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行人趁着夜色立刻,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天亮时分,因为昨夜来报丧的消息是在晚上,因此府里人得了消息,还没往白云庵赶,尤其上官若兰,得知生母死了本该立刻赶过去,可不知为何,她心底竟然有些恐惧,这才拖延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上官若兰正要出门去白云庵,老夫人一行已经回来了。
寿禧堂里,老夫人顶着疲惫的面色道,“你母亲犯了大错,从今往后,她不再是我们侯府的人了,她的丧事,你舅舅会为她办,你若想去拜祭也可以去,到底为人子女,这份人伦不能坏。”
上官若兰本有些害怕,可一听到这话,在看到一旁的上官清月,上官若兰下意识的便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眸子一瞪,红着眼睛道,“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母亲只是去思过的,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老夫人熬了一个晚上,又舟车劳顿,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听到这话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旁上官信闻言严声道,“这些不是该过问的,你若要祭拜,便让车夫送你去白云庵,不过今天晚上一定要回来,你母亲不是侯府的人了,你却还是侯府的二小姐,你摆正自己的身份。”
上官若兰心底咯噔一下,她才是死了娘的人,为什么没有人安慰她,反倒都在警告她,上官若兰后退一步,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父亲,为什么,我母亲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她又是怎么死的,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您难道希望我不管不问吗?明明在养病,可……可忽然人就死了……你们……”
上官若兰眼神滑过上官清月,眼底忽然漫上一层又一层的质疑,忽然神色一变,指着上官清月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兰儿!胡闹!”老夫人还没发怒,上官信先出口低喝了一声。
上官信想到自己害死了沈蔷便又愧疚又惧怕,一时间只想如何弥补上官清月,自然不会顾忌上官若兰了,又吼道,“她是你的长姐,你怎么能如此污蔑于她?你母亲是咎由自取,和其他人无关。”
上官若兰泪如雨下,“父亲……母亲怎么就咎由自取了?母亲还那么年轻,怎么好端端就死了呢?父亲,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和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你们处死了母亲?”
上官信面色一变,上前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上官若兰的脸被打的歪到了一边去,她眼泪流的更凶,眼底惧怕和绝望交替,反而显出一种癫狂无畏之态。
上官信却不许她继续闹下去,“来人!送二小姐去白云庵!今天晚上之前把她带回来!”
这话落定,外面立刻进来了两个粗使婆子,连拖带拽的将上官若兰拉了出去,上官若兰这次却不再大哭大闹,可一双眸子却是怨毒的盯着屋子里的人,等她离开,老夫人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上官清月冷眼看着这一切,此时忽然出声道,“祖母,母亲的事,该和舅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