的心中,却有另一种想法。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绝美的五官映入眼帘。
“我等你很久了。”
“想要穿破深渊幻境,就听我的安排。”
“别反抗。”
她直接张开手臂,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没有反抗。
不是因为要享受什么艳福,而是因为她的话。
那些死气凝聚的士兵,就是她的手笔。
她与风水师之间,一定有矛盾。
佳人入怀,柔弱无骨。
一股极好闻的幽香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我心中一颤,双臂环抱她的娇躯,快速的向深渊下坠去。
“你是这座汉代大墓的墓主人?”
我们的脸只有一寸的距离,能看到彼此脸上的毛孔。
更能看到她冰冷的神色。
她真的很美,不似凡间女子,好似天上而来。
造成她如此完美的气质,与她成为灵分不开。
灵,钟天地之造化,种种玄妙,无比神奇。
“你可以叫我白清歌。”
白清歌。
很好听的名字。
应该是她的化名。
她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我看着她清冷的脸,看着她没有感情的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感觉她的神情很是复杂。
我沉默半晌。
就这样暧昧的抱着她,不断的下坠。
“千年成灵,不易。”
“你能走到这里,也不易。”
“为什么要算计我。”
白清歌冷然的看着我,声音中没有丝毫感情。
“你我各取所需,何来算计一说?”
“这么说,他们果然是想要控制你。”
我同样冷笑一声。
这个猜测是我一早的推断。
直到士兵与四神兽打在一起。
我彻底肯定下来。
其实想想,面具风水师能布下通天祭祀这样的绝世手段。
就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造就一尊旱魃出来。
旱魃这等强大的存在,如果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简直可以纵横世间。
但白清歌已经成灵,她的意识不像残魂那样浑浑噩噩。
可以说,她此时除了没有肉体,与人无异。
灵的强大,不足外人道哉。
何况千年时间,任何一位灵都不甘心被人掌控。
所以出现了士兵与四神兽之间的战斗。
而她的目的也清晰起来。
因为四神兽是面具风水师的后手。
如果不除掉,在关键的最后时刻,没准就能翻盘。
这不仅仅是在为我解除障碍,也是在为她自己解除威胁。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他们想要把你变成旱魃,你自己未必没有这个心思吧。”
我冷笑一声,颇有些讽刺的看着她。
“你很聪明。”
白清歌没有否认,双手环抱着我的腰,忽然紧了起来。
“但你就是再聪明,此时若是不破虚妄,那个女人就会死。”
“你在威胁我?”
“威胁?”
白清歌沉默半晌。
“你可以这样理解。”
“但你也清楚,若非是我一直抵抗,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换句话说,是我救了那个女人的命。”
我神色一怔。
“没有全火之躯,你无法成就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