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虽然不知道那封信上面说了什么,可是看着上官信的眼神他就知道事情有变,再看了一眼那斗篷,唐德在心底生出了一个猜测,却又不敢直白的问,“那府里的丧事——”
“府里的丧事照旧,他们哭,就让他们去哭吧。”
上官信如此说道,唐德心思一动,明白了过来。
上官信自从收到了信和斗篷,就开始拿着信坐着发呆,不知坐了多久,只感觉全身都冷透之后,他方才去床榻上躺了下去,那封信和斗篷,则被他收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在灵堂跪了半晚上的小辈们都早早起身继续去灵堂表孝心,可上官瑜却发现本来说好的,今天早上发丧,却被上官信下令搁置了,上官瑜想了想,便去找了上官信。
到了书房,便见上官信一脸的憔悴之色,上官瑜进来请安,又问,“父亲,今日本是要发丧的,怎么搁置了?”
上官信叹了口气,“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场丧事不应该大办,目前,我只想请咱们嫡系一脉的亲长们过来,还有你祖母那边嫡系的人过来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到时候要不要上门吊唁,就看他们吧,咱们停灵是要停七七四十九天的,这才刚开始,反倒不必着急,今天晚上法师们机会过来做道场,你祖母这一辈子过的清苦,我要给她做足四十九天道场。”
上官瑜立刻点头,听着上官信说的这些,他是完全明白的,“还是父亲考虑的周全,我瞧着父亲劳累的很,父亲昨夜是不是没有休息?”
上官信叹了口气,“哪里还睡得着呢。”
上官瑜便很是心疼的口吻道:“父亲若是需要儿子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林妈妈倒下了,也不知道内宅是否忙的过来,虽然没有发丧,可是只怕很快就会有人登门。”
上官信也道,“正是如此……为父现在有些焦头烂额。”
上官瑜略一犹豫道,“儿子有个建议,不知道当不当说。”
上官信疲惫的抚了抚额头,“没什么不当说的……你直说便是……”
上官瑜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开了口道,“父亲,母亲去了家庙多时,想来也反省了不少问题了,儿子想着,母亲对这些是一万个得心应手的,如今内宅无人主理,不如先把母亲接回来,让母亲主持大局,等丧事办完了,再把母亲送回家庙去。”
上官瑜这话说的进退有度,可是人都接回来了,又辛苦了两个月,哪里就能再送回去了呢?
上官信看了上官瑜一眼,一时有些沉默,过了片刻,上官信才道,“这法子可以,明日,等明日让人去接她吧。”
上官瑜眼底顿时闪过一抹亮彩,上官信看的清楚,却又见上官瑜将那亮彩隐去,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样子,“好,母亲回来,府里的事一定会顺利的。”
上官信点了点头,忽而道,“还是你懂事,我想着,你姐姐,还有其他几个妹妹,都是女儿家,这灵堂守夜的事交给你来做如何?”